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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簇,朱门金锁,雕梁画栋,将一切美好都尽展人前。
观潮阁则不同,通体乌木建造价格不菲,匾额却连只是普通的雕刻,连金粉都没刷,一切尽数潜藏于内。
提着“观潮阁”的匾额下,是一对龙飞凤舞的对联。
任他风起云涌,我自观潮不动。
这阁主倒是大格局。
刚一踏入,就听到丝竹管弦交织,酒香花香扑鼻而来,台上舞姬薄衣轻纱、身姿曼妙,随着乐师弹奏曲调,转身回旋起舞。
大厅内妆容精致娘子们时而凭栏浅笑,时而倒酒浅酌,时而谈诗对赋,好不热闹。
这些都是面上功夫,真正能买到消息的地方绝不会如此明显,她环顾一周,按照记忆里的方向找寻过去,不远处有条通向后院的长廊,穿过长廊走到尽头,曲径通幽处,单独与客相会的雅间,大概就是观潮阁阁主所在。
据她所知,观潮阁干的地下勾当拿不到明面上,所以一般前来都需要熟人介绍,或者是拿到通行玉牌,这内院雅间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萧显前世对这里很熟,定是熟客,但她没办法让他带她前来,便只能靠她自己来闯一闯,看看如何能拿到通行玉牌。
正打算朝着那边走过去,江容就被回旋起身的舞姬迎面撞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扶,柔软的腰身顺势搭在她手上,眉眼顾盼生情,声音勾人,一开口身子就酥了半边,“郎君,奴家失礼了。”
她赶紧找回风流俊俏郎君的感觉,折扇一展,轻轻搭在身上,眉眼含笑,“娘子客气。”
舞姬错身离开,江容再一抬眸,瞧见不远处的身影,一身锦袍难掩挺拔的身姿,墨发束于顶,面容棱角分明,有几分熟悉。
恰好他与人交谈,身形侧来,露出半张俊朗立体的面容,剑眉星目,宸宁之貌,周身透着的气质,她一瞬就认出来,这是她幼时隔壁邻居,如今的肃王世子陆明轩。
当初江、陆两家比邻而居,江家是文官,陆家是武官,因为朝堂上文官武官对峙,两家起初很少私下来往。
直至有一天,兄长江湛带着她去爬树翻墙,一时不慎她掉在陆家院落,江湛骑在墙头干着急,正在练枪的陆明轩见到,背着她回了江府,自此之后,她与兄长和陆明轩就成了好友。
后来陆家军功赫赫被封为异性王,赐封肃州,陆家全家搬离长安,去肃州就藩,江容也再没见过他。
她眸光一闪,脚步轻快的向前走了几步,赶紧拉着汀芷确认,兴奋溢于言表,“你看,那人是不是明轩哥哥?”
虽然几年未见,汀芷远远瞧着面容身形都很相似,“看起来像是陆郎君,不,现在应该是肃王世子了。”
“是!就是他!”她快走向前,从人群中快步穿行。
“明轩哥哥——”在她马上就要碰到陆明轩的一瞬,纤弱的手腕被人大力的捏住,用力拽回,一把阻断她和陆明轩的相认,她身形一个趔趄,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江容顺着那人手臂的来处看过去,见到的是更为熟悉的面容,萧显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放,黑眸幽深。
她将手腕挣脱出来,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
第44章 消息 “你都没唤过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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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萧显眸色一沉, 快速的反手拉住她的手腕,以不可反抗的强制力拉她上二楼。
“你放开我!”江容剧烈反抗,他在她耳畔压低声音,黑眸阴沉, 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阿容若是走不动, 我也可以抱你上去。”
萧显说到做到,她却不敢,她还是要脸面的,松了力气任由他拉着。
此番拉扯已经引人侧目,她今日可是穿了身男装, 若是任由他抱着上楼,怕是明日全长安都会传, 裕王在平康坊当众抱起男子, 疑似有龙阳之好。
她这裕王妃岂不是成了笑话。
陆明轩闻声转身时, 只感觉一道人影闪过,暗香浮动, 入目身影众多, 却没见最熟悉的那个。
不远处的舞姬回眸恰好与他对视, 腰肢柔软,眉目含情,他不自然的避开视线,依旧局促的跟在人群外侧,思忖道,应该是听错了吧。
虽然只隔了一层楼,但能将喧闹搁之于外,二楼安静许多, 雅间采用了隔音效果极好的材料,以防止隔墙有耳。
见二人进了雅间,陆遗手疾眼快的关上门,将汀芷汀兰拦在外面,三人就站在雅间门口面面相觑。
一进雅间,江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臂,向内快走几步与他拉开距离,她美目含嗔,挺胸叉腰,先发制人的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平康坊是欢场之所,观潮阁是花柳之地,萧显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来寻欢作乐的?
“我来找人。”萧显向前,想去查看她手腕有没有被他拽痛,却被她闪身躲开,他只好认真正色道:“观潮阁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你不该独自来此。”
言外之意,她若想来,应该找他一起。
正如她所料,萧显来此的目的与她相同。
理论上今生的她没有前世记忆,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观潮阁的内情,她只知道这里是平康坊的著名欢场之一,自家郎君来此被她撞见,不闹上一番难为人妻。
她调动情绪,胸口剧烈的起伏,眼中瞬间泛起泪光,委屈的眼眶微红,率先出击,“观潮阁不简单,你就简单了?你莫不是背着我偷喝花酒被我抓到,所以才找了这番说辞。”
她声音微颤,似有万千委屈,“你如实交代,哪个是你的相好?”
萧显眼神慌乱,双手都紧张的不知摆放何处,没成想她会误会至此,“阿容你莫要误会,我没有相好,也不是来喝花酒的,我来寻观潮阁阁主的——”
“观潮阁阁主可是年轻貌美的娘子?”她截断他的话,记得前世见过阁主一次,很年轻,五官精致、美貌近妖。
“确实是。”萧显实话实说。
“你还说你不是来寻相好的?”江容声音拔高,装出气急模样,委委屈屈的滴落几滴眼泪,“旁人与阁内娘子相好,你倒是厉害,寻得阁主与你相好,你真是,好得很。”
萧显赶紧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指腹划过她白瓷般的脸颊,珍惜轻柔,如触碰稀世美玉。
除了有些解释不清的杂乱,他还有些窃喜。
她这样,算是吃醋的表现吧。
一直以来他总觉得江容对他只有相敬如宾的情分,没有那种缱绻痴缠的男女情爱,他竭力克制他疯长的占有欲,生怕吓到她,同时渴望江容能回报他同等的情愫。
今日这一遭,在这眼泪中,他仿佛感受到,她吃醋了。
萧显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任她捶打发泄,她的力气不大,捶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