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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杀心……
*
这份杀心如桑蚕一点一点啃食着心脏。
五皇子想杀的人很多,尹家是一个,尹妃是一个,三皇子是一个。
三皇子因为脑子不好使,平日非常低调,今天不知怎么竟有勇气约见他议事。
五皇子的杀意三皇子只当不知,感慨着年华飞逝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当下情景,不知五弟和六弟都想到了什么?”
想到太子废了立立了废,太子进禁院不跟回家一样么?
三皇子冷不丁的提:“林安买了一份五石散。”
五皇子和六皇子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安’是哪个林安。
林定尧的儿子。
对于这个上一世没活下来的人,三皇子时常关注。
他今年才八岁,买五石散干什么?
说起五石散,几人脸色黑了几度。
太子上辈子熬到后期全靠五石散为药引激发气血。
他们曾无数次复盘太子上一世作为。
很不愿意承认,上一世大齐国运走到了头,后继无人。
太子强势将他们的孩子集中在皇宫学堂授课的时候,便存了从中挑选后继之人的意思。
可惜没一个扶的起来的。
或许世界上真有血脉一说,三皇子上一世与太子妃私通生下一个儿子,哪怕由太子亲自教导也没能继承太子的光风霁月。
反而因为太子光环过盛,心理扭曲,对自己名义上的亲生父亲下毒。
那时候太子已是强弩之末,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杀了名义上的亲儿子后,名声在狼心狗肺的路上一去不回。
后来,太子抱养了祁多鱼的儿子,算是从旁系过继,可惜那个孩子命薄,没福分,无缘无故夭折了。
肃敬王一脉只有祁多鱼一支看的过去,祁多鱼儿子一夭折,太子终于放弃培养继承人的想法,转成大杀特杀清理法。
江山便宜了一个外姓人。
三皇子知道自己也是外姓人,却不妨碍他记司马家的仇。
五皇子也知道自己是个外姓人,但他最小肚鸡肠,要杀的人名单,司马家在前排。
六皇子没有反驳就是答应,于是三人暂时结成了短暂的合作联盟。
五皇子继续咬住尹太尉不放,司马家与尹太尉有交易,只要尹太尉供出司马家,司马徽不死也得死!
三皇子被顺妃娘娘抚养长大,顺妃娘娘的爹是昌郡侯,三皇子沾了光,有一部分可信的人手。
愿意承担起劫杀的责任。
但无论他们想如何,司马徽必须得出长安城,他们才有动手的机会。
六皇子想了想:“交给我。”
他有一张秘密的牌,未敢轻用,如今也值得动用。
如果司马徽能在这样的攻势下活着,那更该杀了!
*
尚膳局
梅岁安看着手中传来的消息,面无表情的将其吞入腹中,极轻声的呢喃了一声
“六殿下……”
他端着熬好的梨水,朝着明德殿而去。
第246章 大皇子去禁院
明德殿中,齐帝得到消息,大理寺禁院外有两人欲探望太子。
一个是安河王,另一个正是以粗暴直白之语为太子澄清谣言的甘家女,甘兰棠。
太子只见了前者。
*
外面下了一层雪粒,打在油纸伞上沙沙作响,祁承友皮靴踩着薄雪,很快来到晚青宫,也就是太子在禁院暂住的地方。
在下人的服侍下换了鞋子,方入内。
扑面而来的暖气顿时将周身冷气蒸湿了,连呼气都湿漉漉的。
大皇子巡视一眼,紧绷的表情慢慢松弛。
宫内布置妥帖,没让他受罪。
再往里走,大皇子看到一架巨大的秋千,搭秋千的木头全是金丝楠木,太子一身朱红色单衣,长发未束,懒散的窝在秋千里,摇呀摇,脸色被屋里的炭火熏的绯红,看起来自在极了。
周身的温度越发热了,大皇子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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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虽着单衣,但从上到下遮的严严实实,腰部往下埋在毛绒毯子里,并无出格之处,大皇子觉得不自在,又忍不住一眼一眼的偷看。
祁元祚正雕着一象牙,以象牙得大小,太子在研究微雕?
祁承友走近发现,看到了太子腿上的设计图纸,这婴儿巴掌大小的方形象牙竟要雕出九条龙!
九条龙还不能胡乱雕,它们还得组成一个‘瑞’字!
看工笔,是太子设计的样式。
他已经雕出了一条龙的雏形,每刻一下都万分小心。
大皇子生起一股火气。
他重咳一声。
祁元祚分了他一丝余光
“做什么?”
祁承友:“你身体不好,费神做这无用的东西干什么?若想要,本王找个工匠给你雕了。”
他话冲,祁元祚不跟他计较。
“父皇生辰将至,孤总得有拿得出手的礼物。”
“图纸设计为‘九龙献瑞’,费了孤一番心思,大齐内能短时间雕出这件作品的雕师,极少。”
少到什么程度?反正皇宫里没有。
九条龙设计的极为精细,且互相缠绕在一起还得用它们的身体组成‘瑞’字,只这副设计图就让祁元祚想了好几天。
确定了送什么礼,再找雕师,发现一时半会找不到,为了保留这个惊喜,还不能大肆的找,祁元祚只得自己上手了。
这件礼物难就难在‘微雕’二字,缩小了雕出来,作为玉佩、项链等挂饰是世间罕见,放大了雕出来,不像话。
很费神。
盯的时间长了,感觉眼睛都僵了。
祁承友还是不乐意他做这些
“病还没好,万一因为这东西又加重了……”
想到这,祁承友看那块象牙看仇人似的。
祁元祚将手中东西放下
“大哥来就是为了说教的?”
祁承友软了话
“你别生气,本王不说了,本王担心有不长眼的欺负你,抄完尹家就过来了……”
“我在禁院外看到了甘兰棠。”
大皇子言有踟蹰,隐晦道
“甘台明还没死,尚有利用价值,甘兰棠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大不了日后去母留子。”
太子十三了,该议亲了。
总要有一个女人为太子生下后代,甘兰棠的身份,是一大助力。
这事本不该大皇子提,但是他酸。
爱情令人乱分寸,说的就是大皇子。
天知道他看到甘兰棠和他一样要求见太子的心情。
他真怕太子被甘兰棠的痴心打动了,女追男隔层纱,人家千金大小姐为你自污,多么爱啊。
他分明酸的不行,还装作大度,以替太子考虑的口吻提起此事,试探太子的态度。
祁元祚慢慢坐直了身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