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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确实有过一次。
那时暑假刚结束,周丽芬回老家去照顾生病的姥姥,家里没人管她,嘴馋的她也不顾周丽芬对她一周最多吃一次冰棍的要求,每天都要来个一根快活一把。
甚至赶上来姨妈,她也没有断。
结果就是,在数学课上疼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但她怯生的性格即便在这种状态下,也不敢举手和有“灭绝师太”之名的数学老师说。
还是陈予白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替她举手叫停了老师的讲课。
灭绝师太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痛经,就含糊说是肚子痛。
“肚子痛就赶紧去厕所吧。”灭绝师太说完,就继续在黑板上写起了公式。
“……”
彭澄意脸红了红,虽然不想去厕所,但也无法再在教室里坐着,只能捂着肚子艰难地站起了身。
“老师,肚子痛也不一定是想去厕所吧?难道不应该让人送她去医务室看看吗?”陈予白插了句。
灭绝师太的粉笔一顿,不满看了眼陈予白,才又看向了疼得已经直不起腰的彭澄意:“你需要去医务室吗?”
彭澄意缓缓点了点头,额头上的汗已经打湿了她刘海。
“那陈予白你送她去医务室吧,送完就赶紧回来上课。”
十六中不是什么重点初中,生源一般,平时装病逃课的学生不在少数。
也就是彭澄意平时成绩好,人又乖,灭绝师太才会这么快放人。
“好的,老师。”陈予白跟着站起身,抓起了
彭澄意瘦弱的胳膊。
虽然此刻肚子还是疼得要命,但彭澄意不想在众目睽睽下太过狼狈地被他拖出教室。
所以还是借着他的搀扶,努力直了直身子,自己迈开了脚步。
但一出教室,没了目光压力,她一下子又跟煮熟的虾一样蜷起了身子。
“不行,我走不了,我,我要死了。”她抓着他的胳膊,嗓音颤颤巍巍说。
陈予白蹙了蹙眉,干脆绕到她身前,蹲下了身:“那你上来,我背你走。”
彭澄意轻愣了下,摇头说:“不要,怪丢人的。”
“现在大家都在上课,校园里也没什么人,你上哪丢人去?”
“……”
也是,她已经疼糊涂了。
没了这层心理负担,彭澄意小心翼翼爬上了少年单薄的后背,勾住了他的脖子。
“你能背动我吗?你别把我摔了。”她不放心地在他耳边问了句。
彼时的他,身高还没有开始抽条,几乎和她差不多高,身材还要比她清瘦个几分。
“放心,我没你想得那么弱。”陈予白嗤了声,双臂托起她的腿弯,缓缓从地上站起了身。
教室在五楼,下去后到医务室,又有个七八百米的距离。
九月的暑热还未全都散去,顶着日头走了没半程路的功夫,陈予白额角上的汗就已经比她都多了。
一滴一滴竖着他的下颌,没入了他微微敞开的校服领口。
疼痛稍微缓过来点的彭澄意贴着他潮湿的后背,闻着他带着淡淡皂角香的衣领,于心不忍说:“我感觉好点了,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没事,别乱动。”陈予白轻喘着气,托了托她下滑的身子。
“但我看你,好像已经坚持不住了……”
“笑话,那是你瞎。”
“……”
她想帮他减负,他还反过来骂她瞎。
这狗怎么这么不识好歹的!
那他爱背背去吧,她不管他了。
结果没过片刻,她确实也管不了他了。
新一轮的疼痛来得比上一轮还要猛烈,疼得她下意识勾紧了他的脖子。
“我就说了你一句瞎,你有必要勒死我吗?”陈予白皱了皱眉,无语转了下头。
却见她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水光。
“我又开始疼了……好疼啊……怎么会这么疼啊……”
她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嘴里含糊不清地哭诉着,手又不自觉地将他勒紧了几分。
虽然被她勒得呼吸越发困难了,陈予白皱紧的眉头却松了松。
他回过脸,加快脚步,近乎小跑了起来:“坚持下,很快就到了。”
“呜呜呜……我再也不天天吃冰棍了……”
“这一定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呜呜呜呜……我好想死……”
彭澄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他背上哭着,将他原本就汗湿的衣领打得更湿了。
终于跑到了医务室,陈予白气喘吁吁地放下了身后的少女,也来不及缓口气,就赶忙和校医说:“她肚子疼,好像是因为吃了太多冰棍。”
校医看了看彭澄意手捂着的下腹位置,非常有经验地问她:“你是不是在经期?”
“嗯……”彭澄意蜷在病床上,含泪点了点头。
“第几天?”
“第二天……”彭澄意小声说。
“先吃个止痛药,你去帮她接个温水,饮水机下面有一次性杯子。”校医一边麻利开着药单,一边指挥陈予白道。
“好。”陈予白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匆匆去给她接起了水。
止疼药服下后,校医又嘱咐彭澄意说:“以后经期一定注意保暖,尽量不要吃冷饮。”
刚经历如此生不如死的痛经,彭澄意当然是老老实实点头照做。
但人一般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比如两年后的今天,她就产生了,反正都经期的第三天了,天又这么热,吃一根应该也无妨的想法。
并付诸于了行动。
见彭澄意沉默了,陈予白敛了眼神,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手里冰棍,然后重新塞回了她手里。
“帮忙扔一下,谢了。”
说完,他散漫朝她挥了下手,就返回了球场。
“……”彭澄意心情复杂地捏着光杆的冰棍,望着他潇洒远去的高大背影。
忽然有种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该骂什么的无力感。
直到一旁的郑欣悦目瞪口呆道:“我去,他竟然连你的大姨妈时间都记得,他肯定喜欢你。”
“……可拉倒吧。”彭澄意干笑了两声,“他应该是之前被我痛经搞出心里阴影了,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啊?你痛经他为什么会阴影?”
“因为我痛得走不了路,他背我去的医务室,然后差点没被我勒死在半路。”
“……”
在找了个垃圾桶,丢掉手里的包装纸和冰糕棍后,彭澄意也没心情再留下看陈予白打球。
而且另外两个据说是三班和十班班草的帅哥,即使现场看也没比照片上好到哪里去。
就,挺一般的。
于是她拉上陈薇,转身离开了球场。
场中央抢到球,跳起扣篮的陈予白余光瞥了眼她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