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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接受惩罚。”
长老接过绢帛打开来看,是一份谅解书,上面是此次受到牵连的各方签名,他满意颔首,让人取来一本小册递给她。
慕昭然接来手里,封面写着:天道宫文明养宠三千条例。
只是养一只灵宠,竟然能有三千条规定!比南荣圣殿管理灵卫的规矩都多了。
长老面容和善道:“在天道宫,灵宠犯错,养宠的主人都得罚抄这本小册,殿下既已尽力弥补,获得各方谅解,那惩罚也可再减三成,抄写三十遍即可。”
慕昭然:“……”怎么她都进天道宫了,还逃不过罚写抄书?
乌团,你真是害苦了我。
慕昭然苦抄书久矣,想拿回去让霜序她们帮着抄写,长老很有先见之明地呵呵笑道:“殿下先在这里抄上一份,存于刑罚堂里,也好比对笔迹。”
慕昭然:“……”
不愧是天道宫,很好,很严谨。
长老最喜欢看弟子吃瘪的表情,抚着下颌短须,好心提醒道:“殿下可要用心抄写,完成刑罚后,你若想将乌团留在天道宫里,伴随左右,就必须要往内事堂为灵宠录名,要想录名,就得先考核答题,答案嘛,都在这条例当中。”
慕昭然被天道宫这层出不穷的规矩砸得头晕,为了早日领回乌团,她干脆也不回去了,就待在刑罚堂的偏殿,闷头抄写起养宠条例来。
这条例里面,有许多正经养灵宠的规定,比如天道宫门下弟子,契约灵宠之前,需要提前上报灵宠属性,品种,并评估灵宠危险等级,主人必须有辖制灵宠的实力等等。
越抄写到后面,离谱的规则便也越来越多,抄得慕昭然满脑子疑问,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如对未开智的灵宠有猥亵之举,视为虐待生灵,情节恶劣,当断主宠血契,逐出天道宫。”慕昭然抄得崩溃,“什么样的人,会对自己灵宠做出这种事?”
旁边为她伺候笔墨的童子说道:“条例中已有的规定,当然是有人犯过,才会被补充进来的。”
慕昭然闻言,露出一脸鄙夷,问道:“那开智的灵宠,又如何算?”
童子道:“长老说,开智的灵宠,有了明辨是非之智,便算是妖修灵修这等修者了,这种得按照人与人之间的章程来判定,不在这本条例规定范围内。”
一遍三千条,要抄写上三十遍,慕昭然在刑罚堂中,从早抄到晚,中途饿了只停下来就着茶水吃两口旁边碗碟里的点心,她抄得手腕发酸,身旁伺候笔墨的童子都趴在一边睡着了。
刑罚堂里安安静静,入夜之后,渐起浓雾。
到了夜半,主殿之上却忽然亮起灯光,一道身影从刑罚堂外绕过影壁走进来,穿过庭院弥漫的夜雾,往主殿行去,站定在堂中。
刑罚堂长老巫善打着呵欠从内殿出来,看到他时,面上都是无奈。
游辜雪道:“我来领罚。”
巫善看一眼他腰间的行天剑,并不多问,便要领着他往后方刑台去。
慕昭然一下急了,从偏殿中快步跑出来,喊道:“等等,游师兄,乌团呢!”他总不能带着乌团一起受罚。
主殿内的两人一同回过头来,殿内的烛火轻轻一晃,灯影婆娑中,游辜雪的目光隔空落在她身上,那浓稠的眼神,像是被这弥漫庭院的夜雾侵染,透着一股阴冷的湿漉。
令人不适。
行天剑颤动一霎,被游辜雪不动声色地伸手按住,他很快垂下眼睫,淡声道:“我已将乌团交给内事堂长老,师妹受过惩罚,自去领回便可。”
慕昭然在夜雾里点了点头,“谢谢师兄。”
游辜雪转过身,随巫善往刑罚堂后走去。
慕昭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廊后,还在因方才一触及离的黏湿目光而浑身发寒,忍不住搓搓手臂,返回偏殿去继续抄书。
她不是那等喜欢偷听墙角之辈,只不过刑罚堂里太过安静,一点风吹草动她在偏殿都能听见,看到游辜雪深夜踏入刑罚堂,她心里实在好奇,才会凑到门边努力听了一耳朵。
虽然听了也跟没听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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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位刑罚堂长老,似乎已经习惯游辜雪前来领罚,甚至都没问他领的什么罚,便将他带去了后方。
慕昭然抓起笔抄写了两行字,心中好奇地如同乌团在挠,戳醒旁边的童子,问道:“游辜……游师兄经常来刑堂领罚么?”
童子揉揉眼睛,迷糊地点头。
一个执掌行天剑,替天行道、惩奸除恶之人,竟然也会有犯错的时候?这在慕昭然看来,就像是一个高居于庙堂之上,定人生死之人,忽然跌下堂来,变成了一个与她一样,也会犯错的普通人。
不再那么凛然威严,令人惧怕。
哼,也不过如此嘛。
慕昭然越发好奇,追问道:“他经常犯错?”
童子打起精神为她磨了两圈墨,眼皮又开始打架,含糊不清道:“游师兄怎么可能经常犯错?也就是最近一段时日,来过那么两三次、四次、五六次吧……”
慕昭然看出他困得厉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数了几次了,说道:“你去休息吧。”
童子趴到一旁的坐席上,很快又睡过去。
慕昭然通宵抄完三十遍养宠条例,外面天刚蒙蒙亮,她揉着手腕和那小童一起,倚在偏殿的坐席上,摸出那一本《行天君辉煌纪事一览》细致地拜读起来。
等晨钟敲响,刑罚堂巫善长老出来上职,她才收好书折,捧起抄好的一大摞宣纸送去给长老审看。
巫善昨夜被游辜雪半夜搅扰,睡得也不好,眼下一片乌青,看到慕昭然明亮的眼眸,笑道:“殿下熬了一夜,精神头还这么好,看来我是真的老咯。”
慕昭然在心里嘀咕,你可不老,你在刑台上操纵噬灵引钉穿我灵窍的时候,可是非常地老当益壮。
当然这种话,她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两句罢了。
慕昭然也明白,她的罪是法尊亲自盖棺定论,刑罚堂长老只是执行者而已,但她对这一座阴沉可怖的刑罚堂实难有好感,只想早点解决乌团的事,以后绝不再踏入这里半步。
巫善大约看出她的急迫来,也不再寒暄废话,说道:“你随我来。”
慕昭然拿到巫善出具的文书,准备往内事堂去时,游辜雪也从刑罚堂后方出来,两人在影壁前打了个照面。
现下已近深秋,天道宫居于绝山之巅,气候比山下凉得更快,雾气散得缓慢,游辜雪一身白衣,潮湿白雾弥漫在他身周,看上去格外厚重,脸色苍白得像是要和雾气融为一体。
慕昭然上下将他打量一圈,实在看不出他究竟受了何种惩罚。
脑子里面打转的,都是书折上游辜雪一剑诛妖魔的伟岸形象,不得不说,宁衰很有写话本的天赋,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