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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酒女满上杯中酒,沐川举杯一饮而尽,“末将无抗旨之意。”
潘喜得理不饶人,“刚咱家说了一堆,东川侯只回一句,无抗旨之意,就是有驳高远王面子之意了?”
开局说什么只谈风月,结果却是请君入瓮的鸿门宴。
陪酒女再次倒酒,众人盯着沐川的酒杯,摆明了要他敬酒赔礼。
沐川紧握双拳。
焦宏达举杯劝酒,“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都是朋友。”
唐沐军十万忠魂死不瞑目,沐川绝不能与通倭的奸佞做朋友!
正当焦宏达举杯走近,沐川怒发冲冠、即将拍案而起之际——
“砰”
梨花木门被踹开,重重砸向两侧围挡,震得围挡上的饰品叮当作响。
只见颀长身影破门而入,“听闻高远王于此设宴,在下不请自来,还望莫怪。”
来人声音很轻,一袭白色云纹锦袍领口微敞,赤金腰带束出劲瘦的腰线,正是傅初雪。
满座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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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川眸色亮了。
焦宏达以为来人是砸场子的,皱眉道:“既知是不请自来,那这里便没有你的座位。”
傅初雪摇着折扇,在陪酒女与沐川之间挤出个位置,对陪酒女淡淡道:“劳驾让让。”
说得非常自然,就像他理应坐在这里。
陪酒女看向唐志远,沐川率先发话:“让开”,陪酒女被军威震慑,下意识服从命令。
潘喜阴阳怪气,“有些人呐,认不清定位,偏要坐陪酒位,就算坐下了,也没有你的杯盏啊。”
傅初雪拿起沐川的杯盏,抿了口酒,淡淡道:“在下延北世子傅初雪,来此是为查案。”
好不容易攒的局,被局外人搅乱,焦宏达不乐意,“今日是高远王设宴,世子的案,明日再查不迟。”
傅初雪淡淡道:“一个小小知州三番五次抢话,我和你说话了么?”
官大一级压死人,傅初雪在这里只能压住焦宏达,焦宏达气得眼珠外突,不敢造次。
唐志远打圆场,“哎呀,原来是祈安来了,多日不见,竟长得这般标致,本王都快认不出了。来人,快快准备酒杯。”
潘喜满上杯中酒,皮笑肉不笑,“咱家没见过世子,还望海涵,今日来的都是朋友……”
“什么朋友。”傅初雪眼尾上挑,“焦宏达在我延北掳掠幼童,夺其骸骨,我今日就是来审他的!”
焦宏达慌忙道,“世子莫要血口喷人!”
“已经告诉你了不要抢话,怎么就不听呢?”
傅初雪“唰”地将折扇扔向围挡,焦宝带江凌捉到贼人进屋,沐川拿起傅初雪用过的酒杯,在唇印处抿了口。
这次哑口无言的变成其余四人。
傅初雪一脚踹翻焦宏达的案几,怒喝:“胆敢掳夺延北孩童,此案今日必须一查到底!”
第14章 三审知州
司礼监明面上负责文书批红等事务,实际就干两件事:一是打压同僚,二是揣测皇帝的心思。
潘喜作为内官监佥书,三句话中必定有皇帝,“皇上说要三方会审焦宏达,世子说现在就要审焦宏达,咱家是听世子的,还是听皇上的啊?”
傅初雪离开西陲后,不知其中缘由,沐川在桌儿下碰了碰他的腿,微微点头。
“当然要听皇上的。”傅初雪皮笑肉不笑,“有潘公公这般忠心的佥书为皇上分忧,实乃大虞之幸。”
“世子谬赞。”
既然对方总搬皇帝压人,那他也可以用皇帝反制。
傅初雪眼睫飞速眨动,看向沐川,话峰微转,“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便审案,让潘公公尽快向皇上交差才是。”
沐川立刻接话,“好,明日便审!”
“这……”焦宏达摆正被踹翻的案几,欲言又止。
其余三位面面相觑,无法反驳傅初雪的话,只能附议。
连续奔波数日,傅初雪到了富宁郡本想找个地方休息,但听说高远王设宴,便直奔此处。
夏季夜晚闷热,在醉花楼闹了一番,傅初雪连摇折扇的力气都没了,幽怨地看向沐川。
沐川说:“城东驿馆,距此处不远。”
傅初雪扬了扬下巴,示意:带我去。
一行人来到驿馆,掌柜说只剩一间下房,焦宝乐呵呵地带着五花大绑的贼人一起住。
傅初雪来到沐川的上房,环顾四周,阴阳怪气道:“看来在下离开后,东川侯很会享受嘛。”
“是高远王安排的。”
结合今天宴请的情况,傅初雪琢磨出其中关窍,冷哼一声,“今儿个花酒没吃好,高远王背后的人怕是要不乐意。”
沐川点头。
能察觉今夜之局背后有人,看来也不傻。
可既然不傻,为何总干傻乎乎的事儿呢?
傅初雪思索片刻,问:“你是不是给皇帝上疏了?”
沐川沉默。
见此人执迷不悟,傅初雪张嘴便骂:“他是君,你是臣,你把他当兄弟,他把你当狗!”
二人上次因皇帝不欢而散,这次又因皇帝起争执。
傅初雪咬着下唇,伸手指向门口,沐川转身去次卧。
本以为可以为了共同目标摒弃前嫌,但见到沐川,没聊两句正事儿就又耍脾气。
主卧就两件外套,没有任何杂物,床褥也没什么味道,此前在军中,沐川就将营帐收拾得一尘不染。
简洁又干净,就像他的人一样。
或许是因为与沐川一起觉着安心,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发泄情绪。
可不能仗着沐川脾气好,就总欺负老实人。
傅初雪“哒哒哒”敲击床沿,沐川闻声而来,傅初雪看向床边雕花椅,示意他坐。
“你查倭寇,结果查到宫里派人来阻挠,你说,唐志远背后的人能是谁?”
沐川:“皇帝派了两个司礼监的来西陲。”
傅初雪摇头,“你将事情想简单了。”
沐川不解。
傅初雪偏头看向雕花椅旁边的红木桌儿,擦擦额头薄汗,轻叹:“好热。”
沐川心领神会,展开置于桌儿上的折扇,干起小厮扇风的活儿。
傅初雪懒懒地靠在软榻,一腿屈起,雪白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松松领口,微风拂面舒爽些许,才说:“你本该在延北封侯,但刚到封地就来西陲,大虞四洲、三洲被你搅了个遍,坊间传言东川侯功高盖主,你让皇帝怎么想?”
“皇帝是忌惮你的势力,所以才安排三方会审。”
既然三方会审是皇帝的意思,那便不能锁定司礼监。
此案还要从焦宏达查起。
焦宏达目前有两项罪名,一是盗瓮棺、掠夺幼童夺骨,二是疑似通倭。卢自明死无对证,审通倭必定审不出什么。
沐川说:“焦宏达为种风火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