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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说是到温府了。
到了到了。
纪绾沅正巧找了一个借口,“夫君与我有什么话要讲,也且等回去了再说吧。”
可不是巧呢,她得再想想要怎么回他,亦或着不回,直接让温夫人来跟他谈?
给他施压,必须让曹欣进门。
可纪绾沅没想到,她预备率先下马车了,温祈砚居然伸手过来,攥着她的手腕。
温热的大掌捏着她的腕子,掌心烫得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纪绾沅紧张得唇瓣不自觉嗫嚅起来。
对上男人的眼眸,还没问他要做什么,为何突然拉她的手腕?
温祈砚便带着她下了马车,拽拉着她往庭院走。
她低声让他放开,可男人根本就不听,完完全全置若罔闻,置之不理。
温家有不少人撞见了这一幕,众人无不诧异,皆面面相觑。
等两人消失在垂花门往抄手游廊走去,这才开始窃窃私语。
话说温夫人那边,自从温祈砚从家中丢下一句有事离开以后,她脑海当中冒出那个念头,就有些心神不宁。
温夫人还是觉得荒谬,毕竟她怎么会认为温祈砚喜欢纪绾沅了呢?
不可能的。
纪绾沅纠缠他这么多年,要不是有这个孩子?
孩子……
想到孩子,温夫人的思绪又顿住了。
孩子的存在意味着两人曾经行过最亲密无间的周公之礼。
而且……这周公之礼,不只是一次。
话又说回来了,温祈砚若是不喜欢纪绾沅,不对她活络心思的话,当初究竟怎么会跟她有孩子呢?
事到如今,她这个做娘的,也还是不清楚当初两人怎么就忽然有了情事的原委。
但说穿了,男女之事,情情爱爱,有情有爱,两者之间是分不开的。
想了想,温夫人干脆就派人出去跟着,看看温祈砚外出办了些什么事,跟着的人回来传话,说他去了纪家。
平白无故去什么纪家,不是为了公事,那就是私事,为了接纪绾沅了?
现下,温父还没有回来。
温祈砚倒是先把纪绾沅给接回来了。
但是拽拉着她的手腕回来的,径直回了庭院。
听到老妈妈这么说,温夫人心中的念头越发证实了。
她可以肯定,温祈砚就算是不喜欢纪绾沅,也对她动了些心思,否则不至于这样。
若是这样,那曹欣怎么办?
“……”
纪绾沅路上一直在挣扎,叫他放开,说她好疼。
可温祈砚就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的惊呼一般,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捏着她的手腕,控制她。
跟那日迎亲,牵着她的手,强力拽着她往温家走的力道有得一拼。
总之就是弄疼了她,等到了庭院当中才松开。
纪绾沅站定,低头一看,她的手腕都红了,险些没破皮。
可就算是没有破皮,却也差不多了。
明日必然青紫一片。
温祈砚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床榻上不懂,床榻之下也不懂。
她就算是能忍,因为纳妾的事情要落空了,心绪不好,语气也没藏着。
“你,你又发什么疯?”
等脱口而出没一会,纪绾沅便开始后悔了,但又不知道找什么补为好。
她停在原地没开口,被他看得慌怕,干脆背过身,想叫翡翠给她拿药,借机打个岔。
可是翡翠一.干.小丫鬟,竟然都没有进入内室,旁边伺候的小丫鬟们都“很有眼力见”的出去了。
偌大的内室,只有她和温祈砚。
纪绾沅不得不自己去找药膏。
往日里,这些东西都是翡翠在收整,她还真不清楚,翡翠放在什么地方了?
干脆妆奁台那边的每个小抽屉,她都打开看了一下。
温祈砚就站定在后面,瞧着她翻找东西。
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她的眉头开始皱起来了。
妆奁台已经翻遍了,可纪绾沅还是没有发现药膏的踪迹,全都是她的胭脂水粉。
往前她都不知道她居然有那么多的胭脂水粉,芙蓉玉露。
或许不在妆奁台这边,放到床榻边沿了?
她刚打算去那边找,沉默在旁一直在看的男人却又忽而伸手把她给拉了过来。
纪绾沅一时不防备,被他长臂一伸,卷着腰肢带了过去。
天旋地转之间,竟然坐到了温祈砚的腿上!
不只是她僵住了,就连男人都怔顿了一下。
原本他只是要把人给抓过来,按坐在圆凳之上,给她擦药。
可是纪绾沅一碰就像炸毛小猫,见她挣扎,又要顾忌她的肚子,免得撞到圆桌边沿,手腕便转了一下,谁知道发生这样的意外。
温香软玉乍然入怀,他闻到了浓郁的脂粉味。
但除此之外,还有隐藏在浓郁脂粉味底下的幽幽淡香。
他也没有闻过几次,可……居然能够从繁杂无比的胭脂水粉味里,分辨出独属于纪绾沅的味道了?
是他的嗅觉太过于敏锐,记性太好,还是她身上的淡香过于少有少见?
一时之间,温祈砚发觉,他居然难以辨诉。
“……”
从后圈住她的男人在想些什么,纪绾沅完全不清楚。
透过前方的铜镜,她只隐约窥见他冷淡的脸,面无表情到仿佛是在生气?
他到底生什么气?
说实话,纪绾沅至今没有弄明白。
纳妾对他来说应当是好事吧?
等等,这会子,她的脑子忽然转过弯来了。
温祈砚对她的感情不纯粹……不对,温祈砚对她没有感情,所以他的生气,是和朝廷的事情有关了吧?觉得她不好利用,开始“剑走偏锋”?
话又说回来,他不纳妾,是不是担心纳了妾室进门就不好笼络利用她了?
纪绾沅在想,她主张纳妾的事情,会不会让温父和温祈砚怀疑她“不安好心”?
正当纪绾沅走神期间,只觉得手腕一凉,垂眸看去,她的袖子已经被挽起来了,温祈砚跟上次一样变戏法般把膏药给拿了出来。
是……上次给她擦“伤势”的那一瓶么?
瞧着有些许相像呢,药抹上去之后,同样是凉凉的。
想到上次在床榻之上发生的事情。
纪绾沅瞬间竖起了警惕,“……”
现下虽然不是在床榻之上,但从某些程度上来说,跟那日也差不离了。
此刻,她在温祈砚的腿上坐着,为了方便上药他的两只手腕圈着她,将她整个人困在他的怀中和圆桌之间。
她挪不动紫檀木做的圆桌,推不开温祈砚,所以也算是变相被束缚了。
而且,他也是在给她擦药,治伤。
那日也是的。
只不过,擦的地方不一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