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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皮下似乎有了细微的滚动,但那双眼睛,终究未能睁开。
“还有…”马珩的声音哽住,巨大的恐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堵在胸口,他深吸一口气,
“还有,高途!你不是很喜欢楼下张奶奶的孙子吗?你得为你的……!!”
“滴…滴…滴…”奇迹般的声音骤然响起!那冷酷的直线猛地向上跳动了一下,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虽然微弱,却顽强地重新连接起了生命的韵律!
护士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狂喜,“有心跳了!你继续说,别停!”
救护车拉着撕心裂肺的警报,终于冲进了省医院信息素危重症中心的急救通道。早已严阵以待的医疗团队迅速将高途转运至抢救室。
此刻,信息素紊乱症已完全掌控了高途的身体,疯狂向外倾泻着鼠尾草信息素,血液中的信息素浓度急剧下降,生命体征再次岌岌可危。
抢救室外,时间被拉长成煎熬。信息素专科的医生数次出来,脸色一次比一次凝重,“情况非常危急!患者腺体濒临崩溃,人工合成的替代剂在这种级别的暴走面前,杯水车薪!现在他需要一个能提供稳定、持续安抚信息素的Alpha!你们赶紧去把他的alpha找来...”
马珩焦躁地抓着自己头发:“可是…他从来没提过他的Alpha是谁!我去哪儿找?”
“那就现找一个能匹配的!”医生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马珩脑中一片空白,这哪里是强人所难,这是要他命啊!
半晌,一个念头火花般闪现,马珩猛地抬头,声音急切,“医生!那…那我的信息素呢?我和他的匹配度够不够?我能做这个捐赠者吗?”
医生迅速调出刚做的紧急匹配结果,扫了一眼,眼神锐利,“匹配度65%!达到捐赠标准!快!立刻准备安抚信息素提取和注入!按流程需要家属签字同意,马上联系他家属!我们这边同步做术前准备!”
高晴接到消息,立刻和学校请假,一路赶来省医院,心中已将那个素未谋面、抛下哥哥的混蛋Alpha诅咒了千万遍。等她冲进医院,看到等候区脸色惨白的马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马哥!我哥他…”
马珩将一份同意书塞到她手里,语速快得像子弹,“快签字!我和你哥的信息素匹配,能做捐赠!医生在等家属签同意书救命!”
高晴甚至来不及看清密密麻麻的条款,颤抖的手抓起笔,在“家属同意签字”处,手抖得几次写歪了笔画,最后一笔落下甚至戳穿了纸张。
护士的喊声如同冲锋号,“马珩!病人家属!立刻消毒!进手术室!”
马珩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进去。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着高途身上失控的鼠尾草气息扑面而来,冰冷的手术器械闪着寒光,他声音发紧,“医生,我…我需要做什么?”
主刀医生头也不抬,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冰冷而专注,“站到他头部附近,持续释放你的安抚信息素!记住,浓度要稳定!我没说停,就绝对不能停!你的信息素现在是稳住他信息素紊乱的锚点!”
马珩立刻照做,努力控制着自己紧张的情绪,将带着阳光气息的、温暖的向日葵信息素缓缓释放出来,如同涓涓细流,试图去安抚那狂暴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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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来自外界Alpha的信息素,瞬间激起了高途强烈的排斥反应!昏迷中的高途身体猛地一抽,无意识地发出痛苦至极的呻吟,“疼…好疼…”
马珩吓得魂飞魄散,信息素输出骤然减弱:“医生!他喊疼!要不要打麻醉?这样会不会伤到他!”
“不行!他现在的情况任何麻醉都是巨大风险!我没喊停就不要停!痛总比不动强吧,你想看着他们一起死吗?!”
医生的斥责如同冰水浇头,瞬间镇住了马珩的慌乱。
他看着高途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因剧痛而绷紧的、青筋暴起的瘦弱身体,看着他额头大颗大颗滚落的冷汗在手术灯下闪着光,马珩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强迫自己重新稳定输出信息素,那温和的气息再次笼罩住高途,尽管这气息此刻正引发着更剧烈的内部抗争。
马珩只能祈祷,这痛苦是通往生机的必经之路。
漫长如世纪的四个小时,高途终于被推出手术室,连见惯生死的医生都感叹,“他能活下来,是奇迹中的奇迹。”
等候在外的高晴和马珩立刻扑了上去。病床上的人,脖子上戴着厚重的固定器,露出的脸庞惨白得没有一丝活气,嘴唇干裂,眼窝深陷,仿佛生命力已被彻底抽干。这幅景象,看得两人心口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主治医生表情疲惫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现在是最关键的恢复期,安抚信息素的治疗必须加强!记住,即使病人表现出痛苦,感受到痛,也绝不能停!能感觉到痛,说明他的神经系统在恢复,是好事!三天之内如果能醒过来,就基本脱离危险期,恢复自主意识和行动的可能性很大…”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为了控制他体内失控的信息素外溢和对其他Alpha信息素的过度敏感,我们在他的腺体里植入了一块人工信息素屏蔽器。这能有效保护他免受外界Alpha信息素的侵袭干扰。”
“但副作用是…他以后可能对绝大部分Alpha信息素都会非常迟钝,甚至无感。唯一可能有点反应的…大概就是与他有过深度信息素交融的捐赠者。当然了,后期,腺体恢复之后这个信息素屏障器建议拆除,长期佩戴不可取,拆除后就和常人无异了...但是目前,不建议拆除...”
一大一小两个alpha点头如捣蒜,医生说什么都对,“好的好的...”
和病房内的兵荒马乱不同,高途只感觉自己沉溺在一片无垠的混沌之海。
身体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浮沉,意识像一缕即将散尽的青烟。遥远的地方,似乎有一点微弱的、温暖的光,他本能地向着那光的方向飘去。耳边有模糊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层层叠叠,却如同隔着一堵厚厚的、冰冷的玻璃墙,遥远而不真切。
突然,那光点骤然扩大、旋转,将他整个吞噬。
刺眼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地面上投下绚烂而破碎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旧礼堂特有的、混合着尘埃和木漆的味道。
他站在台下,周围是穿着校服、略显稚嫩的面孔。
台上,聚光灯下,是十年前的沈文琅——穿着笔挺如新的纯白西装,身姿挺拔,如同童话里走出的王子。他正为贫困生资助项目致辞,清朗温润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流淌出来,像初春时节山涧融化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