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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来,说罢就要抢她的包裹。
苏云青把包裹护在身后,剑尖直对他,“以毒攻毒没有听过?!是药七分毒,你不怕死就随便碰。”
“我的夫君平日习武,横扫千军,是我们村子里最厉害的人!弄死你不过随手的事,我们医者仁心,路过此地不想见死不救,既然想我救你们一命,态度就给我放好点!”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她抬手剑直对外面的人,警告他把踏进院子的脚收回去,“退出去!我都还未研究出来的解药,你想替这些人先试,倒也无妨。”
她冷笑一声,“我想他们会感激你付出的狗命!”
大汉闻言,不敢再轻举妄动,甩头走了。城里这些人心底什么模样,彼此间再清楚不过,哪边风大哪边倒。
苏云青终于得了清净,在狭小的偏屋里捣鼓她的药材。萧叙很会观察细节,他说的不错,她过的并不好,偏屋里只有一个用泥巴堆砌的泥床,糊在角落,泥床铺着一层草席,睡着难受不说,房中无窗,夜里还能听见四处游走的老鼠声。
若是临近下雨,泥地里反上的一股腥味,能沿着墙壁,填满整个房间。
从前哪怕是柴房,好歹也是苏家大院,相比起来睡得也并不难受。
苏云青叹息,只觉将军府日子过得太滋润,把她这具身子养娇了。
她肚子咕噜一叫。
恰巧此时,小哑巴前来敲门,他送来一罐鱼汤。
鱼汤冒着热气,香味扑鼻,苏云青有些许惊讶,这鱼汤竟然真煲出味来了?!
浅尝一口,好似不像闻着这么香,入口味道很淡,还有一股粘锅的糊味,里面还放了米和烂叶菜。
一堆乱锅炖。
好歹能吃,填饱肚子。
苏云青半天没吃东西,饿得咕咕叫,这才看见站在一边面无表情不出声的小哑巴。她招呼他拿两个碗来,给他和他母亲分了一份。
捞了半天,这罐里的鱼肉好像有点少啊……成品一瞧,她思索片刻,得出结论,萧叙面都能煮成糊的人,什么都要猛,那有耐心小火慢熬,性子如此,汤也如此,估计尽力试了不少次,才得这么一次勉强好的。
小哑巴给他母亲送碗汤回来后,他的那份都冷了,也不怨,蹲在她门前捧碗咕噜噜的喝,喝完尽管没饱,也不再要。
他指着屋外头的柴。
苏云青探过脑袋才发现,萧叙真给她送来一捆柴烧水洗澡……甚至浴桶都搬来了……
小哑巴扭头去给她烧水,一板一眼,板着脸的认真样,竟和萧叙那股劲有些相似。
这个环境下她知水得之不易,于是让小哑巴仅烧一小桶,将身上擦干净即可。
衣服包裹打开,小裙子叠放的整整齐齐,从里衣到外裙,再到腰封一丝不苟,还有那件显眼的牡丹肚兜,夹在衣堆里。她若是不多问一嘴,他估计是想用不经意夹放,掩盖过去。结果她问了……他倒是假装若无其事,正经答了她。
当天夜里,天降大雨,冲洗整个城池弥漫的酸臭腐烂味。
苏云青早前让小哑巴准备几口缸等在院子里,等接满要把水藏起来,放置在阴凉处。
城中水不可用,唯一能用的雨水不经保存,沉积久了容易浑浊。她为小哑巴母亲瞧病,便发觉那水质不对,幸好不是城中水。
隔离区与瘟区离的并不远,相邻两条长街,拐两个弯便到了,瘟区的路用荆棘栅栏堵了一圈,作为分区,一夜的雨也没洗净地上的血渍。
听到声响,几个尚且能动的人,脸色苍白,拖着步子靠近。
“你、你们,偷了我们的粮食。那我们吃什么?”染瘟的人,嗓子发哑,听不清所言,但能感受到他们的怒火。
小哑巴躲到苏云青身后,他最近一直跟在她屁股后头,似乎想学两招医术,苏云青也不掩,大大方方教他。可惜的是,她所学的知识远不及万草堂的师兄们,对付这种瘟疫更是棘手。
苏云青望着堆积起来的腐尸泡在水洼里,那阵恶臭非常人能忍,隔着两层挡鼻布都盖不住。
“我是来提醒你们,这几天下雨,雨水还算干净,要多接点水备用。”
染瘟的人,并不想把瘟情传出去,他们在荆棘拦外停住步伐,听了几句后,步履蹒跚掉头离开。
苏云青察觉有些许怪异,他们不想把病染给身处于隔离区的百姓,不然也不会保持这种和平。城中百姓不想出去,染瘟人也因隔离区有亲友,所以遵从荆棘围栏的看守,不出半步,在里面自生自灭。
那小哑巴为何说要锁城门,防止染瘟人出去?又为何有那么多人选择从城墙一跃而下寻死。
并且,瘟情发作极快,十天要人性命,但还是有人在莫名被感染。
“你为什么要锁城门?”回到屋里,苏云青还是忍不住问小哑巴。
小哑巴还是那句:‘大夫说怕瘟疫流到城外,所以我就把城门锁死了。’
“大夫?”苏云青若有所思,“既然有大夫,那就说明城中有药方,可为何大夫死后,药也没了?”
小哑巴提笔写道:‘他们怕死,抢光了,乱吃之后死了不少人,官府里堆的都是那些死人。’ 网?阯?f?a?布?Y?e??????ū?????n???????②?⑤?﹒?????M
苏云青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她一人处理不来,也不知张远达所说的暗线到底受命于何人。
她每天都能收到萧叙送来的东西,可从那日之后再未见过他人,不知去了何处,只是将需要带给她的东西放置在城门外,小哑巴到点会去取。
她采的药草本就不多,一天一点,对百姓稍加用药稳住他们心态,可快七日了,眼见送来的草药越来越少,仍旧没有萧叙的消息。小哑巴的母亲病情越发严重,她施针拖不了几日了。
这两天的雨,下的愈发猖狂,仿佛将天捅破了洞。
小哑巴蹲在她旁边帮忙磨药,见她盯着门外发愁,提笔刷刷写着,‘临安多雨水,瘟疫就是因为雨水湮城所致。’
“你有他的消息吗?”
小哑巴骤然想起什么,连忙写道:‘昨日我见过他,他说药草已在路上,娘亲呕血我着急回来,急着去找你,忘记了这事,抱歉。’
苏云青望着外头倾盆大雨,“没事。”
嘴中说着没事,可心底却愈发不安,万分焦灼,难以入眠。
“轰隆——!”紫色惊雷炸响黑夜,强光震撼,闪电如游蛇向蛛网状攀爬划破夜幕,刹那之间滚滚雷声震的天地为之一颤。
快马飞驰林间。
消息传来,药材在运送半路遇劫,已经落入敌方手中。
送药的时辰被耽误两日,她在里面危险就多一分。
又一道惊天闪雷,整个视线一片白茫,长枪与雷交错,撕裂那片惨白,迅雷之势直朝敌方面门。
雨滴疯狂落下,鲜血飞溅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