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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知道二位来家里,白天正巧外出,有什么怠慢的,你们海涵。”
“不会,”张启清说,“今儿来没别的,就是想把张启渊带回去,他本在羽林右卫,称病告假,已经好些日子了,宋大人都找上门来了。”
张启渊找地方放了白天随身的东西,走过来,说:“我区区一个小旗,轮得着正三品指挥使上门来找?我有这么大的架子?”
张启清:“子深你该清楚,祖父没有亲自上门,是给你和魏公公台阶儿下。”
“狗腿子。”张启渊低骂。
张启清霎时气得眼睛红:“张子深,无故擅离职役,鞭笞四十,重者杖打一百,革除职务,不再任用——”
“我腿摔瘸了,”张启渊一笑,弯下腰就把裤腿儿掀起来,给他们看他那天的伤,“现在路都走不利索,这不算是无故吧?”
张启清一怔,凑近了看,然后撒气地把他裤腿放下去。
说:“我说你不听,那就请宋大人和你聊,你别以为是奉国府的人,羽林右卫就不敢罚你,告诉你,该怎么罚,照样,宋大人您说是吧?”
早就站起来的宋升帛,缓步走过来,表情严肃,道:“小子深你先坐,咱们说说——”
“宋大人,”张启渊压根儿不愿意坐,他眼神跟刀似的,猛地飞过去,盯着人家,说,“我当初去禁军,本就不是自愿,而是您给圣上和我祖父的人情,您不会忘了吧?”
“是是,”宋升帛面露赧色,深深吸气,说,“可既然来了,就该安心待下去,你做事严谨有魄力,将来会有作为的。”
魏顺不敢离开,喊喜子添茶,然后坐到旁边椅子上去,看着他们聊——
不对,是看着他们吵架,魏顺心想。
张启渊短暂沉默,拿话噎人:“大哥,宋大人,我腿摔瘸了,同样是给你们台阶儿下。”
张启清脸色铁青,不语。
宋升帛一转头去,正对上张启清的视线,于是清了清喉咙,颔首,道:“小子深,那就得罪了。”
张启渊态度还行,但嘴不饶人,同样颔首:“我看你玩儿什么花样,最好在这儿砍我的头。”
天色早就黑透了,雨终于停下,喜子提着一壶水进来,侧过身去,给那猛地往外走的宋升帛让路,然后,喜子看见他跟随从的人说话。
随从的挎着刀奔院门外去了。
过了没多久,院墙外边响起脚步声,接着,约莫十来个穿官服的禁军列成队走了进来,穿外院,到里院,朝着正房这儿来了。
魏顺猛地站起来,走到那宋升帛面前去,说:“这是我的私宅,不是奉国府也不是衙门,宋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宋升帛缓缓侧身。
要是搁在从前,作为个禁军的指挥使,他还是会恭敬地对待魏顺的,可现在,对方已经不是西厂提督,他也就不必再说漂亮话了。
答他:“魏公公,禁军在役期间擅离,带他回去是我的职责,今晚上的事不是冲你,你也别多想。”
魏顺:“你带人堂而皇之地闯入我家,我当然要多想。”
张启渊两步走了过来,挡在魏顺与宋升帛之间,说:“宋大人,他是神宫监的掌印,神宫监实权在秦清卓手上,秦清卓背靠的谁,你不会不清楚吧?”
“小子深,”宋升帛叹气,“我今晚只以羽林右卫指挥使的身份带你回去,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知道,也不过问。”
张启渊眸色变暗,问:“要是我就不愿意跟你走呢?”
“行,知道。”宋升帛浮沉朝堂多年,在他眼里张启渊就是个虾米,他这一刻恭敬对待的不是“小子深”,而是奉国府,是张吉。
他不再理他,而是走到门口,对那些禁军下令,接着,四五个人一下子一齐冲进来了,全朝着张启渊过去。
张启渊不知轻重,偏要跟他们比划拳脚,结果没两下就被摔在地上,宋升帛看张启清眼色,接到指示了,便抬抬手,告诉那几个禁军:“手脚都捆起来,抬走。”
张启渊被几个人围着,躺在地上挣扎,嘴里骂:“宋升帛,你个畜生!烂了嘴的老货!狗官恶棍你不得好死!”
张启清伸手从桌上拿了自己的刀,往外走,沉声嘱咐:“宋大人,不必心疼他,嘴也给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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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先别走,等一下。”
这边,张启渊的嘴刚被塞了团布,那边,张启清的刀就被抢去扔了,脖子也遭殃了,魏顺一转头,看见徐目进来,身前挟着张启清,手里腰刀抵在他脖子上。
魏顺一惊,看向捆成粽子的张启渊,再看徐目,说:“徐目,别这样,把刀放下。”
徐目不理会,而是死死盯着那个羽林右卫的宋升帛,抬嘴一笑,说:“宋大人对吧?咱们见过。你也知道,我家主子是官府的人,得顾着脸面,所以对你客气,可我不一样,没有后顾之忧,更不怕得罪奉国府。”
“对,见过,是徐公公,”老练的宋升帛倒也不是吃素的,他朝后退了半步,说,“我今晚来这儿,只是为了公务,没妨碍着你什么。”
“半夜带兵闯别人家里,这也是公务的话,我家主子今儿就带我们去你家住下,”徐目眼带杀气,说,“反正是公务,你到时候也别忙着赶我们。”
被刀挟持的张启清,纵使在锦衣卫摸爬滚打好些时候了,遇到徐目这种路子野、忠心不要命、手狠的,心里也会打鼓,他小声说道:“徐公公,你先冷静,这是奉国府和禁军的事儿,与你无关,烦请你行个方便。”
徐目晃了晃脖子,脸冷冰冰的,很慢地说:“行不行方便,这得看我心情,留不留下你的命,也得看我心情。”
张启清:“难不成……你真敢对我动手?”
“你说我敢不敢?”徐目是咬着牙说话的,他一下子绷紧了手腕,把那腰刀的白刃贴到张启清的皮肉上去,小声告诉他,“你说,我敢不敢?”
张启清呼吸一滞,吓得汗都冒出来了,刀是西域来的,磨过的,很锋利的。
他能感觉得出来。
所以只得硬着头皮又软着嗓子,说:“徐公公想我们怎么做?说来听听。”
徐目不出声,刻意耗着时间,让他们难受,然后挟张启清走到了靠墙的地方,觉得自己安全了,轻轻吐气,说:“先把这附近你们的人全撤掉,甭管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禁军的奉国府的。”
宋升帛接收到张启清的眼神,忙招手下凑近,吩咐:“让他们都撤吧,外边的也一起撤,一个都别留。”
徐目:“不够,启清爷,房顶上还有俩呢,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
张启清吓得脸皱着,说:“宋大人,快,马上把人清干净,他刀是真的。”
“好,我这就去。”
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