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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许接过酸梅汁，还真有些渴了，“谢谢啊。”
程子栖低头握紧杯子，“不客气。”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色渐晚，暮霭沉沉一片，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两三个行人走在路上。
迎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人忍不住瑟缩，宋知许是个十分怕冷的人。
程子栖执意要把宋知许送到学校门口，他那双眼睛温柔至极，闪烁着宋知许看不懂的情绪，“知……许，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他双手紧紧地攥着，手上还戴着那天宋知许送给他的黑色手套。
手套就像那个人一样温暖，程子栖不着痕迹抚摸着手套，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够掩盖他内心的起伏不定。
“子栖，我相信你可以的。”宋知许从他眼睛中能看到这个年纪独有的朝气蓬勃。
程子栖失神看着宋知许走越远的身影，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
项目的进展比宋知许比想象的还要快，但他的目标相比还远远不够，宋知许知道很多东西不能急，只能沉下心来继续找到合适的时机。
“知许。”
是裴羡予的声音。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裴羡予的委屈第一次摆在明面上。
感情裴羡予一直站在外面等他？宋知许真是摸不着头脑。
裴羡予肩膀微微垮下，整个人显得无比落寞。
“你怎么了？”
“我……”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宋知许察觉到裴羡予情绪的失控。
宋知许没有立马推开，而是耐心的安抚，“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是以前的裴羡予绝对不可能露出这样一副委屈的表情，宋知许猜想是不是家里出了事情，思路一下子被打开。
宋知许联想到想到病房里裴羡予的外婆，是不是老人家状况不太好。
“你为什么要跟他走？”
裴羡予情绪有点失控，“那我呢。”
更多的是失落。
第122章 挖墙脚
“你在说什么？”宋知许有点疑惑，他刚刚没听清。
裴羡予嘴唇下意识要张开，想要说什么，却立马顿住，似乎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
不能说，现在知许还有男朋友，说了他就成小三了。
他不做小三的，只要宋知许不知道，陆霁也不知道，他再努力一点就能让两个人分手了，神不知鬼不觉，谁能知道他挖墙角呢。
只要他认真拿锄头来挖，悄悄的，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裴羡予停顿了一下，补上最后几个字，“朋友了。”
宋知许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对朋友之间的占有欲，这个说法也对，从来没有交过朋友的人，而自己作为他唯一一个朋友，确实可能会吃醋。
《社会心理学》书中写到，占有欲背后的情感缺失，也许是自我服务的偏差加剧了对朋友的控制欲。
宋知许一下子就想通了，可能是看到自己跟别人在一起，觉得失去了自己这个朋友心里不平衡了。
宋知许能感受到裴羡予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所以他说话的方式会变得更加委婉，“羡予，你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但我是一个人，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我自己。”
“多给我一些空间，好吗？你也可以去试着交一些别的朋友。”
宋知许笑着戳破了真相，“在人生中，很多时候朋友也许只是阶段性的陪伴，没有一个人能够永远陪伴另一个人。”
裴羡予的呼吸化作了白雾，原本那双眼睛尤其明亮，听到宋知许这一番话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可是我只有你了。”
“时间很短，有时候甚至来不及细数花开，不要把一个人看的这么重。”宋知许吐露着自己的真心话，却不知道裴羡予的心越来越痛。
他想告诉宋知许自己喜欢他。
好想好想。
可是不行的，这样是不对的，希望自己能够干干净净地跟宋知许在一起，不背负小三的骂名，要骂就骂他就行了。
如果宋知许还没分手就跟他在一起，校园论坛上的人不会放弃看热闹。
就算联系论坛管理员封闭了这些帖子，但那些嘲笑歧视的话造成的伤害已经存在了。
他不想让宋知许沾染上一丝一毫的骂名，之前的校园暴力已经足够痛了。
文字的杀伤力有时候比真枪子弹还要让人痛苦。
“我知道了。”
拨开云雾见月明，静待花开终有时。
他可以等，等宋知许孑然一身。
裴羡予松开宋知许，委屈地说，“知许，我手好冷。”
双手暴露在空气中，被冻得通红。
裴羡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抬眸看向宋知许，眼底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
“你干嘛出门不带手套。”宋知许是真服了，像裴羡予这样一丝不苟的人，居然能忘记带手套。
今天真是性情大变。
“我包里还有手套，我找一找啊，你别急。”宋知许在包里好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之前用钩针钩好的一双灰色手套，找到后赶紧递给裴羡予。
手套的编织手法是宋知许在b站上跟up主学的，每一双手套都不太一样，这双手套采用了鱼骨编织法，是一种别样的纹理。
宋知许钩织的手套很漂亮，裴羡予迫不及待戴上手套。
不知道是不是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冻得麻木的手指，像是获得了新生，很快暖和起来。
裴羡予垂着眸子，“我好喜欢你的……手套，好暖和。”
暖意从手心溢出逐渐蔓延到整个手掌，裴羡予看着这双手套，他会用心珍藏的。
方法虽然有点不齿，但是有用就行。
“陆霁，他来接我了，我走了，拜拜。”宋知许刚送完手套就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车。
“明天见。”裴羡予不想说再见这个词，这算是他的一点小心机吧，但显然宋知许根本没有注意到。
宋知许步伐逐渐加快，裴羡予看着他满心欢喜的奔向陆霁，心脏一滞，最终还是露出一个笑容。
知许，其实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能试着依靠一下我，但这些天我想明白了。
谭乐寻的事情，我没有过问但不代表我不知道，我相信你有自己解决的能力。
你不一定要长成美丽的花，你可以是一棵参天大树，你乐意的话，做一株小草，做一粒尘埃，做千千万万，反正我会陪着你的。
……
“今天怎么这么迟？”陆霁注意到宋知许神色有些不对，又继续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之前投资的那个项目有了一些进展，跟负责人聊了两句。”宋知许眼底眉梢透露出喜意，陆霁自然猜到他得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