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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他试探问:“贺总监,你喜欢什么样的啊?我看上次那个孔小姐各方面都挺好的啊,为什么……”

“你觉得她挺好?”贺一言打断施法,眼神一凛。

“啊?”怎么扯到他身上来了,给楚鸿整不自信了,“不、不好吗?”

贺一言加重了声音:“好吗?”

楚鸿把剩下的一块面包都塞嘴里,模糊吐字:“我又不认识她,她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一言说话很慢:“是跟你没关系。”

楚鸿:“……”活人还能把天聊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贺一言刻意为之,一百八十度转弯的谈话打散了楚鸿最初的问题,贺一言喜欢什么样的。

楚鸿想了一下,他觉得,无论如何得是个工作狂吧,不然以贺一言的状态,必然出现单方情感忽视,不能长久维系关系。母单的楚鸿自认为了悟情关,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这其实是个伪命题,如果“随缘”是真心话。

接下来贺一言没怎么说话,楚鸿心里反而毛毛的。他原本在犹豫要不要问放假前那几天贺一言怎么了,但很突兀,贺一言已经恢复正常了,他们似乎也……没那么熟。

这种毛毛的感觉,在最初入职的时候出现过,面试时、偶遇时、说话前总打量他时,但又有细微的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楚鸿说不上来。

贺一言现在领导不像领导,朋友不像朋友,他们算什么?今天过后,此债一笔勾销,就连债主和欠债人也不是。

为什么莫名还有点惋惜。

不!楚鸿,你绝对不能变成NPD的斯德哥尔摩下属。

吃完午饭后,楚鸿继续搓小点心,贺一言开始打街机。

客厅突然传来旋律极强、节奏极快的音乐,楚鸿好奇,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看见贺一言戴着白手套,双腿分开双膝微曲站在街机前,两只手飞快地划来划去,简直无影。两只小狗旁边端坐陪汪当气氛组,利多和普鲁似乎很黏他。

感受到注视,贺一言忽然停下来,问楚鸿:“你想玩?”

楚鸿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手跟不上脑子。”

下午三点那样,基本全部出炉了,两个人围着茶几包装塑封。

封完袋之后,楚鸿问:“我能不能拿一些走?挺多的,万一你吃不完,坏了可惜。”

贺一言坐姿嚣张,手中盘着一袋蝴蝶酥,忽然笑了一声,点点头:“你拿,随便拿。”

“你笑什么。”楚鸿拉开自己的挎包。

“笑你可爱,”贺一言看着楚鸿的眼睛,“连吃带拿的话说得毫无负担。”

“我付出了劳动的好吧!”楚鸿脸腾地红了,忽视掉那个形容词,眉尾挑老高,又指指贺一言手中的蝴蝶酥,“你把糖粒抖掉了影响口感。”

既然累也累了,高低得带走几天的早餐。

贺一言抬起嘴角:“哦,知道了。”

楚鸿挑挑拣拣,最后挎包一甩,摸着狗头说:“那我走了,拜拜喽。”

贺一言:“嗯,慢走。”

何其相似的一幕,贺一言坐在客厅目送楚鸿离开。

随着关门的砰响,房间里回归平静,这种安静仿佛比平时更静,连带着气温都低下几度,像是筵席散后的寂寞。

对了,是寂寞。

小狗也无法安抚的寂寞。

利多和普鲁又在对吠,wer wer wer。

利多:爸爸闻起来像门。

普鲁:不,像在外面他没有给我套绳,害怕,普鲁害怕。

贺一言撕开才包好不久的那袋蝴蝶酥,原本嵌在上面的白糖粒已经掉了好多,积在透明塑封袋底部,他捏着蝴蝶酥抖袋子,仰头把白糖粒都抖嘴里。

一丝丝柔甘在口腔中化开,影响口感那他就把甜的先吃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楚鸿其实是和他很像的人,他们都活得很经济。经济是合理地分配资源来满足需求。楚鸿和他的需求不同罢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这个问题不如换成,他对另一半有什么需求。长久独身,使得这个问题还要再往前推——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关于家庭的所有想象都来源于父母,他们各自工作、吃饭,共同给子女提供生活、教育保障,他们没有家庭讨论,他们从不集体出游。如果代入父亲,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贺一言笑出声,这根本不是生活。

但是在刚刚,楚鸿装点心,他塑封,那么流水作业的一小会儿,那么机械无意义的活动,他想找个机会把楚鸿抓来,再开展一次。他很快乐,在彼时彼刻。

楚鸿装东西的时候会偷吃,也不算偷,明目张胆。

楚鸿的生活似乎很丰富,蹦迪、酒吧,他从未体验过的生日趴体,或许,不,肯定还有更多别的他不知道的。

楚鸿像一块甜蜜的奶油蛋糕,充满了热量,解馋也顶饱。

他没有问楚鸿喜欢什么样的,因为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有意义的问题是——如何让楚鸿喜欢上贺一言?

楚鸿会喜欢他吗?

*

楚鸿想去接糊辣壳,但是打电话没人接,昨天的发消息今天都没回应,除了刻意自闭,现在这时代哪能有人这样断联。所以从贺一言家里离开后,楚鸿直接去了陈森先的家。

咚咚咚敲了好几下门。

里面的人才慢慢悠悠将门打开,伴随一阵缭绕的烟雾,陈森先污七糟八的脸若隐若现。

“握草,你在里面熏腊肉呢?”楚鸿怪叫,“我耗子呢?”

“别慌,还活着。”陈森先拿下口中的烟,单手插兜,像极了树先生,“糊辣壳暂时不能还你,它现在是我的缪斯。”

“……”真服了这些一身文艺细菌的人。

楚鸿跟着陈森先往里走,涌起一股走进网吧的眩晕感:“哕……”

陈森先租的房更窄,玄关那儿就是做饭的地方,摆了不知道多久没洗的碗,还有剩下的白米饭。

地上散落乱七八糟的稿纸,陈森先的桌子上摆着电脑、水杯、本子和钢笔。

糊辣壳的笼子被放在正对桌子的窗边。它很活泼,正在笼子中吊杠,黑皮体育生臂力了得,两只小手抓住铁丝,接连好几个卷腹。不愧是乐观积极的C57,溺爱了。

楚鸿用手指拨弄了一下,确认糊辣壳还健康,嘱咐道:“你别给它喂长霉的大米啊。苦了你,我的儿。”

“放心吧,我吃啥它吃啥。”陈森先回道。

楚鸿又问:“那你啥时候能写完,酒吧还开吗?”

陈森先又点上了烟:“小闻那里有钥匙,叫司然回来帮忙吧,我不好说。”

“小心你的肺,大文豪。”

“知道了知道了。”

鼠没接到,楚鸿回了家,取出点心放冰箱里。

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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