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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他们的身后,还有整个联邦军校,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
【宿主…宿主!】
方才一直的没出声的系统忽地叫住季涞礼,一向平淡的电子音竟能听出几分焦急。
【我的能量收集完了,我来送你走,你还能活着!】
“送我走?沈裕呢,不能带他一起走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
【宿主,我做不到这一点。我收集的能量送走一个人,由于我们绑定在一起的条件,所以我能在这里彻底坍塌前,将你送回原世界。】
“…送回原世界?”
季涞礼还记得它曾说过的话,“不是要拯救成功,才可以…”他的话音猛地顿住。
如同印证他的猜想般,系统道:
【任务成功了。】
【在坍塌基地内,他见到你的第一眼时,黑化值就彻底清空了。】
季涞礼回头望去,看见的是沈裕平静的神色,在对方发觉前,他若无其事的转头,扶住肩上的人,在即将塌陷的基地内寻找出路。
系统的电子音在脑内响起:【我也是不久前才注意到,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收集好能量了。】
【宿主,你做好准备,我这就将你送回去。】
“不用了,统哥。”
系统一顿,运行的程序似乎也跟着卡顿了一下。
“这个时候走了,我是个什么垃圾啊,丢下喜欢的人逃跑,真是丢脸。”
“我不会走的,小蝴蝶还在这,他把命给我,我承受不起,却也不能糟践。”
【你不想回去了吗?】
系统不能理解:【你做任务,不就是为了重新活一次吗?】
这是当初他们绑定的条件。
它给路过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而牺牲的预备刑警一个重活一次的机会。
他则跟随它前往新的世界,拯救男主,平定这个不稳定的世界。
它以为季涞礼应该很想回去才对。
季涞礼想笑一下,疲惫的身体却做不到这一点,只牵了牵唇角。
“其实对我来说,我没有特别牵挂的人。”
他的父母也是刑警,忙起来昏天暗地,时常不见人影,连牺牲了,都是警局通知的他。
到了那,才发现他好像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过季涞礼没有难过很久,也不怨恨他们。
他以他们为骄傲,以他们为荣誉。
虽然没了父母,但他过的并不差,他的祖国真的很好,作为烈士子女,他的父母没有了,这个国家就是他的父母,代替他们来养育他。
季涞礼还有很多关心他,对他滤镜强大的朋友,仿佛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时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谁能拒绝一只快乐小狗,谁能忍心伤害一只快乐小狗?”
如果有?
朋友理直气壮,护短得要命,“那就是他的错咯。”
惹得季涞礼哈哈大笑,称他的眼睛就是美颜滤镜。
生活如意,日子快乐惬意,他一直在走他认为对的路,朋友们虽担忧却也支持他。
“我过得很好。”
“他们也很好。”
“但是…我也不是唯一啊。”
他们的人生中还有别的东西,更加重要的人占据着他们的生命,家人、爱人,而朋友大概是顺位第三,并不是有什么不对。
这才是正常的。
会因为朋友的离开伤心难过,无法接受,可随着时间过去,伤心也会淡化。
他们也会有新的朋友,当然季涞礼也相信,他的朋友们才不会就这么忘了他!
所有人都在好好生活,这就很好了。
只是,季涞礼好像也没有成为某一个人的必须,某一个人所不能失去的存在。
只有沈裕。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所建立的联系里,唯有这个人非他不可。
所以…
“统哥,你说沈裕是不是恋爱脑啊?”
“这种程度,放我们那边,没一会就有一大堆人来劝了,还是开着叉车劝。”
系统看着他疲倦中仍闪闪发亮,永不熄灭的眼睛,安静聆听。
“就算是为了不让别人劝我们分手,我也不能做出那样垃圾事。”
【还剩一分半了。】
“统哥,你是在给我的死亡时间倒计时么。”季涞礼无奈道,“听上去一点也不吉利诶。”
【不,我是说,离你们逃出去只有一分半的时间了。】
听到这话,季涞礼忽地停住身形,险些一脚踏空,带着闻湫水一起掉进脚下忽然裂开的缝隙里。
好在沈裕一直注视着他,危急关头,将他们两人拉开。
平静的神情终于被打破,皱着眉,担忧地看着他,紧紧牵住季涞礼的手,“涞涞…”
“我没事。”季涞礼反握住他的手,心脏砰砰跳动,传递至他们相贴在一处的脉搏。
“沈裕,我们好像能出去了。”
沈裕望着他,“我相信你。”
季涞礼牵紧了他的手,急忙问系统,“统哥,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出去?!”
【有。】
【汲取到的能量是世界稳定后,给予的馈赠。】
【这些能量是为了送你回去,既然你选择留在这,在我们解绑前,我可以利用这份能量将前方堵住的路全炸开。】
【我会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但时间不太够了,你们必须在基地彻底塌陷前出去。】
“谢谢你统哥。”
栗色卷发的男生凝着眉,向它郑重道谢。
【…不用谢,我们…】
系统顿了顿,不知道说些什么大数据将它的行为分析而出,它看着那个结果似乎卡顿了一下。
却还是念了出来:
【我们是朋友?】
季涞礼笑起来,“一直都是朋友啊。”
系统便嗯了声,那么解绑前的最后一段路,就让它陪着它的朋友走过去吧。
【做好准备。】
季涞礼转头,眼睛发亮的看向沈裕,“我们有出去的办法了!”
“一会这里就会炸开,前面堵住的路都会炸开,但只有一分半,不对,现在只有一分钟了!”
“一分钟,沈学长,再合作一次吗?”
沈裕怔愣一瞬,随即浅笑起来,“当然。”
他们紧紧拉住了手,是以同伴的身份,又不止是以同伴的身份。
季涞礼带着肩上的人,手心发紧,听到系统提示的声音,扬声道,“跑!”
简洁有力的声音响起,下一瞬被巨大的爆炸声吞没,但他们已经朝着前方炸开的道路跑去,如射出的箭矢,一往无前。
耳边是剧烈的爆炸声,眼前是正在坍陷的基地。
呼啸的风声,带着碎开的爆炸物刮向他们。
明明身在危险之处,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危险尽数挡住。
于是,只有风能接触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