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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把我拉扯大,还给我治病,没让我受过一天委屈,没让我比别人少过什么!当初我这么拖累你你都没嫌弃我,现在跟我说这些,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亲人,家人之间没有这么生分的话,好不好...”

那声“好不好”,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穿透了高途心中厚重的阴霾。

高途用力地点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但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酸楚和巨大暖流的轻松感,正缓缓地、坚定地在他胸腔里弥漫开来。

或许,离开沈文琅那个金碧辉煌却令人窒息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或许,他不必永远做一颗只能围绕别人旋转、命运不由己的卫星。

听着妹妹絮絮叨叨、充满生活气息的细致规划,高途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久违的、带着释然和微弱希望的微笑,终于在他苍白的脸上缓缓绽开。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停歇。厚重的云层被撕开了一道缝隙,一缕久违的、金灿灿的阳光,带着穿透一切阴霾的力量,斜斜地照射进来,不偏不倚地落在那张回忆录上。

高途的目光在那页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他伸出手,没有迟疑,也没有留恋,平静地将那页写满他过往的回忆录拿起,拉开茶几最底层的抽屉,将它塞进了最深的角落,轻轻合上。抽屉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一个小小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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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廉租公寓凝滞、污浊的空气里,高明布满血丝、浑浊不堪的眼珠死死钉在桌上那部屏幕碎裂如蛛网、边缘泛着陈年烟油黄的旧手机上。

妈的,反了天了!这死丫头片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她老子的电话都敢不接?!

啐出一口浓痰,黄绿色的粘稠物“啪”地砸在脏污的地板上。不死心的反复打过去,对面仿佛是终于受不了这电话铃声持续不断的响起,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喂?高晴?!”他粗嘎、撕裂般的嗓音如同淬了冰渣的石头,劈头盖脸砸了过去,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债主索命般的急迫,“死丫头片子,胆儿肥了啊!敢不接老子电话?!你哥呢?老子打八百个电话,他他妈是死了吗?!啊?!”

高晴的声音冰冷、坚硬、毫无起伏,“找我哥干什么?你又在外边欠钱了是吧,找我哥来给你填窟窿?”

高明被这毫不留情、直戳肺管子的顶撞噎得喉头一哽,眼珠子暴突,随即是火山喷发般更汹涌的暴怒。几乎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咆哮,唾沫星子喷溅在脏污的手机屏幕上,

“放你妈的狗屁!老子是你亲爸!是你老子!没老子当年那一下,能有你这小畜生?!你他妈敢这么跟老子说话?!反了你了!”

“爸?”高晴在那头嗤笑一声,笑声短促、尖利,充满了淬毒的嘲讽,“我早就忘了这世上还有个什么‘老子’!我在医院治病缺钱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来你是我爸,我哥在外边一个人打四份工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来你是我爸?我只有一个亲人,就是高途!我只有哥!没有爸!”

那一声声泣血般的质问,字字诛心,饱含着高晴积压了十几年的怨毒与绝望。

但高明那被酒精和贪婪浸泡得只剩下本能的大脑哪里听得进这些?他心里只有被忤逆的狂怒、无处发泄的怨毒以及对钱的渴望。

“老子花出去的钱,能有你送到医院的钱多?你还不如死了清净!”

“我倒是想去死了,这样就不用拖累我哥了,但是我哥抱着我,不让我跳楼,不让我死,求我别这么做!那我是第一次看我哥哭...”

“赚不到钱还好意思哭?哭个屁!”

高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额角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突突直跳,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少他妈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陈年烂账!老子没空听你放屁!说!高途在哪儿?!让他立刻、马上给老子滚过来接电话!”

高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与尖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有我在,你别想从他骨头缝里榨出一个子儿去……”

忙音冰冷、急促、毫无感情地响起,如同一记裹着铁刺的鞭子,狠狠抽在高明那张浮肿松弛、写满失意的脸上。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惨白一片。那张脸瞬间扭曲变形,肌肉狰狞地抽搐,眼中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

“艹!艹!”一连串恶毒得能腐蚀钢铁的咒骂从高明咬得咯咯作响的齿缝里迸射出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手机掼向那张堆满脏衣烂袜、散发着浓重汗臭和霉味的床!

“砰!哗啦——!”

塑料外壳瞬间崩裂,手机在污秽不堪的被褥上无力地弹跳了几下,屏幕闪烁了几下,挣扎着,最终彻底暗了下去,变成一块毫无生气的黑色废铁。

那笔利滚利能要人命的负债……债主们狞笑的脸孔、挥舞的钢管……

高明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

联系不上高途没了提款机的绝望,从他的脚底开始,迅速向上蔓延,包裹住他的双腿、躯干、脖颈,沉重得让他无法呼吸。

第35章 高途不是beta?

(审核,这是ABO玄幻生子,不要再卡我了!!!)

床铺上,那部被高明亲手判了死刑的旧手机,屏幕竟然如同回光返照的幽灵,顽强地、断断续续地闪烁着!

高明浑身猛地一哆嗦,布满血丝、几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球,死死锁定了那部还在发出“垂死”哀鸣的手机。

屏幕上跳跃着一个全然陌生的号码,归属地赫然显示着——江沪!

高明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起皮、甚至渗出血丝的嘴唇,胸腔剧烈起伏,清了清嗓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强迫自己换上一种相对“正常”、甚至带着点市井小民特有谨慎的腔调,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按下了接听键,

“喂?哪位?”

电话那头,沈文琅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HS集团顶层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万千灯火如同冰冷的钻石河流,璀璨夺目却毫无温度,将他紧绷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在冰冷的玻璃上。

“伯父你好...”沈文琅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久居人上、惯于发号施令的穿透力,但若细听,能捕捉到那完美声线下极力压制的一丝紧绷和紧张。

他省略了所有虚伪的客套,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直切核心,“蔽姓沈,是高途之前的同事。很抱歉打扰...”

他一手拿着手机紧贴耳畔,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另一只手烦躁地、一遍又一遍地松着那条原本系得一丝不苟、价值不菲的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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