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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的血,下一刻又流了出来。
萧叙下手太狠,比当时在侯府对自己用刑时, 下手更毒。
周叔:“这伤还是要夫人来瞧一眼才行。”
盆里的水被血染成红色。周叔处理不了这些伤,“我、我去唤军医。”
萧叙摁住他,“什么时辰?”
“巳时。”
“她醒了吗?”
“尚未。”
萧叙:“估计快醒了,随意包扎,取件外袍给我,去为她准备早膳。”
周叔加快处理伤口的动作,不解问道:“营中膳食已由军厨备好,只等夫人醒来用膳。”
“今日起,她在军中吃用,全由你经手。”
“是。”周叔不再多问,但也猜到不少事。处理完伤口,急忙取来一件外袍后,去准备早膳。
萧叙披着外袍回到主帐,纱帐挂起半边,红彤彤的鸳鸯喜被里蜷缩一人,口鼻埋在柔软的被子里,长睫刷下,低着脑袋闭着双眼,安静睡着。她睡觉不安分,喜欢又靠又钻,现在脑袋已经占领他的枕头,空气燥热,那双白皙的脚丫伸到被子外。
好似不太安稳,今日热也没有掀被子。
他换了身干净衣裳,顺手拿起蒲扇,侧躺在她身边,拨开她黏糊在脸侧的发丝,缓缓扇动凉风。
等她感到安稳,小脑袋自觉窜出被褥,往风的方向靠,蹭着他睡……
苏云青浅醒,顿时嗅到一股血味,她猛然睁开眼,面前侧卧的人面色惨白,手中拿着蒲扇无力搭在她腰际。
“萧宴山?”
她手覆在他背后,一股湿意,掌心满是血迹,“萧叙?”
萧叙蹙了蹙眉,方才睁开一道缝隙,一道影子从眼前晃过。苏云青跌跌撞撞翻下床,赤脚跑到帐外,“周叔!周叔!”
芳兰跑来,“夫人,周叔去准备早膳了。”
苏云青摊着掌心,满是血,“去军医那取药来。”
她又慌忙交代守帐卫打两桶水。
再一转身,撞到萧叙怀里,仰头看他,懵住了。
苏云青双手撑在他胸前,退后半步,“你怎么样?”
萧叙圈住她的腰,把人拉回营帐,俯身吻住她的唇,“夫人在关心我。”
“……”苏云青见他脸色白的几乎站不稳,血腥味蔓延,懒得和他掰扯,牵过他的手把人带到案几,蹲坐在他身后,撩开他的发放到肩前,湿漉血腥的衣服展露,脂腹轻轻覆上。
“你对自己动刑了?”
萧叙想起身,“没什么大碍。”
苏云青摁住他的肩,“我看看伤。”
“军医能处理。”
“能处理为何不处理完再回来?”苏云青抓住他的肩,不许他动,“我来吧。”
她手探到他的腰间,拉开腰带时手腕被他攥住。
皮开肉绽的伤口会吓到她。
芳兰:“夫人,药带来了。”
“拿进来。”
药摆在桌案前,芳兰退出去。
苏云青顺手解开他的腰带,衣裳大敞,他只简单套了一件外衫,此时一拉,随意缠在身上的纱布松垮,血液渗透,整个后背全是血。
“你……”
她无奈叹了口气,动作放轻解开他的纱布,血淋淋的伤口横竖交错,“你平白无故打自己这么重做什么?”
“昨夜城中接应你的黑甲军,是我办事不力。”
“所以你就对自己动刑了?”
其实她能猜到,黑甲军调离,不是他做的,不然不必在烟火信号传递后,大费周章回头救她。
守帐卫将水放在帐前,询问是否要拿进去。萧叙这身伤不易暴露在属下面前,于是她叮嘱人放在帐前,她费力把水桶拖进屋子,他正想接,被她拒绝了。
苏云青慢慢处理伤口,“这些天别干重活,扯了伤口难好。”
药膏上身,刺痛传来,萧叙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不偏不倚传进她的耳朵。苏云青下意识停手,关切道:“怎么了?我下手重了?”
“不重……”
“那我轻点,但速度就慢了,你今日不急着去军帐议事吗?昨夜传回不少讯息。”
“不急。”
苏云青手法轻又慢,一道伤一道伤小心处理,分段抹药。
“苏瑶,你会信任我吗?”萧叙忽然问了一句。
苏云青微怔,“为何,这样问?”
他又重复了一遍,“……会信任我吗?”
“嗯。”苏云青牵着纱布的手环到他身前,好似从后虚抱住他,她动作轻柔慢慢缠上纱布,“要是渗血,或是疼痛难耐,记得唤我。”
萧叙低笑一声,“夫人是在关心我吗?”
苏云青起身给他重新拿来一套衣服,“夫君又吃错药了?”
萧叙被她一呛,不乐意甩过头去,不接她手里的衣服。
苏云青的手悬在半空,眉眼弯弯含笑一声,“不关心你会给你上药吗?何必明知故问。”
萧叙这才站起来,自然展开双手,松垮的外衫勾在臂弯,半.裸的上身尽管缠绕纱布,但结实的肌肉依旧膨胀。“麻烦夫人了,身上有伤不方便。”
“……”苏云青无话可说,扬起头来,盯着那张轻微挑眉,恶劣的脸,她竖起手指指着他,一本正经道:“你是哪只恶鬼,从我夫君身上下来。”
萧叙垂眸闷笑一声,低首额头主动触碰她的指尖,“下来了。可以帮我换衣服了吗。”
苏云青无奈,褪下他的外衫,正要套上新衣时。那人又道:“裤子不换吗?”
“裤子为什么要换?”苏云青瞪大眼,“你裤子……”
“腰上沾到血了。”
“腰上哪……”苏云青话还没说完,脑袋从他臂弯钻到他身后一瞧,还真是腰窝位置沾上血。
她面容滚烫,手忙脚乱给他套衣服,“那点血,不碍事。”
“碍事。”
“不碍事。”苏云青把衣服摁他怀里,“那你自己换。”
“那算了。”
萧叙居然开始耍无赖了?看样子上他身的是个很厉害的恶鬼。
苏云青欲言又止,给他套上衣裳,站在他身前系腰带。
萧叙瞧着她那双纤细的手指灵活勾着腰侧带子,又取来腰封贴在他腰上,因为偷懒,索性圈住他,双手在他身后系带子,脑袋隔着衣料在他胸口蹭。
“夫人弄了间衣铺,给别的男人送衣裳,也不见往侯府送一件。”
“啊?”苏云青怎么听这话那么怪呢,“你胡说八道什么?”
“说错了吗?”萧叙坐回去,撑额看着她,“我的衣裳尺寸难买,侯府分明有间衣铺,却不见量我的尺寸做件衣裳,反倒旁人的几件破衣服还要自家夫人驱车亲自送去。”
他缓缓抬眸,幽深的眸子注视她,“是个什么男人?”
苏云青磕巴,“一个普通茶商。”
萧叙眼底划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