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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元祚被她哭的头疼。
他宁可去哄父皇,也不想哄女人。
紧要关头时,下人来报:“殿下,狼厉王子来访。”
祁元祚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快快有请!”
“伯劳!照顾好姑姑。”
宝珠公主擦着泪珠子,忽的笑出声。
“本宫就这么让他嫌弃?”
宝珠公主翻着市上售的话本,听了杨家将的故事,再看看这些话本,可真无趣。
皇宫里也无趣。
外面会好玩儿吗?
听说太子很喜欢往外跑,应是好玩儿的。
齐国的公主只有出嫁才能出宫开府。
但嫁出去也不过是从皇宫的笼子挪到了另一个笼子。
她这辈子若想见到宫外的景色,只会是在联姻的路上。
匈奴想与大齐联姻,皇兄问她意见如何。
还能如何,她无权无势,又有那样一个母后和父皇,齐帝不迁怒她,全是看皇后嫂嫂的情分了。
她今年十四岁,皇室只她一个待嫁公主,齐帝的意思是联姻对象任她挑选。
“太子殿下与狼厉王子交情好吗?”
伯劳不解其意,估摸着分寸道:“只是正常往来。”
宝珠公主点了点头,起身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伯劳没有阻拦。
宝珠公主出了内堂走到屏风后面。
祁元祚正与狼厉交谈。
“你之前说过,给我指条明路,还算数吗?”
狼厉这几日过的很不好。
他隐隐察觉自己即将成为弃子。
三兰同样败在太子手中,大父对三兰虽不满却并未多说什么,甚至比以往更加器重,与大齐谈判都将三兰带在身边,全然是培养继承人的样子。
浸药软甲被野兽撕碎的一幕反复在他脑海重演。
他恐惧自己被抛弃后会不会像软甲一样被人撕碎。
他不得不承认,他没办法全身心的信赖大父信赖族人了。
所以他来找祁元祚。
他那么聪明……
祁元祚亲自端着斟好的茶,放他手中。
“孤说话算话。”
祁元祚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狼厉听完满目复杂:“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祁元祚眨眨眼睛:“有啊,去死。”
狼厉内心斗争良久,终是嘘出一口气,将齐太子端给他的茶水饮了一半
“太子殿下,慧极必伤,小王觉得你一定活不长久。”
祁元祚挥袖骂道:“滚。”
宝珠公主透过屏风看着太子模糊的身影,听着他唱念做打,将狼厉拿捏的死死的。
心中升起难以形容的感觉。
射舞时她在,猎虎时她在,沙盘推演她也在。
几年前她对太子的印象是罚太监下跪。
之后听闻太子经商,做的风生水起。
再之后是太子朝堂舌战群儒,砍了某人子孙根的事儿。
如今再瞧,冰山浮水,腹有锦绣。
狼厉走后,宝珠公主走了出去,她看着狼厉的背影,轻声问道
“你很看好他?”
祁元祚:“三兰不如他磊落,路堤法不如他沉稳,他很不错。”
宝珠公主歪头瞧他。
“有人说过,太子殿下根本不像七岁的孩子吗?”
祁元祚一惊,装傻充愣:“有啊,他们说孤是天神下凡,有四只手。”
宝珠公主抿嘴笑了。
她出了褚映宫直接去寻了齐帝,给出了她的答案
“皇兄,我选狼厉王子。”
作话:灵感卡了,今天就一章~
第148章 够狠
齐帝挑眉:“狼厉?”
“为什么不选三兰?”
休屠已经放弃了对了狼厉的栽培,齐帝不评价狼厉的未来,只说现在,三兰比狼厉更有心计和上位的潜力。
休屠一定会想办法让狼厉死的有价值,死的平民愤,甚至狼厉背后的母族,齐齐卡尔一族也要被祭天。
这是一枚弃子。
大齐在三次比试中完胜匈奴,仍答应这场联姻,是释放一个友好信号。
表明大齐不想与匈奴动兵戈。
匈奴方这两天便放出消息,说祁连山是匈奴聘大齐长公主的聘礼。
谁娶了宝珠公主,谁就是下一代单于。
休屠想方设法的修饰失去祁连山的名声。
又是传齐太子是神仙,长了四只手,又是说祁连山是聘礼,死活不肯认祁连山是他们输出去的。
甚至为了压齐帝一头,不选大公主祁承远,非选宝珠公主。
肉都要到嘴里了,谁还在意名份,匈奴爱怎么传怎么传。
联姻一事齐帝当场同意,只将此事通知宝珠公主,给她一个限制性的选择自由。
齐帝好歹与宝珠公主有微末情分,听她选了一个弃子,尚愿意过问一下。
宝珠公主对匈奴三个王子都没好感,选谁都一样。
她选狼厉,是为了让自己多些价值。
“皇兄,同样是树,有的是灶房柴,有的是房梁柱,有的是金丝楠。”
“就像一条鲤鱼,在平民的池子里只是一条普通的鱼,但在有心人的池子里,它是吉祥物,是鲤鱼化龙的暗示。”
“我想跳出平民的池子,去有心人的池子。”
宝珠公主的话胆大包天,态度又软绵无害。
齐帝琢磨这个‘有心人’是谁。
“随你怎么选,如今只是定下婚约,等下任单于十六岁,才是你出嫁的时候。”
齐帝仔细一琢磨,宝珠公主选的妙啊,休屠想杀狼厉,可狼厉成了宝珠公主的未婚夫,休屠又说谁娶了宝珠公主谁就是下任单于。
妙!
绝妙!
*
典客署
狼厉单膝跪地手贴胸口,一脸恭敬严肃
“大父,这就是齐太子的原话,说什么要保孩儿性命,齐太子心机深沉意图挑拨离间,幸好孩儿识破他的诡计。”
狼厉义愤填膺:“他害我丢了大脸,我杀他还来不及,岂会信他的屁话!”
“齐太子说,大齐有一件神器,可以望四里之远!”
“外形圆筒状,可以伸缩,名叫望远镜。”
“孩儿与他虚与委蛇,他竟说什么用望远镜交换匈奴王庭所在图纸。”
狼厉不屑一顾:“孩儿认为,这定是他随口编出来的谎话!”
休屠心中一紧,想起了临威亭上齐帝手里的长圆柱。
当时他就心存疑惑,如今听狼厉这么说,更加惊疑。
“大齐真有这样的东西?”
狼厉一口咬定:“没有,定是他骗孩儿的!他还说什么大父见过,这么容易拆穿的谎言他不过是觉得儿子与父亲离心,不会向父亲求证!”
“殊不知我与大父感情如比金坚,岂是他三言两语可以挑拨的。”
休屠从惊疑变成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