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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是何缘由了?”

萧叙:“中毒。”

“中、中毒!”赵公公嘴角抽搐,他一拍大腿,“哎哟,说到这事,是老奴出了差池。”

他抬袖抹泪,“陛下唤老奴给侯夫人瞧病,老奴就听说那江湖郎中,可令白骨生肉,哪知竟是心怨侯爷之人,这一查清才知,从前侯爷出兵踩坏了他家庄稼,家中几人无钱无粮过冬,饿死了,心生了怨恨,这才伤了侯夫人。他们这些人啊,可恨!”

“幸好侯夫人吉人天相,没有大碍。”他夸张地松口气,“可叫陛下担忧坏了,您瞧才查清,想让老奴择日带礼去赔罪。”

萧叙冷漠望着他,忽而冷笑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赵公公连点头,“是啊是啊。”

萧叙霎时圈住苏云青的腰,一副护起来的架势,“本侯夫人旧疾未愈,又添新病,这身子是愈发难养了,没有一年半载是难好。”

他话音落后,指尖用力捏了下苏云青柔软的腰侧。

她心领神会,猛地低头咳嗽,边咳嗽边恍恍惚惚的往萧叙肩头靠,嘴中还颤抖着絮叨,“我没事,阿叙也是为了大靖才不当心踩坏人庄稼,害人报复……”

她倒是心善,“臣妇也没有心怨陛下,陛下也是担忧我们二人,没有儿女承欢膝下,感情终究是不能长远,但如今……咳咳咳咳咳……”

苏云青猛地低头咳嗽,咳得脸颊涨红,一口气提不上来,肺都快咳出来了。

说话装虚,被口水呛着了。

“夫人!”萧叙担忧地扣住她,轻缓拍打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苏云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红着双眼丢给他个眼神,让他接话。

萧叙:“本侯与夫人情真意切,为了两情长久,自然要多生几双儿女。”

赵公公忙找个台阶下,“哦哦哦,这件事,老奴回头禀明圣上。这江湖混乱,难免遇上些心思不正之人,待侯夫人日后身有好转,再带郎中去为夫人调理。夫人平日不易劳累啊。”

“这账目的事……唉,劳夫人不远跑一趟了。税账不是什么大事,主要还是陛下忧心着侯夫人,这……”赵公公瞄了眼,虚弱缩在萧叙怀里底咳的苏云青,又抬眸看向护人意味明显,硕大一个杵那的萧叙。随口扯了个谎,圆过去,“这……本来呢,是想让衣铺里负责的掌柜跑一趟……没想到夫人亲自来了……”

苏云青:“不碍事。”

赵公公轻甩拂尘,转身带路,“随老奴来吧,一会儿见了陛下说清便是,不是何大事。”

“嗯……好。”

几乎在赵公公转身的瞬间,背后粘在一块的两人,颇有默契,瞬间彼此弹开。

“哦对了,夫人。”

刚分开的两人,眨眼又回弹到了一起。

“……”

“……”

赵公公想起何时,一转身,身后两人还是靠在一块。萧叙眉宇微拧,蕴含担忧之色,搀扶苏云青,举步艰难往前走。

苏云青:“……”

他好端端的回什么头,一激动,往萧叙身上扑时,没留意脚下,踩了他一脚。

萧叙暗中掐了她胳膊一把,小有报复之态。

赵公公:“侯夫人,一会儿陛下若是问起郎中的事……”

苏云青立马心领神会,“知道的,是他对侯府心有怨恨,与公公无关。”

“没事没事,老奴就是怕日后,不好与陛下去侯府给夫人疗养的事。”

老狐狸就是想甩脱个责任,把锅丢萧叙身上。

无所谓了,萧叙肩宽背后,背口锅,他还是能背动的,只要不再派人入府查探她的身子,经不起再来两针了。

大殿外,赵公公把萧叙拦在其他宫女太监众多的外场上,独自带着苏云青拐入寂静的书殿。

殿中苏云青跪在书案前,李澈不知在为犯愁何事,书案上的卷轴乱糟糟落了一地。

“……侯夫人身子好转了?”

“臣妇已经无碍。”

“江湖郎中的事,赵公公可去侯府带礼赔罪?”

“臣妇心意已领,本就是郎中心有旧怨而激起,陛下与赵公公也是一片好意,不必再让公公赔罪。”

“罢了罢了。”李澈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可知朕让你来此所谓何事?”

苏云青镇静道:“臣妇知晓,臣服有罪。”

李澈负手踱步于她身前,所言头头是道,“户部张大人近日给朕算了一笔账,说什么国库亏空、前线粮草军饷告急、临安瘟疫无法修建。朕一瞧,朝中竟有如此多贪官,贪百姓的血,吃百姓的肉。”

苏云青端正跪坐一侧,一言不发,却配合的点点头,目光一刻不离那堆乱糟糟的书卷,试图在其中发现要点。

李澈高言道:“所以!朕才彻查官府、清查商铺。国为重、国安则百姓安,知否。”

“臣妇知晓。”苏云青接话道:“臣妇前些时日身子抱恙,商铺的税款未算清楚,落了缴款时辰,过两日算明,必将连带罚款,一同缴纳。还望陛下开恩,从轻发落。”

她目光一瞟,果真叫她查到了一堆书卷下压着的前朝旧册,在一堆如废墟的纸下压着,上头划过褪色的红线,划掉一道道十四年前,大晋盛世的名字,密密麻麻,全是死人之名。

正巧有两个名字未被划掉,只不过那旧册湿过水,大面积已经不清有个名字看不清了,但能清楚看到另外一个,写在妃子一栏——‘惠妃,守疆亡将之女,庄忆之。’

批注为新墨,写着:冷宫妃嫔,旧记亡故,掘陵无人,不知所踪。

这时,李澈已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半天,给他所谓的查抄找个幌子圆,信步闲庭的也晃到了苏云青面前,恰巧挡住她的视线。

李澈扶苏云青起身,“……税款这事,可大可小。听吴梁来报,苏小姐说萧叙在城外查获一批腐朽的武器?”

苏云青收回目光,“并非查获,早成渔民私有,拿去卖了废铁。”

李澈:“你亲眼看见的?”

“正是,我恰巧出城送货,意外遇上将军正好搜到此事。”

李澈:“没有再翻新的可能?若是能再用,花钱从渔民手里买回,送回工部重修,能省下一笔打造武器的巨款了。”

苏云青摇摇头,打消他的试探,“铁锈如渣,一碰即碎,已是没有再用的可能。陛下不必再花费冤枉钱买回。”

李澈听她所言,才松口气,“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再多理会。”

他回头在一堆卷山中翻找,苏云青在这时,识趣的垂下脑袋,怕他疑心再犯。

果然,李澈随手翻了两下,就发现那卷前朝旧案,明晃晃敞着,露了一角在外,抬头下意识观察苏云青。

发现她正低头扣玩袖口的绣花,玩得入神,对他桌上这堆‘杂物’没有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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