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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着太多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情感,有分离岁月的痛楚,失而复得的庆幸以及此刻并肩而坐的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高途缓缓地站起身,他转过身,面向沈文琅,白炽灯下他的眼神异常明亮,像是把窗外的烟火和星辰都装进了眼里。他深吸一口气,动作有些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从自己外套的内侧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
那盒子样式简洁,甚至有些朴素。
沈文琅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个盒子,呼吸刹那间停滞,大脑一片空白。
自己的口袋里装着由顶尖设计师设计的戒指,脑海中是反复背诵的求婚词,还有早早就布置好的、满是蜡烛和玫瑰的家...所有精心准备的计划,都在高途拿出这个盒子的瞬间,被炸得粉碎。
高途将盒子递到他面前,指尖带着细微却无法抑制的颤抖,但眼神却坚定。
沈文琅几乎是凭着本能接了过来,手指同样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那个小盒子。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稳定住手腕,慢慢地、如同开启潘多拉魔盒一般,掀开了盒盖。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素雅的男士戒指,设计简洁,没有过多的雕饰,却流转着温润而坚定的光泽。
沈文琅猛地抬起头,看向高途,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设想过无数种求婚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被求婚的人,是他。
高途看着沈文琅震惊到失语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温柔又带着点苦涩的弧度,他轻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敲打在沈文琅的心上,
“文琅,总感觉把这个给你,好像还是有些...配不上你。”,高途顿了顿,目光落在戒指上,“但这是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能负担起的,最好的戒指了。”
他抬眼,深深地望进沈文琅的眼底,那里面仿佛有漩涡,要将沈文琅的灵魂都吸进去。
高途的声音微抖,却努力维持着平稳,眼睛在烟花的映照下,亮得惊人,“我们在蓝顶教堂时,神父问我的,是否愿意和你结成伴侣,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始终爱你、珍惜你,对你忠诚,直至生命尽头?当时我没说话...”
“现在,”高途向前微微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语气变得无比恳切,“现在,我想问你...沈文琅,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合法伴侣?”
轰——!
沈文琅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炸开了,又被巨大的狂喜瞬间重组。积攒了十几年的爱恋,三年寻觅的煎熬,数次求婚失败的忐忑,还有此刻被幸福击中的眩晕,复杂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
他猛地站起来,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只能忙不迭地,用力地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好不容易才挤出破碎而急促的声音, w?a?n?g?址?f?a?B?u?页??????ù???é?n?2???②?⑤????????
“我愿意!我愿意!高途...我愿意!”他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内心万分之一的激动。
看到他的眼泪,高途的眼圈也红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里属于沈文琅的那枚戒指,然后执起沈文琅因为激动而颤抖不止的左手,将那枚还带着自己指尖温度的戒指,缓缓地、郑重地套在了沈文琅的无名指上。
尺寸,正正好。
冰凉的金属触感贴上皮肤,却仿佛带着燎原的火焰,瞬间烧遍了沈文琅的全身,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那圈简约的光环,又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他爱了十几年的人,巨大的幸福感几乎要将沈文琅淹没。
吸了吸鼻子,像个迷路终于找到家的孩子,沈文琅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高途,“你...你怎么知道尺寸的?”
高途看着他这副完全失了平日沉稳,脆弱又真实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你从上到下的行头,哪一件不是我经手置办的?你的尺寸,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沈文琅情感的闸门,他再也忍不住,猛地伸出双臂,将高途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不分离。
“高途...高途...”他把脸埋在高途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语无伦次,“我...我在家里也准备了...我也要求婚的...蜡烛、鲜花、戒指...什么都准备好了...没想到...没想到被你抢先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是委屈,又是狂喜,“我求了那么多次...都失败了...我都快没信心了...我怕你不想...”
高途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丝毫没有挣扎,只是同样用力地回抱着他,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沈文琅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
“那不一样!”沈文琅抬起头,泪痕未干,眼神却异常执拗,“那是你求婚成功了!不是我求的!不算!我准备的...”
“都一样,文琅。”高途打断他,看着他孩子气的认真,心底软成一片,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沈文琅脸上的泪痕,目光专注而深情,“谁开口,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望进沈文琅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
“沈文琅,我爱你,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沈文琅的心被填满,他松开怀抱,双手捧着高途的脸,指腹眷恋的摩挲着他微凉的脸颊,凝视着这双他眷恋了十来年的眼睛,里面倒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也倒映着他自己泪光闪烁的模样。
收敛了所有激动的情绪,沈文琅掏出放在口袋里的戒指盒,打开,单膝跪地,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庄重而虔诚的语气,对面前人道,
“高途,我也爱你,也是从十几年前开始。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合法伴侣?”
高途主动伸出手,微笑道,“我愿意!”
窗外,零点的钟声恰好敲响,无数烟花在同一时刻腾空而起,将整个江沪的夜空染的五彩斑斓。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发出,庆祝着新年的到来。
而在这间狭小、简陋、却承载了最初和最终记忆的旧屋里,在漫天烟花的见证下,两个从始至终都烙印着对方痕迹的灵魂,终于跨越了所有障碍,紧紧相拥。十年的懵懂心动,三年的撕心裂肺,在这一刻,汇成了永恒的誓言。
“怎么会有人无名指上戴两个戒指的?”
“我不管,就得带两个!”
沈文琅,我读书时马哲学的很好,也自认是一个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