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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举足轻重的人。

他们会是举子正式入朝前接触的最高的朝臣,若能得到帮扶,官途必顺

但这一届的主考官是太子。

面圣时,太子不在,陛下没有提及此事,三人也识趣不问。

科举最后流程走完,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齐齐爬上了屋顶。

两人农民蹲,坐在屋脊上吹着四月的风。

“三人都是好苗子,为什么不见见?”

祁元祚根本没将这事当事:“守知与孤相熟,无需见,另外两人若优秀,自有入朝听政的一天,见与不见,都一样。”

齐帝叹气,敲了敲儿子的头

“豚儿什么时候能懂点儿人情世故呢?”

祁元祚只觉得父皇话里有话,侧头无声询问。

齐帝拍着他的肩膀,循循善诱:“知道最失败的人是什么样子吗?”

祁元祚思考一秒,摇了摇头。

“没犯过错的完人。”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这个答案,像幼时一样,眼巴巴等着齐帝为他剖析。

齐帝心软成了一滩水,太子衣冠是正的,头发是整齐的,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失礼之处,齐帝却止不住的为他整理衣服,摸摸他的鬓角,捏捏他的脸,检查他的鞋袜是否暖和合脚,连袖处是否有磨损。

最后,齐帝看了眼太子腰间的血玉串,拍拍儿子的肩膀,下了屋脊。

他似乎给了答案,还是千言万语,但祁元祚不懂。

“88,我犯过错吗?”

88绞尽脑汁:“好像……没有。”

小太子抿唇,鼻间轻哼一声:“他骂孤。”

有些事连父子之间也没法说个清楚明白,比如祁元祚疑惑齐帝对四皇子供词的想法。

比如齐帝觉得儿子心机太深活的太累。

没法坦言的事情,便只能转为委婉的暗示和生活中若有若无的探究。

这是生而为人与生俱来的苦恼,躯体隔绝了心脏,头颅隔绝了思想。

祁元祚慧极,但有些事知道不代表能解决。

他始终明白,自己与齐帝的矛盾不是情感,而是政治矛盾。

他能告诉父皇,遍布大齐的墨坊是他的势力吗?

他能告诉父皇六年前的江南叛贼是他吗?

他能告诉父皇他准备杀空江南一万官吗?

他能告诉父皇他心血来潮让林定尧假死潜入匈奴了吗?

他能告诉父皇他已经派人出海寻找橡胶要制作蒸汽三蹦子吗?

他能告诉父皇他有一个方法能保华夏从今往后再不被外族侵略攻占,只需要皇帝发出告令:后代皇帝不肖令天下动乱者,汉人皆可取而代之。

只要这一条告令发出去,华夏人建立的王朝皆为名正言顺,而外族入侵永远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人皆想反之,即便成功了,日后权柄回到华夏人手中,也能名正言顺的将异族王朝的历史否定。

只这一点就需要四个条件:空前绝后的帝威、古今未有的盛世国祚、超越古代的眼见和认知、为‘汉’之一字灌注民魂。

为什么是汉不是齐?因为他来自异世的汉族,他骨子里是个汉人。

可是这条告令也有弊端,若皇帝不能服众,人人皆反,这是在给天下人灌注反抗统治的逆心!

不是祁元祚自夸,也不是祁元祚看不起自己的父皇,而是已经有五千年的历史证明,时代不可能诞生这样的皇帝。

他心比天高,想踮脚触月。

他与父皇隔的,是上千年的认知。

他们之间,是永远也不可能相和的政治矛盾。

第178章 银耳羹

下江南定在五月。

正是草茂天渐暖的好时节,此次南巡一是查看黄河中下游的华北平原水系情况,如果有泛滥之相要早做打算。

二是看江南经济发展并巩固皇权在南方文人心中不可撼动的位置。

南北经济差距造成了教育的差距,江南富庶路途遥远属于天高皇帝远,齐帝上一世将大皇子的封地封在南方有情感上的占比也有政治上的权衡。

若有一个忠心朝廷的皇子坐镇江南,可助皇帝掌控南方动向。

这一世齐帝依然是这么想的。

从长安到江南的路程安排是陆路,这不仅是一次政治巡游还相当于皇家大团建。

若有臣子能参与进去,日后可以拿出来当履历,运气好的,转一圈回来就是长安新贵了。

朝臣之中,尹太尉、廷尉、御史大夫、司农卿,以及其他各部门的属官若干。

又点今科状元尹守知、榜眼刘湖、太学祭酒甘台明、甘兰棠随驾。

南方文盛,甘台明是名副其实的文人之首,有时候甘台明说出来的话比皇帝还管用。

妃嫔带了尹妃和萧昭仪,齐帝子嗣不多,全部带上了。

这对从未出过宫的皇子是一次长见识的好机会。

众臣以为陛下想栽培几位皇子,实际是齐帝懒得权衡,反正路上死几个他也不心疼。

若发现特别伶俐有用的,能给豚儿当帮手就好好栽培,不能,趁早弄死。

苏长淮作为皇帝心腹,定要随驾。

方太仆被揪出来暂代太尉之职,宰相、及其他卿官留守监国。

令祁元祚惊讶的是,肥公公留守。

肥公公是父皇还是太孙时伺候的老人,一切事物父皇从不假手他人,如今出行将肥公公留在长安,启用了新的小太监,其中用意不得不令人深思。

是肥公公太得父皇看重,留其监察,还是肥公公失了帝心,要被弃用了?

祁元祚倾向前者。

太子殿下无声一叹,皇宫里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

齐帝让祁元祚也带几个人。

祁元祚选了丝苗、伯劳、方藻。

为何不带祁多鱼和卢芝。

前者带了也是去玩儿,后者的能力和思想已经成熟,此行带方藻历练,看他表现和天赋。

五月初五,宜出行。

天子车盖从长安城浩浩荡荡出发,随行人员共三千多人,只重骑兵就有百数,精兵千人,负责其他杂事的仆役千人。

祁元祚与齐帝同乘。

御驾离长安的当日,司马徽与司马节风密谈。

“父亲,江南的事瞒不住了,儿以为要快刀斩乱麻,有些人有些事该撇的撇该弃的弃。”

司马节风一直头疼这个儿子。

自遇到林定尧,司马徽着了魔似的,跟着林定尧到处跑。

一开始司马节风给司马徽的计划是从方藻入手,交好长安勋贵,结识太子党羽,洗刷太后一脉给他们带来的污点。

在十五岁之前拿下三元及第,依靠家族底蕴找一门好妻室,等未来良机。

可是司马徽根本不听他的安排,私自去了江南,还与林定尧定了师生名义,林定尧死后,着了魔似的隔三差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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