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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灭,却又不肯放弃挣扎。

他暗中寻找天下能人异士,天下之大,他定能再见阿容一面。

路过普元寺时,遇见沙弥受戒的场景,梵音经语夹杂着檀香,住持问道:

“尽形寿不淫/乱,汝今能持否?”

小沙弥庄重答道:“能持。”

他垂眸敛息,在心中跟着默念一句。

——尽形寿独爱容,吾今能持否?

——能持。

第100章 今生 萧显视角/今生

萧显视角/今生

景平七年, 萧显终得善缘得满,躺在阵眼之处石棺内,皇陵幽静, 四周冷得渗人,释因大师不再言语,凝神护法,天地寂寂, 唯有以利刃刺破胸口的“噗嗤”声响。

巨大的疼痛瞬间将他淹没, 连呼吸都透着疼, 不由自主的咳嗽, 血液呛入鼻腔, 倒灌肺腑,呼吸愈发困难, 阵法的力量在不断吸取他的血液,温度流逝, 他不再感觉到石棺的冷,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原来血尽而亡的濒死之感,是这般的痛苦,阿容那么怕痛,那时岂不是很害怕。

他这样, 终于是做到了与她感同身受。

力气不断流失,他已无法言语,只能暗自默念, 试图缓解痛苦。

「阿容, 我来寻你了。」

萧显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平静的闭上眼,竭力克制表情的面对死亡, 虽然释因大师说阵法有五成把握,但他没指望此阵能成。

他只想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陪伴阿容。

萧显满怀期待,料想阿容定是很想他,奈何桥边相见,怎么不算是重逢?

不过他有些担忧,因他本就长阿容三岁,又多过了七年,如今长了阿容十岁,不知道阿容见他时,会不会嫌弃他容颜苍老。

失去意识,他在混沌中游走了不知道多久。

再度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处凌霄殿,容颜年轻、身上无伤,居住在他未登基前的裕王府,还是未成亲前的。

因为成亲后,阿容在他屋内添置了不少东西,现在还没有。

他“扑棱”一下从拔步床上起身,迫不及待的喊来陆遗询问,再三确认下,他得出了结论,阵法成功了,他真的重生了,还回到了与阿容未见面之时。

胸腔震动,他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强行克制住喜悦的颤抖,从未想过能再有机会活着见到她。

或许是他善缘积满,上天见怜,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萧显穿戴整齐,去江府门口守了一整日,都没见她出门,如今贸然登门拜访,恐引得尚书左仆射江淮远警觉,只好依依不舍的回去。

初见定要给她留下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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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出手札,单独一页记载有关江容所有事情,初见、分别、圣旨赐婚、成亲……

写到此处,他倏地停笔,前世虽然知道阿容对他有意,他才去求圣旨赐婚,但说到底,他都未曾问过,她是否想要嫁他。

今生他一定要确认她的心意。

七日后,终于到了长宁三十一年的三月初十,平阳长公主府内繁花簇锦,他故地重游疏桐院,果然在此凉亭遇见阿容,模样如故,黑眸盈盈透着狡黠,带着未出阁娘子的天真。

和前世一样,江容晕倒此处,他将她送到疏桐院,通知了静和县主,他回到竹林里的凉亭,这是疏桐院通向正厅的必经之路,阿容若是醒来回家,定要经过此处。

他为了增加与江容的羁绊,从她腰间抽走了玉佩,又在她醒来时派人送去,他知道这玉佩对她很重要,她定会登门道谢。

没成想,等到赏花宴结束,都没瞧见阿容经过,还是平阳长公主府仆从打扫庭院时,才发觉他还没走。

第二日,按照前世记忆,阿容会登门道谢,前世他故作清高躲了出去,今生他沐浴焚香虔诚等候,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却没想到,等到日头西斜、坊门关闭,竟也没瞧见她来。

萧显蹙眉沉思,察觉今生与前世不同,或许是因为他逆天改命以至于倒转因果,所以江容未对他一见倾心,也就没有后续的主动示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活着就好。

他有信心能和她再续前缘。

只是他渐渐察觉,阿容好似总是躲着他。

萧显按照前世记忆与她多次偶遇,却只得冷脸相待、冷漠疏离,完全不似前世倾心,他不气馁,亦不敢贸然前进,只能小心试探她的态度。

许多孤枕难眠的夜,他披上外衫到院中散步,看着院中月光清辉下斑驳的阴影,踱步出了院门,脚下不由自主的走到披香殿外,迈过门槛,看着空荡荡的内殿,心头也是空荡荡的。

穿堂而过的风仿佛都在怪他。

怪他前世不知珍惜。

本以为就这样与她相处,终究能再次打动,却不想她的父亲左仆射江淮远不愿得见,找来一堆不入流的郎君,要阿容与之相看。

恰逢此时,阿容的表兄崔临也来长安了。

萧显如临大敌、情绪急迫,对比那些不入流的郎君,博陵崔氏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崔临,才是称得上的对手。

先下手为强,他须得有些动作了。

一方面他更加频繁出现在阿容面前,另一方面试图促进他和静和县主的姻缘。

几番纠结下,萧显还是觉得不太保准,暗中传信紫宸殿的暗线,孙昭仪的忌日快到了,让他盯着陛下何时去孙昭仪生前的宫殿,利用陛下对孙昭仪的愧疚,促成这桩婚事。

明帝临朝几十载,不难看出来他的把戏,苍老的眸子透出精明,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不怒自威。

“你与你阿娘一样,不争不抢,待人平和,但你要争、要抢,不要重蹈覆辙。”

萧显脊背发寒、猛地抬头,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对上明帝威严的目光,周身一震,龙威帝怒,他不由得肝颤,不知他是得了隆恩,还是催命符。

明帝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他身上,眸子如同鹰隼般盯着他,“裕王,朕再问你一次,你是真心喜欢江娘子,还是想将江家纳入你的麾下?”

萧显跪在地上,殿砖的寒意透过外袍浸入膝盖,他敛眸屏息,稽首行礼,郑重而言,“儿臣心悦江娘子。”

明帝面色愠怒,苍老的面容又压下几分阴沉,抄起桌案上的奏折扔了过去,“糊涂!”

如果不是居高临下的位置限制,或许明帝会扯着他的领子说话。

“你难道真看不出来吗?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朕平衡齐王和燕王势力,让双方在朝堂斗争,恩威并施,对你却任由发展势力,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朕的意思吗?”

萧显不躲不闪,震惊过后,已然有了应对之策,抬眸瞥了眼明黄的龙椅,话说得这般明显,他听得真切,郑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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