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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前妻的种种行径而被人们评头论足。

但她原来虽奇葩,可不涉及风纪,而在基地,风纪问题也是要坐牢的。

话说,女配属于是,第一眼看到魏科长就沦陷了。

因为对方是那种西北式糙汉,醒个鼻涕都能醒出响亮的驴嚎声。

他的粗犷就像黄土高原一般,能给女配以生理上的安全感。

因为喜欢对方,她就对人家老娘又是擦屎又是揩尿,表现的那叫一个好。

可人家看上她,是因为她善于做保姆的特质。

老娘一离世,人家就跟她离婚了。

这个陈棉棉答应的最干脆:“我要再见魏摧云一回,我就是小狗。”

赵凌成接过她手里的250块,数了五十出来:“这个月的。”

陈棉棉愣住了:“五十块一个月?”

赵凌成又拿了二十块特供票:“我会让姜婶先陪你去买,尿布要细棉纱,褥子要精细棉,婴儿床和羊毡我来找,再给自己买几件衣服……”

她可真是,把他搜刮到家徒四壁,又一无所有的回来。

陈棉棉接过钱,特地又说:“放心,再给娘家寄一分钱,我也是小狗。”

但赵凌成没get到她的幽默,出门去了。

随着楼梯上一阵脚步声,黄琳和曾云瑞俩夫妻抬着婴儿床下楼了。

陈棉棉用一大碗肉都没换到的婴儿床,赵凌成只一个招呼就进她家门了。

他再指对面,又说:“有事找马骥,他是警卫科长,能第一时间联络到我,我,还要加班,再见。”

黄琳俩夫妻也不跟女主人寒暄,赵凌成走,他俩也走了。

黄琳看他提着公文包,撵上去笑问:“总工今晚还住招待所啊?”

赵凌成说:“要加班。”

黄琳又问:“你们准备哪天上泉城,帮我带买个东西。”

赵凌成在单元门口略止步:“先忙工作吧,云瑞你不也要加班?”

曾云瑞忙说:“是是是,我马上到。”

黄琳要带东西是假,打探赵凌成的态度是真。

因为基地警卫处不具备婚姻登记功能,人们要结婚,就必须上泉城去。

和曾云瑞对视一眼,她搞不懂,总工这到底啥情况。

当然,首长家女儿不能再介绍了。

赵凌成亲自登门要婴儿床,就意味着,他承认前妻肚里的孩子是他的了。

真可惜,一个好男人,还是陈棉棉的。

黄琳夫妻对视一眼,一起撇嘴,上楼去了。

说回陈棉棉,不一会儿马骥来了,要她的探亲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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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探亲签,他又递给她两只绿色信封:“电报,我帮你读吧?”

普信信封是白色,绿色的信封则是电报。

陈棉棉笑着说:“不用,我认识字的。”

头一封是红旗大队三公社来的,发件人:陈换弟。

就五个字:娘要死速归。

陈棉棉被吓了一跳,心说王喜妹这就要死啦?

但她立刻想到了,这两年中王喜妹病危的电报来过不下十次。

回回女配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疯了一样的赶回娘家,但也回回都无事发生。

另一封是泉城铁路段发的,陈棉棉心说难不成是魏科长?

其实她翻阅回忆,蛛丝蚂迹间,她直觉许小梅和魏科长之间的关系不太正当。

许次刚秋后就要被枪毙的,所以是她吧,伙同魏科长搞事儿?

话说,现在只差签了合同,登记结婚,陈棉棉就能顺利生下妞妞了。

那么她也该算账,收女配的买命钱了。

看看吧,许小梅又在玩什么花招,她也好及时应对。

但拆开电报,她有点失望。

因为这是一封通知函,通知赵凌成,一个叫林衍的右派试图卧轨自杀,并干扰到了铁路的正常运行,特来函警告。

他将按律被拘留一周,之后若再有自杀行为,火车将不再临停,而是直接碾人。

陈棉棉没见过林衍,但听说过,他是红旗劳改农场最臭名昭著的坏分子。

可他也是赵凌成只要闲暇就必去探望的,他舅舅。

这电报,当然要赶紧交给赵凌成。

……

科学全凭严谨,空天打击更没有运气可言,只讲实力。

能做空天打击类的科研,也意味着赵凌成是个非常严谨的人。

而且因为离婚一事,他已经受过一次盘查了,还是老爷子亲自授意的。

他的日记和私人信件全被政治处拿走,翻了又翻查了又查。

他所有的女性朋友全被叫去问话,给人家白添麻烦。

因为离婚,他等周于被扒了个精光,没了尊严也没了隐私。

不想再被审查,跟前妻谈妥后他就坦白跟老爷子讲,为孩子而复婚,期限两年。

男孩糙点,他来养,要是女孩就交给前妻,他付抚养费。

赵凌成当然觉得这样没什么,因为他从小也没有父母陪伴,也一样长大了。

而且受外面革命,红小兵们的影响,基地的小孩们特别爱打架。

要是个女孩,太弱了只能被动挨打,倒不如跟着妈妈。

讲完,赵凌成又说:“您不能一边严苛要求我的工作,一边又要求我去做个好丈夫,而且小陈和我性格不合,应该找一个更加适合她的男性。还有,解放不就是为了婚恋自由吗,您为什么要干涉我的婚姻。”

在办公室里,就只他一个人,他也可以敞开了说。

他又说:“您一开始参加革命不是为了反法西斯吗,独断,专横,独裁,您像操控棋子一样操控我的生活,监视我的思想,以我看,您才是真正的法西斯。”

这一回赵军老爷子没有再咆哮。

他长久的沉默着,赵凌成都以为他已经挂电话了。

半晌,却听老爷子悠悠说:“我曾经跟你讲过的,我的小妹妹,从小就聪明伶俐,尤其善于读书,她只是凑在学堂的窗外看一看,听一听,回家就能教我识字儿。可是我母亲烧饭,永远都是我和爹吃稠,她吃稀,我长的高高壮壮,她脖子细的像瓦罐绳儿,瘦的风都能吹走。”

“碰上大灾年,父亲把她卖给了个货郎,换了一百斤糜子。”

“我从河西走廊一路而下,讨饭到汉中才找到她,那年她才十三啊,可是已经大肚子了。她一见面就认出我,拉着我的手喊哥哥,她身上全是公婆和男人打出来的伤痕,可是她不但不恨我,还从家里偷糜子谷垛给我吃。”

“那么小的她,聪明智慧,教我识字的她,难产没,没了!”

……

“我就是独断专行,独裁。是女儿,必须留下!”

第20章 来信

往前回溯半个世纪, 就是传说中的岁大饥,人相食

但听老爷子讲了太多次,赵凌成已经对苦难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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