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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原本就潋滟的桃花眼,随即开口道:“我也想上去。”

棠华松开贺林仙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他两眼,眉头皱着,看上去很是不悦。

她抛下一句“自己想办法上去”后,就不再看他,带着贺林仙一起,轻轻松松上了悬崖。

遇淮面上却没有失落。

他仰着头,可以看见上面的棠华正身处高处,目光仍旧睨向他,甚至眼力好的话,可以看见她眼里暗含的挑衅又得意的神色。

遇淮却只是缓缓摇头,唇角勾起笑容,笑得仿佛更加真心。

这边的情形最终被发现还是靠的自节目开播以来被磨练出超强警觉性的直播间网友们。

[嗯?不是,女嘉宾们怎么又丢了!]

[卧槽确实啊,一个都不在镜头里,怎么回事!]

[啊,遇淮也不在。固定机位好久了,节目组在偷懒吗?火速回来干活了!]

在弹幕提点下,节目组也发现丢了人,摄影师重新掌镜,四处搜寻起突然消失在眼前的嘉宾们。

周围游客确实不多,搜寻起来不算困难,粗略看了一圈却没有看见目标人群。

节目组工作人员想起之前嘉宾们玩出的“事故”,发现这一次貌似又是惯犯领头,脑门上冒出冷汗。

冷汗刚冒出来,他们就听见江群兴奋的喊声,听着像是从众人脑袋顶上传来,被不讲道理的海风吹得扭扭曲曲,但并没有散,距离应该不远。

“来来来,看过来!”

随着江群的喊声,节目组的镜头随着众人的目光一道探向声音传来的高处。

镜头这一转就恰好捕捉到高处看上去像是无路攀爬的更高且更窄小的平台上站着的,不是他们辛辛苦苦寻找的三位女嘉宾又是谁。

两位被排挤在外的男嘉宾比节目组还愕然:“她们什么时候跑上去的?这边有路吗?”

节目组工作人员已经去找路了,毕竟仰拍辛苦又困难,还不能将所有嘉宾都圈进镜头范围里,难免让他们觉得苦恼。

找了一圈的工作人员没过多久就跑回来,挠着头向导演汇报:“好像没找到路,坡度太陡了,不好上去的样子。”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回事三位美女!怎么跑到那上头去了!]

[呜呜呜看起来好危险,宝宝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总感觉咱们的公主殿下逃不开干系呢!]

[该不会是爬上去的吧几位!哦哦公主殿下在啊,那公主殿下应该是不会做这么不体面的事情吧?]

[估计是这后头哪里有路被她们找着了?]

唯有从头追直播到现在的一部分观众突然想起来之前单人直播部分棠华的一些操作,譬如徒手劈蛇再譬如睡几乎像是一根绳的吊床等等,突然觉得一切也没有那么不好接受。

直播间热议还没停,下面留着的一众人也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上头三位中,公主殿下的小狗江群又朝着下面喊话:“导演,我们在这上面完成任务行不行!”

被留在下面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和其他三位男嘉宾抬头一看——

好家伙,棠华连琴都背着呢,还真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

没等导演应声(主要是有点懵没回过神),女孩子们就默认对方答应了请求。

棠华今天也穿了一身仿古制的传统大袖衫,只不过为了方便行动下身并没有搭配裙子,而是搭配了宋裤。

高处的平台比起下面供游客行走的路径而言更为杂乱,棠华一拂衣摆,坐下时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再抬眼神色平静又淡然,便是丝毫不为外物所动的沉静神色。

众人这一来一回的问答很快吸引了周边零散游客的注意力,更引人注目的则是身处高处的棠华三人。

棠华席地而坐,将狗蛋(琴)横在膝头,已经开始调试琴音。

在她调试好琴音后手重新落下前,原本吹晕了众人一下午的海风也停滞了一颗,就如同是众人屏住的呼吸,静静等待一般。

随着她的手重新落下,琴音乍现,萦绕在被海风吹拂的白色悬崖之上,偶尔被远端礁石边传来的海水声侵扰,却未曾弥散在嘈杂之中,温柔坚定不曾退让。

而棠华这一次演奏的曲子不如之前在伦敦街头表演的那首激昂,节奏缓慢,曲调悠长婉转,明明是夏日却仿佛奏出些微秋风的悲凉。

真要论起来,这首曲子的难度很明显也不如之前那一曲广陵散,但是对于琴曲的演奏真正到了棠华这样的境界,就全然不用以曲目的难易来论演奏水平的长短了。

在场所有人都沉浸到缭绕的琴音之中,不论懂与不懂,都难以抵达琴音所带来的直击心灵的震撼与触动。

驻足聆听的不止节目组的人,还包括路边零零散散的外国面孔。

直到演奏到中段,才有人回过神来一般,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开始拍摄。

唯独站在悬崖边上的遇淮露出了一些若有所思的神色。

演奏开始前,棠华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所携的神色却不似之前在伦敦街头时镇定地对着他说紧张那般暗含试探与挑衅。

而今这一眼望过来,是从高处俯视,却仿佛带着悲悯,不光是对他,也像是对她自己。

棠华弹的这首曲子其实是一首琴歌,以琴为伴以歌相和才是整首琴歌的全貌。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1)

遇淮面上神色显现出稍许触动。

直到棠华的最后一个音落下,余韵也完全散开来,他敏锐捕捉到风中传来的额外一声不同于寻常的声音时,敛了眉,缓缓摇了摇头。

他摇头的动作却被一旁火眼晶睛的两位导演看在眼里,其中微胖但显得年轻一些的那位目光刚刚与他接触,就心虚地移开;

另一位年纪大一些的看上去则要不拘小节一些,甚至朝他这边走过来几步,同他搭起了话。

凑过来的是顾常安,且一凑过来就主动问道:“怎么了?是小棠这首曲子弹得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问出来的时候,顾常安心里也泛着嘀咕,明明他听着棠华这曲子弹得极好,挑不出什么毛病,山崖下面这么多游客个个都听呆了,如今回过神来还鼓掌呢。

只不过在场又真正懂行的,一个在下面,一个在上面。

上面那位是这一曲琴的演奏者,暂且不论;下面这位怎么听完突然开始摇头?好像很遗憾似的。

顾常安不懂,不懂就凑上来闲聊着问一问,这是他惯常的风格,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摆架子,更讨厌不懂装懂。

遇淮闻言,却只是看他一眼,眼里神色看上去平静无波,他却仿佛品出一丝不悦。

顾常安平时喜欢调侃他的老同事马功名外强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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