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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袁术、鲍信、曹操等人分坐两侧,皆神情凝重,商议着攻关的细节。

“董卓麾下将领,皆是百戰之辈。”曹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舆图,“李傕、郭汜之流,皆为凉州悍将,其部众更是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悍不畏死。此番攻关,非一战可下。”

鲍信抚着短须,沉声道:“孟德所言甚是。西凉兵马,韧性十足,即便小挫,亦能迅速重整,我等需做好苦战的准备。”

“哼,一群西州蛮夫,有何可惧!”袁术端起陶碗饮了一口,又重重放下,“我等十八路诸侯在此,兵精粮足,一人一口唾沫,也足以淹死董卓!”

话虽如此,帐内的凝重气氛却未有丝毫缓解。

“我听闻董卓麾下有一将,人称飞将,吕布如何?”孙堅问。

这时,一名随军司马自末席起身,躬身行礼道:“启禀盟主,诸位将军,末将此前曾在丁原丁刺史账下,素知吕布。”

袁绍抬眼看他:“哦?你且说来听听。”

那随军司马听到盟主发问,精神一振,连忙又向前挪动几步,离开了末席的席位,站到帐中稍空旷处,再次躬身,声音也大了几分:“回禀盟主,末将曾亲见吕布于军前演武。其人身长九尺,虎背熊腰,手持一杆方天画戟,重逾五十斤,在他手中却轻若无物。末将曾见他单臂将一根合抱粗的营门木桩举过头顶,面不改色,其力可称扛鼎。论其威势,实不亚于昔日拔山盖世的西楚霸王!”

此言一出,帐内一片寂静。

“放肆!”袁术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一介小卒,竟敢在此阵前妄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来人!”

两名侍立在帐门口的甲士立刻大步走入,叉手听令。

“将此动摇军心之徒,拖出去,斩了!”

那名司马顿时面如土色,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连声求饶:“盟主饶命!将军饶命!末将再也不敢了!”

曹操眉头一皱,正欲开口,却见袁绍只是抬了抬手,并未出言阻止。袁术已然起身,走到那司马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笑道:“临战之际,军心为上。今日不斩你,何以正军法?”说罢,他朝甲士一挥手,再不看那司马一眼。

甲士一左一右,架起瘫软的司马,像拖死狗一样将其拖出大帐。很快,帐外便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随即万籁俱寂。

帐内,烛火依旧摇曳,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层难以捉摸的阴影。

一名亲兵快步入帐,单膝跪地禀报:“盟主,关外来了一名信使,自称从洛阳死里逃生,有十万火急的密报!”

他一进帐便扑倒在地,从怀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竹筒,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嘶哑地哭喊:“袁公!”

袁绍心中猛地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

一名侍从连忙上前,从那信使手中接过竹筒,快步呈递给袁绍。

“兄长!”袁术见状不对,第一个站了起来。

袁绍双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虚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长号:“叔父!”

帐内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變故惊得不知所措。

曹操一个箭步上前,俯身捡起地上的绢帛,迅速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将绢帛递给旁边的鲍信,鲍信看过,亦是倒吸一口凉气。

上面寥寥数语,记载了董卓诛杀太傅袁隗、太仆袁基等袁氏在京宗亲五十余口的惨事。

“本初兄,节哀!”鲍信上前一步,想要搀扶,却被袁绍一把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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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已然明白过来,他双目赤红,一把抢过绢帛,看完之后,怒吼道:“董卓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曹操没有去劝那些大道理。他走到袁绍身边,蹲下身,用尽力气抓住袁绍捶打地面的手腕,沉声喝道:“本初!哭有用吗?血债,只能用血来偿!君为盟主,你若倒了,谁来为袁氏报仇?谁来匡扶这汉室天下?”

这一声断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袁

绍心上。他的哭声戛然而止,只是身体还在不住地抽搐。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曹操,又扫过袁术和鲍信。

他撑着曹操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踉跄着走到兵器架旁,一把抓住自己的佩剑,长剑出鞘,寒光四射。

袁绍高举长剑,指向西方雒阳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国贼董卓!我袁绍在此立誓,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誓杀国贼!”袁术亦拔出佩剑,厉声附和。

曹操与鲍信对视一眼,也同时拔剑出鞘,高声喝道:“我等愿随盟主,共讨国贼,为天下除此大害!”

盟军攻关的决心,在这一刻,染上了袁氏满门的鲜血,变得再无动摇的可能。

翌日,天色微明,复仇的怒火便已在联军大营中点燃。

三通鼓罢,号角声此起彼伏,连绵十里的营寨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开始缓缓蠕动。

各路诸侯的士卒们迅速拆除帐篷,将辎重装上牛马大车,在各自将校的喝令下集结成阵。

大军开拔,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孙堅率领其麾下江东子弟兵为先锋,人人头裹赤幘,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直扑虎牢关。曹操与鲍信各领本部兵马,分列左右,以为策应。

盟主袁绍自领主力居中,旌旗招展,刀枪如林,缓缓向前推进。数万人的脚步声与甲胄摩擦声汇成一片沉闷的雷鸣,响彻原野。

及至关前,这股震天动地的声势却突兀地消散了。

虎牢关,这座天下闻名的雄关,就这么静静地横亘在众人眼前。关牆高耸,牆体以巨石垒砌,缝隙用糯米汁混合泥土浇筑,坚不可摧。

然而,那本该站满弓箭手的牆垛之后,空空如也。本该旗帜飘扬的关楼之上,光秃秃一片,连一杆代表西凉军的旗帜都看不到。巨大的包铁关门紧闭着,门前吊桥高高悬起,整个关隘死寂得如一座巨大的坟墓。

孙坚勒住坐骑,挥手示意先锋部队停止前进。他身后的江东兵迅速列好阵势,长矛手在前,弓弩手在后,警惕地注视着毫无生息的关墙。

“盟主,事有蹊跷。”曹操催马赶至袁绍身侧,眉头紧锁,“关上竟无一兵一卒,恐是董卓诱敌之计,不可不防。”

袁绍面沉似水,满腔的怒火仿佛一拳打在了空处,说不出的憋闷。

他举目远眺,确实不见半点人影,听不到半点声响。

性如烈火的孙坚早已按捺不住。他拍马上前,单人独骑冲到吊桥之外,手中那柄古锭刀遥指关楼,厉声大喝:“关上鼠辈听着!长沙孙文台在此!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洪亮的声音在山谷间激起阵阵回音,传回来,更显关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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