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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齐刷刷与周叔站在一起,挡住萧叙去路。

长枪尖刃,对准他们。

“让开。”

商泓躲在屋檐下,攥紧食篮,不敢动弹。这饭……还送吗。

周叔面色铁青,“少主!”

萧叙轻阖双目,眸光森冷,长枪横扫,清出条路快速翻身上马,飞驰向城门。

周叔颠簸腿跑不快,着急对侍从道:“还不快去追!”

城中,几个百姓见城门微敞好奇凑到门外。

“苏大夫居然是京官家眷,见她第一面我就觉得她和她那个耍枪的夫君不是什么好人。”

“没想到还真是来暗查临安的人。”

“什么治瘟疫,就是拿人试药!现在她自己染瘟了,恶人有恶报,真是畅快。”

“小哑巴每天来城外找些什么东西?该不会是秘信?”

几个人围住城门前的包裹,全部拆开,洗干净的衣服抖落在脏兮兮的泥地,他们无礼翻找,最后把衣服踩进泥中,用衣服擦拭鞋底的泥巴。

“几件姑娘家的衣裳,哪有什么信。”

“这呢?还有一个包裹。”另外两个人打开大包裹一瞧,里面整整齐齐摆着饭菜,“她居然偷吃!什么粒米没有!竟在诓骗我们!”

“真是个贱人!回头我要弄死她!”

“哈哈哈哈哈,她已经被丢进瘟区,活不过几日了。”

“哒哒”马蹄声响起,门前几人闻声抬头的瞬间,长枪直刺而来。

“谁?”拿衣服擦鞋的人还没仰头说完话,脖子一凉,长枪已然贯穿脖颈。

“啊啊啊啊啊!杀人!杀人了!”几个嘴里塞满食物的人,满脸溅上鲜血,米饭喷出,吓得一屁股坐在泥巴里。

萧叙眸中暗芒闪过,注视他洗干净的小裙子被这群找死的人践踏,眉梢怒意猛跳不止,长枪拔出再次对准另一人喉咙,鲜红的血从长枪.刺尖流到矮子脖颈。

那人吓得发抖,另两个人趁机起身,“你、你是京官!”

“京、京官,京官杀人了!京官杀人了!你、你你杀百姓!你杀百姓!”

“我夫人在哪?”他神情隐晦不明,周身气场阴戾骇人,低沉一笑,“我没她那么好心肠,你们的命对我而言贱如蝼蚁。”

勒紧缰绳,骏马翘蹄闯进去,径直杀进城中。

快马经过隔离区,百姓仗着人多,高举武器拦在马前。

“他就是朝廷派来的京官!”

“把他抓起来!让朝廷给我们拨粮!”

“没错!抓起来!”

大汉埋没在人群里,幸灾乐祸看着起哄的人群。

瘦高个举着把重砍刀,人都要站不稳了,冲在最前面叫嚣,“什么大夫!你和她一样遭报应!等死去吧!”

萧叙斜睨着他,驾马缓步上前,二话没说,长枪手腕一番,瘦高个的脖颈顿时鲜血飞溅,瞪圆双眼,直愣愣往下倒,砍刀脱手,直接插进他的胸口,瘦高个一口血喷溅而出。

“最好给我跪着祈祷她平安无事,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长枪一划,指向脖子死绝在地尸体。

闹事的百姓愕然哑声,似没想到京官不问三七二十一,动手果断迅速,杀了再说,愣神之际,黑马已然闯入人群,直奔瘟区。

萧叙长枪挑开瘟区栅栏,奔在长街,急促的马蹄声引来瘟区病患的注意,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

“是、是苏大夫的夫君!”阿川吼了一声。

萧叙勒马悬停,调转马头回首警惕望向他。

阿川捂住口鼻怕染给他,紧忙带着他往最偏远的屋子去,“苏大夫昏迷多日未醒,我们这方瘟疫严重,只能给她安置远些……”

长街太远,他跑不动了。

阿川气喘吁吁道:“最、最远,最……破那间就是……”

萧叙凝他一眼,奔向远处,在一间破屋前翻身下马,推门而入,阴暗潮湿的房间内不见一丝光迹,尘灰与腐朽霉味扑鼻而来,再往里走,血猩气愈发浓烈。

他扯开破烂的白帘,白帘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影躺在床上对着他,床上的人儿满身是血,蓝色的裙子、破败的床单、肮脏的泥地,全是她的血。她无声无息,紧闭双眼,嘴角鲜血不止,手腕无力垂在床外。

刹那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冻在原地,血染红的衣服,刺痛他的双眼,心脏被无形的手攥住,四肢百骸被狠狠撕裂。这样的场景在他记忆里封存太多年,相依为命苟存于世的人,惨死在他面前。

雨滴拍打在屋檐,凌乱、慌张,不知所措。

她拼命救城里的人,落得个被他们遗弃在此自生自灭的下场。

向她靠近的那条路近在咫尺,却又无比漫长,长到他不知念了多少遍,希望她活下来。

发颤的手指探寻她的鼻息,微弱的气息触到他肌肤的瞬间,心中沉重的石头落地,巨大的响声震动心跳。他无力跪倒在她床边,揽过她紧紧抱在怀里,冰冷的薄唇亲吻她脉搏虚弱的跳动。

他无声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僵硬良久,一滴滚烫的液体砸进她的脖颈……

屋外传来着急的脚步,周叔等人着急忙慌赶来,骤然停在房门外,望着屋里的一幕,定住身影。

萧叙想带她离开此地。阿川及时道:“她、她不能走。”

话音刚落,他猛然转头,猩红的眸子瞬间燃起狠戾的焰火,锁住阿川。

阿川:“我、是……是苏大夫之前说的,初期症状尽量少挪动,防止病症加重。”

周叔:“我让侍从尽快将周围清理干净。”

“屋子收拾干净,注意安全。”萧叙扶她躺下,目光落在芳兰身上,毋庸置疑道:“打盆温水,为夫人擦身换衣。”

芳兰低垂着头,靠向一侧给他让道,“是。”

“哑巴在哪?”萧叙停步在阿川面前。

“在……估计在他娘那……”

“带走。”

几座房外,小哑巴扑在他母亲的床边撕心裂肺哭着,一个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张嘴痛苦呜咽。

阿川止住步伐,凑上前把小哑巴从血泊里拉出来,小哑巴的娘死了。

他手指攥着他娘染血的衣服,阿川怕他染病,将他拉开,小哑巴挣扎着被扯开,手在空中胡乱抓,握住她娘冰冷的手,拉扯间,他娘的手捶到床外,白玉佛佩沾着红血,勾在惨白的手指间,悬挂在空中晃荡。

‘啊!啊!啊!’

萧叙站在门外,望着他无助崩溃的神情,想靠近却又被活生生拉开。

“拉去烧了。”

‘啊啊啊!’小哑巴反抗着,泪水滑满脸颊。

前几日找回玉佩,他娘还笑着摸他的头,说玉佩开了光,能带来福兆。有苏大夫在,她的病很快就能好了,等她的病好了,他们就离开临安,就算因是临安户籍,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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