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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被什么束缚住，也不允许自己妥协。
季涞礼点头，没反驳他的话，顺势道，“那你就更自由啦，很高兴认识你，沈裕。”
他双眼发亮，浅色的瞳闪着细碎的光，沈裕找不出一点恶意。
季涞礼以为沈裕不会回答了时，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清冷的声线夹杂着些许不自然。
“…我也是。”
——很高兴认识你。
“就很乖。”
“什么很乖？”周则抽着烟问他。
季涞礼立马离他十万八千里远，捂住嘴，幽幽看他，“二手烟害人性命。”
周则哼笑一声，熄灭了烟，“最近压力有点大，不好意思了小季。”
季涞礼挥了挥残存的烟雾，“没什么。”他拄着拐杖，蹦哒了两下，走到周则面前，翻看了一下最近的案件记录。
“最近很忙啊，堆积了不少案件。”
周则听到案件就皱眉，看得出很不耐烦了，“最近那些傻逼全约好了，一起犯罪似的。”
“忙不过来，否则也不至于把你一个负伤人士拉来一起忙了。”
“也还好，毕竟我也是大家的一员。你们都在忙，我一个人休息也会有点负罪感。”
季涞礼对此感觉良好，做这行的都有点觉悟。
他这种情况都算好了，经常有一些刑警在休假时间接到通知赶过去，和恋人一年到头出去约会的时间都挺少。
季涞礼觉得他能安稳的休息两个月都是大家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了。
他半点不介意被拉过来处理事情，还很积极，问了周则不少问题。
处理事情的同时，把那句话带了过去，真是完美。
季涞礼忙了个昏天暗地，连家都没时间回了，可见这段时间有多少案子，怪不得周哥身上烟味那么重。
到了晚一点，大家在工位上面带疲惫的吃泡面，季涞礼刚泡好出来的时候听到有个前辈在拐角那打电话。
他路过听了一耳朵，是和家里人报备这件事。
以前季涞礼就算注意到了这种事也不会多想，现在他迟疑了下。
找了个地方，也给沈裕打了电话。
里头全是泡面味，偶尔还能闻到一点烟味。
他那个鼻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嗅觉敏锐，季涞礼受不了，索性跑到了外面。
冷风刮过脸，外套被吹得向后，鼓起一个包。
电话很快被接通。
“季涞礼？”
沈裕的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失真，带了点不似人的冷感。
“嗯，是我。”季涞礼说，“这里风有点大，你能听清吗？”
“可以。”
他说完顿了下，声音平静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热了两次排骨了。”
季涞礼抓了把小卷毛，想到里面刚泡好还没吃的泡面，瞬间不香了，“我可能回不去了…”
“怎么回事？”声音瞬间带上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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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涞礼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杀气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有点想笑，又有点开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你知道我现在是警察嘛，我在加班而已，有点忙，所以我回不来了，辜负你的排骨了。”
“不会，我等你回来。”
“诶？？！”他震惊到变调，吃了一嘴的冷风。
小狗似的睁圆了眸子，有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等我…？我、我会很晚回来，不知道几点，这里很忙的，其实不用这样，我…”
他有点莫名慌乱，嘴巴说着话，脑子跟不上。
说到最后，季涞礼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最后丧气的一抓头发，小声道，“会很晚，不用等我。”
他说了很多，那头却一直没有出声笑他，也没有调侃他，只是等他说完，轻声道，“排骨是做给你吃的。”
明明是冷感的声线，透过失真的电子音变得更加冷淡。
却说着和冷淡完全不符的内容。
冷风呼啸，穿过手机声筒，一路传递至对面。
他的声音夹在冷风中间，吹散寒意。
“季涞礼，你还会回来吗？”
“…为什么这么问？”
被问话的是他，季涞礼却听出了沈裕声音里别的情绪，于是在对方没回答这个问题前，他自然而然的略过，笑着说：
“我当然会回去。”
“毕竟，有人做了糖醋排骨在等我啊。”
“我保证，你只会再热一次。”
季涞礼回到了工位上，泡面早就坨得不成样了，周则瞟了他一眼，“脸让风吹的白成那样，面也不吃，你在外面做什么呢？”
周则眯眼，“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周哥还真敏锐呢，季涞礼坦然道，“是啊哥，但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周则哼笑，“谈恋爱了？”
这种反常的行为只能用谈恋爱来解释了吧。
季涞礼叹气，“哥，你知道ABO吗？”
从不看小说的周则：“？”
“英语选择题？”周则疑惑道。
季涞礼：“不，这是一个能杀死鼻炎患者的设定，可一旦接受你就会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更强大。”
周则：“？？？”
他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吗？
季涞礼弯唇，“看，我就说了，哥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再问你个简单的，你知道我有糖醋排骨吃吗？”
在周则困惑、迷茫、震惊、怀疑人生的目光，季涞礼喃喃自语，“所以说，会等人回家，还热好饭什么的…”
真的就是很乖诶。
第183章 if番外捡到野生蝴蝶（5）
季涞礼果然忙到了很晚，加班到了凌晨两点才收尾。
他和同事们打招呼，没有拒绝他们要送他一程的好意，在公寓附近下车，拄着拐杖同他们挥手告别。
夜风徐徐，晚间的风总是比平时更冷一点。
季涞礼感受着刮在脸上的冷风，大概是心里想着事，竟觉得也不怎么冷。
他走到了公寓楼下，抬头望去，深夜里还亮着的灯光，如此明显。
他站在那，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好像浑身充满了力量，忙了一整天，一口饭都没吃也不累，要不是腿还没好，他还能绕着这栋楼跑两圈！
…居然，也有人在等他诶。
季涞礼想，原来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快忘了这种感觉了。
真奇妙。
回去后，他果然吃上了热腾腾的糖醋排骨。
“看吧，我是不是只让你热了三次！”
“…下次早点回来。”
“哎，我也想，可是不太行的样子诶。”
季涞礼嘴巴嚼嚼嚼，眼巴巴地盯着他，“那我下次还有糖醋排骨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