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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种方式取剑带出去,你管不着。”

系统不再说话,慕昭然便紧盯着石阶上那只火红的狐狸,时不时地敲响铃铛催促它。

铸刃台上只余最后一线天光时,祝轻岚终于跃上最后一层台阶,登上了那座乌黑的石台。

两壁颤鸣的兵刃蓦地一停,夹谷内的刀光剑影消散,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夜风穿过时,带起一阵时高时低的呜咽。

祝轻岚化作人形,跌坐到地上,额上汗水直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浑身都是伤,血色将这一件红衣浸润得更加暗红。

慕昭然没心没肺的声音很快又从铃铛里传来,说道:“把先前我给你的镜子取出来,照给我看。”

祝轻岚从怀里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雕花手执铜镜,磨得透亮的镜面上,映照出的却是慕昭然那一张镀着霞光的明艳脸孔。

她距离镜面很近,近得能看清楚鼻尖上有一颗极小的红痣,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瞳灵动,睫羽乌黑卷翘,唇润而红,一条赤金色的细长发带从发髻上垂下来,与鬓边碎发交织在一起,随着晚风轻盈地拂动。

若圣女殿下的言行没有那么可恶的话,这张脸明明很讨人喜欢。

当祝轻岚从镜子里看到这张放大的脸孔时,心中满腹的怨气都一下减了不少,但紧接着,那镜面里的人就蹙紧眉心,往后退开去,没好气道:“我让你照铸刃台的山壁,不是照你,快点,天要黑了。”

祝轻岚心中将将退潮的怨气,又狂涌回来,掀起更大的浪潮。

这个女人果然没有良心。

他阴沉着表情,将镜面一转,照向四周。

此时此刻,慕昭然手里也举着一面与祝轻岚手里一般无二的镜子,镜面上那张血污斑斑的脸消失后,映照出了铸刃台上的画面。

慕昭然让他打圈照了一个全景,镜中画面缓慢地移动,在天光彻底消逝前,她终于找到了那一把熟悉的剑。

她指挥道:“往右边山壁去,再过去一点,镜面往上照,对,就要那把白色的,剑柄上刻有云纹的剑,它很漂亮,我很喜欢。”

祝轻岚嗤笑:“殿下选剑的眼光还真是特别。”

特别的肤浅。

倒也和她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很是相配。

慕昭然置若罔闻,继续道:“你爬上去,把它撬松。”

祝轻岚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道:“你要我把剑从山壁上撬下来?”

慕昭然强调道:“是撬松,不是撬下来!当然你如果想要直接撬下来也行,就是不知道你撬下一柄剑之后,还能不能再拿到你想要的法器了。”

祝轻岚不动,她便催动曳纱铃,虎视眈眈地威胁道:“快点。”

紧束在脖子上的纱缎收紧,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这座山谷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只有山壁上的兵刃发出各色幽暗的光芒。

祝轻岚跌跪在黑暗中,从喉咙里挤出求饶的声音,连声道:“好,我撬我撬!殿下饶命。”

脖子上的束缚顿时一松。

祝轻岚爬上山壁,五指张开,幻化出锋利的狐狸爪子,不断朝那柄白色长剑的石缝中抓去,碎石哗啦啦地往下掉。

过了很久,在他的爪子都快要磨平时,那把剑终于往下一滑,从石壁上松动了。

慕昭然一直从镜子里盯着那把剑,见到它刚一松动,便催动着曳纱铃从祝轻岚的脖子上松开,铃铛缀着青色纱幔,倏地缠裹上白剑剑柄。

祝轻岚从山壁上跌落下去,顾不得双手的疼痛,仰头望去。

只见一道青芒从铃铛上爆发出来,从白剑剑柄延伸出去,仿若一条流动的泛着丝缕金线的青色小溪,光芒顺着夹道石阶一直流淌到谷底。

慕昭然就站在下方石阶的尽头,拽着曳纱铃用力扯动,铃音在夹谷内急促地摇响,一浪接一浪的回音叠在一起,响得人心神摇荡。

这怎么可能拔得动?圣女殿下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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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轻岚心想,就听到山壁上“咔嚓”一声锐响,那柄白剑竟真的被她从山壁上拔了下来。

白剑自山壁上脱离后,剑刃四周缠绕过流云状的光晕,自动生成剑鞘。青光卷住这把雪白长剑,从铸刃台上飞快收卷回去,祝轻岚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追着青光迈步过去,在石阶边缘低头往下望。

夹谷下方,曳纱铃回到慕昭然手里,她抬起手来,一把握住了从上落下的长剑,得意道:“我拿到了!”

青光收拢,重新化为一条薄薄的轻纱落回她臂间,铃铛从披帛上分离,自动挂回她腰上,她周身飞扬的衣袂和青丝也柔顺地垂落下去。

慕昭然抓住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和他多讲,更不要说是道谢。

祝轻岚站在铸刃台上,面庞全然笼罩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亮着如火的金色,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逐渐走远的身影,直到她隐于夜色,再也看不见。

黑暗中响起咯吱咯吱的兽类磨牙声,慕昭然,你给我等着!

演武场上,依然阳光普照。

旭金台上的夫子们面面相觑,有金宫的剑修夫子长眉紧皱,一脸不快道:“威逼同门,强取灵剑,瑶光圣女的所作所为,未免有些心术不正。”

岑夫子也没想通慕昭然当初已表明想要拜入土宫,现在又非要取一柄剑做什么,但基于对土宫好不容易来的一根好苗子的护短。

他哼声道:“修行一途,千难万险,自然要有些机灵劲儿,懂得随机应变,方为长久之道。反正那祝轻岚本就是要登铸刃台的,借他之手,取一柄剑,实是一举两得之事,你堂堂金宫夫子,张口就判人‘心术不正’,你可知你一句话,对才入宫的新弟子来说,是一项多大的罪名?”

那金宫夫子被他说得讪讪,解释道:“岑夫子息怒,我等剑修直来直往惯了,随口一言罢了当不得真。”

台上的剑修夫子,确实大多数都见不得慕昭然这样投机取巧,坏了铸刃台的规矩,要是以后的弟子都像这般有样学样,可就麻烦了。

有人接话道:“登铸刃台既是考验也是修炼,祝轻岚爬这一程,灵力明显更上一层,身上已有了筑基之兆,南荣圣女要是次次都这般随机应变,怕是要浪费这次入得地卷的机会了。”

岑夫子道:“圣女只有土系天赋,登铸刃台对她来说不仅无益,反而会比拥有金火双系天赋的祝轻岚受更多苦楚,懂得趋利避害,取自己想得,亦是一种本事。”

林夫子也道:“这才只是开始,诸位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

于是,旭金台上众位夫子俱都沉默下去,转头往地卷中处于白昼的那一边看去。

入图的弟子,大多都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去处,如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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