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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聪明人。

对付聪明人的利器是坦诚。

他就赌司马徽不想让他死。

“我想杀了狼厉。”

司马徽:“为国为民?”

这似乎是标准答案。

可惜不是林定尧的答案。

“不是,是私事。”

“于大齐而言,狼厉没有太大威胁,活着还是死亡,都行。”

“单纯是我想杀他。”

想杀一个人可以没有理由。

他和狼厉没什么恨啊怨啊仇啊的。

就像他也不恨不怨司马徽一样。

他就是想杀了他,他们。

司马徽升起兴趣:“先生要怎么杀他?”

林定尧只是笑:“你会看到的。”

离了此地,他推着轮椅回自己的营帐。

刚一进去,就看到了等待在内的路堤法。

林定尧眸光一闪,挂上笑面

“王爷。”

路堤法听到动静一脸戾气的转过身:

“是不是你在我哥面前告状,把祁元祚偷袭王庭的事诬陷到我身上?”

林定尧苦笑:“在下怎么敢,王爷知道我为人,在下不爱告状。”

那天议论此事时帐内只有司马徽几人,他不怕路堤法去查,因为对方根本舍不下面子去问大当家司马徽几人。

所以林定尧可以尽情发挥。

“不过军中的几个齐人,的确会影响厉儿的判断。”

“戴面具的大当家和玉先生对厉儿有用,在下还能理解,其他人,尤其是那位服用过五石散的齐人,在下实在不放心。”

路堤法狐疑的看向他:“五石散是什么东西?”

林定尧像是发觉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打补丁

“不要紧,不是什么东西,王爷就不要问了。”

他越如此,路堤法越想知道

“说!不然我去我哥那里告你和司马徽狼狈为奸!”

林定尧告饶:“好好好,我只是看他身形消瘦带有病态,好奇之下才为他诊了诊脉。”

“发现他服食过五石散。”

“五石散少量用可以提升气血,但司马徽的情况像是大量服食过,此药服食过多会使人飘飘欲仙,且有瘾。”

“大齐有人用此药控制死侍,一旦发作,为了得到五石散他们可以出卖一切。”

林定尧轻叹:“我早想提醒厉儿,想用此人需要谨慎,若此人无用,不妨早些驱逐。”

“可惜厉儿似乎被那几个齐人影响,对我生了疑心。”

林定尧神情低落,路堤法看看他的腿又看看他的脸,不免对他生出了同情。

同情过后又是幸灾乐祸,他对齐人都没有好印象,即便是林定尧那也是外人。

“司马徽,我记住了。”

“戴面具的我哥有用要留着,司马徽一个没用的东西我还不能做主了?”

“本王先把人给绑了,回头弄些什么五石散试一试,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林定尧不怎么看好道:“他住的地方距离厉儿的帐篷近,万一让厉儿听到动静,王爷又要被一顿罚,还是算了吧,把他赶走就是。”

路堤法轻嗤,齐人就是胆小。

“迷晕了割了舌头,不会让惊扰到我哥的。”

路堤法白他一眼,甩着小辫子走了。

他嚣张惯了,狼厉平日也不拘着他,用齐人俘虏当靶子,当坐骑,当斗兽,玩儿的不知天高地厚。

吃过最大的亏,是前几日比射被人射秃了头发。

林定尧诚心的祝福他,一路顺风。

狼厉这几日一直在与大当家商量战术,三日后他们会出兵跨过大漠与三兰汇合,攻打祁连山。

无论如何都要将祁元祚逼出来!

第292章 射钗环

匈奴十万大军压境,没有任何预兆上来就打。

祁连山全长一千多公里,大齐攻下来后派兵在重要的地理位置修城驻守。

何为重要的地理位置?就像史书上的玉门关。

它孤零零的矗立在沙漠里,为何敌人非要打下它?

因为水源。

每一个关隘都不是随意设置的,它是根据周围地理圈定,有的起到连接作用,有的是作为军事岗哨。

玉门关作为河西走廊最西面的咽喉,把控着疏勒河,敌军要跨过大漠奔袭攻打,他们可以带馕可以带肉干,唯独带不了水源。

想要补给就必须打下岗哨控制水资源,先不说绕过去会有腹背受敌的危险,骑兵能快速奔袭,步兵和辎重粮草车可跑不快。

骑兵能绕过去,守城的人有多傻会让敌军的粮草也跟着绕过去?

若敌人只图快速掳掠另说,但只要想攻占城池扩张地盘,这些要塞是必须拿下的。

而大齐的兵将就在这必须攻打的地方防守着,匈奴若不攻打这些位置,相当于此次出兵白干。

若攻打了,就是两军对垒。

河西走廊有疏勒河、石羊河、黑河三大水系。

大齐的防御地点也是这三大水系的上中下游。

只要把控住水源,走廊之外全是沙漠戈壁,匈奴没有水,自会退兵。

黑河下游汇成一个湖泊叫居延河,祁元祚亲自带人在这里驻扎,新修的城墙拦在敌人取水的道路上。

没有水源,战争拖延的越久,匈奴越危险。

所以他们一上来就猛攻,要速战速决。

居延城内只有万人,老五老六老三还有李中杨献忠几个将军全部被祁元祚外派到其他城池了。

不是祁元祚粗心大意,而是防线太长。

不过烽火台三里一座,只要点燃烽火台,黑水河水水系上三关一城的军队都会来支援。

匈奴方号角鸣响,匈奴军如过江之鲫,前仆后继的涌上城墙。

架梯、攀爬、撅城墙。

四面皆兵。

齐军的精神绷成一根弦,他们不断的往下射箭、扔石头、浇热水、泼滚烫的粪水……

所有抵御手段全部用上。

在平地上的攻城战没有技巧,就是攻和守。

是人数和毅力的较量。

一个匈奴兵爬了上来,长枪正面突刺,穿透他的心脏,祁元祚推着尸体将其扔下城墙。

一手拎起大瓢把臭的冲天的粪水,兜头罩在一个匈奴兵头上,又黑又黄的热粪泼进匈奴眼睛里,嘴巴里,他被烫的啊啊大叫着摔下去,城墙有十米高,即便活着也是废了。

人命在这个时刻比草还贱,一个又一个匈奴兵摔下去,尸体在城墙下堆成了小丘。

有人踩着尸体向上攀爬,嘴里叽里咕噜含着祁元祚听不懂的匈奴语。

咚咚咚的进攻鼓点敲着两军的神经。

攻城!攻城!攻城!

守住!守住!守住!

两头狼兽毅力的对决。

敌人上来了,杀了扔下去!

同胞受伤了,拖下去换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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