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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手锻造一件或许能震惊天下的“作品”。

他重新坐下,眼神比之前更加坚定。“好!既如此,伯喈兄,请!”

蔡邕的到来,不仅仅是注入了新的力量,更像是在原本紧绷的弓弦上,又增加了一道强劲的助力。

谢乔悄悄退了出去,轻轻掩上门。

能做的她都做了。顶配的老师请来了,剩下的,就看谢均自己,以及这看似不可能的七天了。

蔡邕与荀爽,虽同为声名显赫的大儒,然治学之路与侧重之处,却各有千秋。

荀爽更重宏大框架的构建,善于把握经义的整体脉络。蔡邕则于细微处见真章,对字句的训诂考辨尤为精深。

两人一见如故,迅速形成了默契,联手从各自擅长的角度,对郑玄的整个学术体系进行彻底的剖析。

荀爽负责搭建骨架,让谢均理解郑玄思想的核心逻辑。蔡邕则负责填充血肉,于细枝末节处反复打磨谢均的应对。

这般全方位的锤炼,旨在不留任何明显的短板。

在两位大儒的指导下,谢均开始展现出他那知己知彼的优势。

他不仅仅能准确复述郑玄的核心观点,例如郑玄对于《周礼》的整体构想,或是其在《毛诗》笺注中对特定诗篇的独到见解,这已让荀爽刮目相看,暗自点头。更令人称奇的是,他竟能惟妙惟肖地模仿起郑玄的语气神态。那略带沙哑却掷地有声的语调,阐述观点时微微扬起的下颌,仿佛郑玄其人亲临。

甚至连郑玄辩论时的独特节奏——那种先慢后快,层层推进,最终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定论的風格,他也能把握得八九不离十。

他甚至能模仿郑玄在引述关键经文前,那标志性的、略显悠长的停顿,以及在驳斥对方观点时,语速陡然加快,字字珠玑的压迫感。

有时,他还会不自觉地带出郑玄一些不易察觉的口头禅,比如在阐述某个得意观点后,习惯性地加上一句“此乃通儒之见”。

或是在引经据典前,那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清嗓,仿佛在整理思绪,又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权威。

又或是在阐述关键论点时,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炯炯,仿佛要将自己的见解深深镌刻入听者心中。

偶尔,谢均还会不自觉地带出郑玄在陷入深思时,食指无意识轻叩桌案的细微动作,或是那句在辩论胶着时常说的“此论,容老夫三思”。

这细致入微的模仿,让一旁的蔡邕与荀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异。荀爽抚须赞叹:“不仅得其言,更得其神!此子若非亲炙康成公,断难至此!”

蔡邕则更关注细节,补充道:“慈明兄所言极是。方才他引《毛诗》为例,那音韵顿挫,与伯喈公(指郑玄)如出一辙,尤其在几个古音字的处理上,分毫不差。此等模仿,非朝夕之功,更需过人之悟性。”

两人啧啧称奇,对谢均的潜力又高看了几分。

于是,蔡邕与荀爽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便轮流扮演起郑玄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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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郎君,”荀爽此刻已完全代入郑玄,声调沉稳,带着一丝考较,“你方才所言《尚书》大义,固然有理,但若依老夫之见,孔壁古文与今文之争,其核心在于传承之正朔。你如何看待其中微言大义的失传与重构?”

他模仿着郑玄惯有的姿态,一手轻捋胡须,一手置于膝上。

谢均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凛,竟也学着郑玄的样子,微微颔首:“依晚辈浅见,康成公于此,当会言及……”

他迅速组织语言,从郑玄的著作和治学风格出发,阐述己方观点。

“然也,”蔡邕接过话头,目光锐利如鹰,语气也变得如同郑玄般严谨,“康成公于《左传》用力最勤,其注疏常引杜元凯之说,亦不废贾逵、服虔之长。若他对你方才对僖公二十四年‘郑伯克段于鄢’一句的阐释提出质疑,认为你割裂了经文与传注的内在联系,你当如何自辩?”

蔡邕甚至模仿了郑玄在诘问时,习惯性地将身体重心略微移向一侧的姿态。

一场场高强度的模拟辩论,就这样在静室内激烈展开。谢均凝神,时而蹙眉,时而眼中精光一闪,竟真的仿佛与郑玄隔空对话。

他时而引经据典,条分缕析。时而模仿郑玄的口吻,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权威,反诘回去,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竟也应对得有模有样。

起初,面对两位大儒扮演的“郑玄”,谢均常常被问得措手不及,哑口无言。

那些刁钻的角度,严密的逻辑,让他屡屡陷入困境。每一次失败,都成为他汲取经验、调整策略的宝贵食粮。他迅速学习着如何在压力下保持思路清晰,如何寻找对方论证中的缝隙。

就在一次模拟辩论陷入僵局时,谢均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彼时,蔡邕所饰的“郑玄”,正就《春秋》中“郑伯克段于鄢”一事,引经据典,层层追问,其言辞之犀利,逻辑之严密,几乎将谢均逼入死角。谢均额角已渗出细汗,他搜肠刮肚,试图从郑玄的经学体系中寻找反击的理据,却发现对方的论述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圆环,无懈可击。他引述的每一条郑玄的观点,似乎都能被蔡邕扮演的“郑玄”用另一条更精妙的郑玄观点巧妙化解,甚至反戈一击。

就在这焦灼之际,他脑中灵光一闪。

他回忆起当年在郑夫子身边侍奉时的某个细节。数年前,他还是个束发少年,在郑玄

的书斋中帮忙整理竹简。一日,一位宿儒前来拜访,与郑玄商讨《仪礼》中的冠礼细节。那位宿儒亦是博闻强识,谈至兴浓,引述《士冠礼》时,将一处描述宾客赞礼的仪节顺序,与郑玄所考订的古礼略有颠倒——并非核心义理的谬误,仅仅是行礼次序上的微小偏差,常人甚至难以察觉。

当时,那位宿儒正滔滔不绝地阐述其对冠礼象征意义的理解,郑玄却并未立刻就其观点本身进行辩驳。他只是不疾不徐地停顿片刻,那标志性的、略显悠长的停顿之后,目光平静地望向对方,缓缓道:“公适才所言,《士冠礼》中赞者之序,恐与古本稍有参差。依玄之见,当先醴宾,后赞冠者,再序宾,如此方合周公之制,礼之序也。”

那位宿儒闻言一怔,细思之下,果然是自己记忆偶有疏忽。

待对方认同此节后,郑玄方才微微颔首,续道:“至于公所论冠礼之微言大义,玄以为……”这才不慌不忙地回到先前的主题,继续深入探讨。

郑玄此人,一生治学严谨,于细微处亦是如此,尤其看重“礼”与“序”。在与人辩论经义时,若对方言语稍有疏漏,或是不合乎他所认定的古礼规矩,例如引文不确、名物指代不清、仪节次序错乱等。郑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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