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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和预案摆在我桌上!”

秘书长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垂下视线,恭敬地应道:“是,沈总,我们会全力加快。”

沈文琅转身走向电梯,金属门缓缓闭合的瞬间,秘书处压抑的议论声像细小的针,还是钻了进来,

“又来…这都第几次了…”

“可不是,高秘书原来的位置都快被他盯出窟窿了…”

“早知今日,当初干嘛批得那么痛快…连带着现在我们倒霉”

电梯门彻底合拢,将那些细碎却锋利的言语隔绝。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电梯运行的微弱嗡鸣。

沈文琅盯着光洁如镜的电梯壁上映出的自己:眉头紧锁,下颌紧绷,眼神里是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烦躁与茫然。那些窃窃私语像淬毒的针,精准地刺破了他试图维持的坚硬外壳,露出了里面那个他拒绝承认的事实真相。

他确实在疯狂地寻找高途的影子。在每一个空置的角落,在每一份错漏的文件里,在每一杯不合口味的饮品中,甚至在每一次下意识的呼唤里。

那个被他认为永远都不会离他而去的“尾巴”和“影子”,真的彻底离开了,对他而言,高途存在于他身边,早就像是空气中存在氧气这般理所当然。

而高途的离开,像是从自己的世界里,抽走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轴心。

这种失控感,比任何商业对手的狙击,都更让沈文琅感到恐慌。

第23章 不是他

午餐时间,李小雨彻底在员工餐厅崩溃了。

“我真的真的撑不下去了…我感觉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没有一件事,沈总满意...”她对着围拢过来的秘书处同事喋喋不休,抓耳挠腮,活脱脱就是一个被老板这么到快要疯魔的牛马员工。

“今天…今天早上的会议,他就那样当着所有高管和合作方的面!‘高途,记录一下!’,整个会议室的人,刷地一下全看着我!我…我像个傻子一样杵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王莉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感同身受的同情,“这周第三次了。小雨,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李小雨通红的眼睛里是委屈、恐惧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茫然,

“可为什么所有的错都砸在我头上?茶水的温度差一度他都能尝出来,文件没放在他‘习惯’的位置就是失职!今天早上,我只是像平常那样敲门,他说我敲得太重,像在砸门!他说高秘书从来不会这样敲门…”

她模仿着沈文琅那冰冷苛刻的语气,说着说着,声音里就带上了哭腔。

财务部的陈敏端着餐盘走过来,闻言嗤笑一声,带着点过来人的了然,“因为高秘书根本不需要敲门。”

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隐秘的、近乎敬畏的语气,“高秘书就像沈总肚子里的蛔虫,总能卡在沈总刚想叫人的那个点上,悄无声息地就出现了,跟个幽灵似的。那是一种天赋,或者说,是某种可怕的执念,换谁能对一个人有这么高的关注度?你会随时随地的观察一个人吗?”

秘书处的某位同事环顾四周,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你们觉不觉得,自从高秘书走了,沈总整个人都不对了?以前他可是云端上的人物,一个月能屈尊降贵‘路过’我们这层一次都算稀罕。现在呢?”

她伸出两根手指,“一天至少晃过来两次!美其名曰检查工作!”

“何止是晃过来,每次那眼神,就跟黏在那个空座位上了似的,拔都拔不下来。啧啧,那叫一个望眼欲穿,现在的沈总,就像是一个阴魂不散但又失魂落魄的孤魂野鬼一样,天天的到处在找高秘书。”

“你们说说看,明明沈总这么…这么离不开高秘书,当初怎么就那么痛快地批了他的离职申请?连象征性的挽留都没有!”

陈敏神秘地凑近,声音几不可闻,“我听说,是高秘书自己铁了心要走。递辞呈那天,态度坚决得吓人,我之前听说同行的公司想要挖他,猎头开出天价,高秘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次辞职的架势…啧啧,像是多待一秒都会要了他的命。”她的话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

众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那个总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脊背挺直,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近乎程式化微笑的beta身影。他像一座精密运转的钟表,沉默,可靠,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风雨打乱节奏。

而此时,这座“精密钟表”的内部,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崩坏。

高途蜷缩在狭小公寓的床上,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他浑身滚烫,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和钝痛的额角,冷汗浸透了额发,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床头柜上散乱地放着退烧药、水杯。

他挣扎着拿起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刺痛了他发烫的眼睛。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编辑到一半、最终未能发送的短信:

【沈总,关于并购案的文件,我建议您务必先仔细检查第17条附加条款的表述,法务部上次提出的风险点可能未被完全规避,尤其是关于…】

高途死死盯着那些字,仿佛透过它们能看到沈文琅在会议室里蹙眉翻看文件的模样。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指尖因为高烧和内心的拉扯而微微颤抖,几秒钟的挣扎漫长如一个世纪。

最终,高途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坚决地将那条信息删得干干净净,手臂搭在眼睑上,遮住了所有光线。

秘书处那么多人,少他高途一个,天塌不下来。

空白的输入框像一片冰冷的荒漠,吞噬了所有不合时宜的立场和资格。

____________

沈文琅又一次像个幽灵般伫立在秘书处的磨砂玻璃门外,冰冷的玻璃隔绝了里面的喧嚣,也模糊了他的身影。

沈文琅告诉自己,只是来取那份被财务总监催了三遍的季度预算分析报告。然而,当目光穿透玻璃,习惯性的,不受控制的扫向那个熟悉的角落时,沈文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骤然停跳了一拍。

那个仿佛空置了一个世纪的座位上,竟然有人了!

高途回来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与喜悦瞬间冲上沈文琅的头顶,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郁。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推门的动作有多么急促,径直穿过忙碌的办公区,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目标明确地走向那个角落。

“这份报表的修正意见…”沈文琅的话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却在看清座位上的人影时,如同被利刃斩断,戛然而止。

不是高途。

不是那个安静、沉稳、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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