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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黑呢,但阴沉沉的,魏顺穿过院子去房里,张启渊也跟着他到了房里,死缠人,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魏顺不理他,自己站在床前脱掉外衣,打算换件凉快轻薄的,结果张启渊趁他大意,把门给关了。
魏顺知道他想干嘛,可这是在自己家里,总不能撒腿跑了,况且自己本已经纵容了他,昨晚上都那样儿了……
回忆不得,想想就羞愧害臊。
只好低声骂他:“霸王。”
第61章
魏顺嗓子里“啊”的一声,因为张启渊忽然抱了上来,像抱姑娘那样,一只胳膊在背上,一只胳膊在腿弯里,魏顺被惊得瑟缩,一边生气一边用拳头揍他。
还晃他,说:“你放下我,我真要喊人了。”
“你就不能——”张启渊腾出手指撩开床帐,把他放进去,说,“就不能温柔点儿?我喜欢你温柔。”
魏顺愤愤,本打算逃的,可张启渊自己也爬上床,跟堵墙似的挡着他,使他连条能钻出去的缝儿都没,于是只好骂:“色胚子,给老子滚蛋!”
张启渊一边解自己衣服一边笑:“魏公公,欲拒还迎我玩儿够了,咱今儿能不能换个花样?”
“你做梦!”
魏顺拾起床上的软枕砸了过去,心想自己才不是欲拒还迎,相反的,明明是张启渊亲自来惹他,尽耍一些步步为营、蛊惑人心的把式。
“那咱们就按原样,你喜不喜欢我看你心情,是要生生世世,又不为一日的光景,咱们慢,慢慢儿地来……”
张启渊的声音温柔,忽然讲了一大堆肉麻情话,可具体说的是什么,魏顺已经顾不上深思了,因为在说那话的中途,张启渊就光着上身跪了过来,微微低头,把他挡在墙那儿,从嘴亲到了肋骨。
张启渊忽然是那么深情的、迷醉的,令魏顺想不脸红都难,魏顺推他肩膀,却还是任他扒衣服,靠着墙瘫坐,说:“还要吃晚饭呢。”
“别扫兴……先,不提那个。”
“我不是扫兴,我就是不知道……我没接受你,还和你这样,太不正经了。”
“你别忘,”正在他肚子上亲得起劲,张启渊忽然抬起头,一双迷醉动情的漂亮眼睛看人,说,“魏公公,咱在西厂的时候,你也没给我名分,咱俩还是干这事儿。”
“西厂……”魏顺被噎住了。
张启渊:“你说过,你是西厂提督,高高在上,有几个男人也正常,怎么换了个地方,就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了?”
魏顺:“可我现在不是提督——”
张启渊:“那你至少是个官儿吧,所以咱们干这个,还是正常。”
魏顺被他按倒了褪裤子,绝望地反驳:“什么歪理……”
傍晚起风,是阴天,看样子明儿早上该下雨了。屋里那样,屋外又是另一番光景,厨房锅里那只嫩鸭子且得炖会儿,家里另几个人自己忙自己的,要不在厨房帮忙,要不在整理庭院,或是洗衣裳。
徐目今儿照例留下吃晚饭,他本打算跟魏顺说说近日宫里的消息,结果往房门那儿一凑,听见有人在忘情呻吟。
他顿时没话说了,呆住了,不出所料,魏顺果然没有定力、迅速倒戈。
在贪图张启渊美色这事儿上,魏顺对一切原则都是贰臣。
过去了快一个时辰,家里家外灯全点上了,嫩鸭子炖熟了,那俩人也终于出现了。看见他俩,徐目没说话,先把桌子中间的砂锅掀开。
里头是鸭子肉块儿,加翠绿冬瓜,飘着一层不厚不薄的麻油。
徐目其实清楚,昨儿夜里张启渊不在水磨胡同家里,魏顺也没回来吃,他去神宫监敲门问了守夜的一次,确认了魏顺安全,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所以他俩人丝萝缠乔木,就是相爱忘情,这有什么办法?
魏顺穿得整整齐齐,洗完手过来坐下,张启渊等他洗完才洗,然后来拿筷子,往他碗里夹菜。
“吃吧,”他还好心地给徐目夹了几根菜、一块肉,说,“时候不早了,都饿了。”
“别,渊儿爷,”徐目笑着站了起来,说,“你们吃,我给你们盛汤,这鸭子是真不错,岁数短,肉不经煮,稍微一炖就酥了。”
魏顺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都别客气了,吃吧。”
夜里,然后,徐目吃完饭就回家了,嘱咐几个小的伺候好,只留魏顺和张启渊在房里。他心想,看对了眼的这些韶年郎君们,打断了腿也分不开。
所以任他们荒唐无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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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目以为张启渊会留在魏顺那儿住,没成想他很快回来了。张启渊进门,彩珠卷着袖子过来问候,说徐目在书房,自己打算做包子馒头,现在发好面,明儿一早就能吃着热的。
张启渊问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还有郭金他俩在呢,”彩珠手上沾着白面,笑,说,“您歇着吧,提督府那么多人我都忙得过来,咱们这俩人,我顺手就操持了。”
张启渊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睡的房里。
闲来琢磨着,他觉得这家每个人都很怪,徐目跟彩珠互相客气,有隔阂,完全不像夫妻,而两个仆人也怪。
叫板儿的最怪。
彩珠其实是个好妻,原本是来享福的,现在却洗手作羹汤,大约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刚才在魏顺家吃饭的时候,徐目说自从西厂出了事,家里用度缩减,贤良的彩珠就将厨子什么打发了,独自揽下烧饭做菜的活儿,只为了节省点银子。
魏顺当时还大方地让他把自家厨子带回用。
“没,”徐目说,“主子,我又不是抱怨你,我和彩珠……反正这事儿跟有钱没钱没关系。”
魏顺问他是不是过不下去了。
徐目:“也不是,过还是能过,挺好。”
魏顺:“行,反正这是你俩的事儿,当初我牵的线,不代表一辈子要绑在一起,如果真难受了,你俩就商量着解决,不用问我的意思。”
徐目迟疑,随即喝着汤点头:“我知道。”
主仆两人试探着聊,这个徐目不讲心里话,张启渊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后来徐目回家了,张启渊告诉魏顺:“他家那个叫板儿的,和彩珠关系不一般。”
魏顺没当回事儿,问:“嗯,怎么不一般?”
张启渊:“就是很不对劲,你说,他俩人不会私通了吧?”
魏顺瞪他一眼:“不会。”
“怎么不会?”张启渊从桌前去到榻那儿,魏顺在翻书,他于是贴着他坐,说,“徐公公他又不能——但那小厮可是个男人。”
魏顺掐起一片书页,翻得脆响,低着头叨念:“那事儿有那么重要?”
“肯定重要,你想想你自己就知道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魏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