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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为薛王。看来……”
祁王妃替祁王扣好腰封,欲言又止,忧心忡忡。
“王妃担心什么?”
祁王是武将,向来不习惯穿这种宽袍大袖,感觉空荡荡的。
祁王妃叹声,无奈一笑:“妾身是妇道人家,怕是没有王爷深谋远虑,妾身只担心阿纵这孩子,他性子野,随心所欲,自由惯了。上次因冒犯太子而被陛下处置,妾身实在是愧对王爷信任。”
她言语情真意切,娓娓道来。
祁王不由心底一软,握着她的手,轻拍手背,“若阿纵能领你这份情便好了。这些年,我常在外,内宅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你。”
祁王妃柔声道:“这些都是妾身应当做的。王爷说这话,真是折煞妾身了。”
“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太子之位未定。陛下虽封了七皇子为王,任命韩虚谷为相,表面看上去似乎太子之位是七皇子势在必得,但陛下的心思……有时候复杂得很,连我这个亲弟弟都不一定能猜得准。”
祁王摩挲着腰间佩戴的玉佩,回想起废太子一事,仍旧心有余悸,“韩氏外戚深受陛下宠爱,七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阿纵性子简单,若是被设计,轻而易举就会着了他们的道。不行,我得再叮嘱一下阿纵。”
祁王妃点头道:“是,这也正是妾身所忧虑的。”
祁王将剑别在腰侧,同祁王妃一道去了东梧阁,恰好看见了提着饭盒过来的凌柳卿。
凌柳卿见到他们,明显吓了一跳,将饭盒藏在背后。
祁王蹙了蹙眉,不悦道:“你是未出阁的女子,成何体统?难不成他一个男子,缺了你这一顿饭就会死吗?既然已非过去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就该将过去的富贵习性都抛掉。”
凌柳卿被父亲训斥,不敢抬头,脸颊红烫得厉害。
祁王妃来打圆场,笑道:“柳卿,你都收拾好了吗?咱们一会就要出发了。”
凌柳卿胡乱地点点头,“都、都好了,母亲。”
祁王还打算再说两句,却听前面传来清亮的声音。
“爹怎么对陆观南这么大的意见?”
祁王四周张望,却没看见人影。
忽然,前方一棵高树的枝叶动了动,探出一个头来,嘻嘻笑了笑。
祁王两眼一黑,“你赶紧给我下来!堂堂祁王府世子,没规没矩地跟个猴子一样上树!还有你以前爬树摔下来的事都忘了?福奴,去拿个梯子来!”
福奴很快就将梯子拿来了,架在树边,哀求道:“世子爷,叶子里面漆黑一片的,您就快点下来吧,太危险了。”
他小时候跟母亲住在院子里,最喜欢和小伙伴爬树了。可惜后来病渐渐严重起来,他就再也不能爬了,实在是一惋惜。
凌当归无奈,只好踩着梯子下来,趁祁王开口责难之前,先转移话题:“爹,是我让柳卿妹妹送的,你怪我好了。”
凌柳卿一怔,呆呆地看向他。
祁王气笑了,“你当你爹是傻子是不是?”
凌当归再度转移话题,“哎,不是要进宫吗?怎么还不走啊。”
“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祁王严肃地叮嘱他几件事,不厌其烦地警告他,千万不能再惹宫中的那些皇子,谁都不行,再不受宠都不行。
庭院中,凌当归走神开小差,眼神不自觉地飞向了偏房。
门关着,但窗户开着,灯火晦暗。
陆观南端坐在案前,翻过一页书,拢袖蘸墨。
他的眉眼长得是真俊俏,跟画似的,氤氲山水。
凌当归欣赏着男主的容貌,猝不及防地与抬眼歇息的男主对上视线。
陆观南看到凌纵戏谑哼笑,似乎有几分傲慢与讥讽,轻飘飘地移开视线。
陆观南继续誊抄,落笔重了些。
第27章 宫宴
清都皇城,奉仙宫。
天熙帝宴请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一同赏月。
皇城内灯火通明,夜空中月华皎洁,纤尘不染。
宴会尚未开始,天熙帝也还没有出现,众人彼此寒暄,欣赏歌舞,谈笑风生,宫内宫外热闹非凡。
祁王府的车驾甫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偏巧平昌公府的车驾随后也到了。
“祁王殿下。”
陆渊拱手拜见。
祁王只轻轻一抬眼,敷衍地应了一声,略有高傲:“陆大人不必客气。”
整个清都都知道,两家虽是亲家,但因着陆茜娘与政见冲突等因素,关系一直很差。
陆渊面带微笑,“祁王殿下乃宜国重臣,本公实为佩服,若非祁王殿下,宜国又不知要遭受多少烽烟战火,生灵涂炭。”
姿态得体,但似乎含了几分讽刺。
祁王双手背后,坚毅道:“杨成意图谋逆,此乃陛下慧眼如炬,睿智英明,本王不过是奉命行事,捉拿叛贼,为陛下肃清天下而已,陆大人何必佩服本王,该是感念陛下恩德功业。”
“好!”陆渊拍掌,“不愧是祁王殿下。”
祁王扯了扯嘴角,“陆大人倒是聪明人,此一祸中,竟毫发无损,安然无恙。”
他指的是,天熙帝血洗太子党诸人,平昌公府及其门客,没有一人受到牵连。
祁王无声冷笑道:“可知陆大人,洞察朝廷与陛下圣心,厉害得很呐。”
彼此讽刺,你来我往,表面平静,实际暗藏刀剑。
陆渊仍旧笑道:“祁王殿下,今夜乃月圆之时,佳期良辰,咱们也不必恶言相向,拂了天子的好兴致。您说,是不是?”
祁王只抬头看向月亮,“果真十五明月。”
凌当归坐在后头的马车里,磕着干果,津津有味地听他二人对话。仅剩的干果磕完了,他拍拍手掌的碎屑,下了马车,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个是福奴,另一个……是陆观南。
陆观南和福奴穿着一样的下人衣裳,一左一右立在后。福奴个子不高,精瘦如竿,撇着嘴,很不屑,似乎耻于与他为伍。而陆观南虽被排挤,却神色不变,面沉如水,眼眸漆黑深邃,随意一瞥,倒有种叫人瞬间胆寒的一惊。
原书中,陆观南被废了武功,备受折磨。中秋宫宴上,更是被凌纵当做奴隶,再度承受讥讽与屈辱,看着原来敬爱的父母与亲生之子团圆,于是愈发黑化。
凌当归和陆观南一出现,陆渊和魏氏肉眼可见地脸色变了。陆温白手足无措,时不时地看向陆观南,似乎有些害怕,躲在母亲身。
凌当归先是乖巧向长辈行礼,“见过舅舅、舅母、大表兄、二表兄,表妹……咦,二表兄也在啊,我还以为二表兄今日不会出现呢。”
“你什么意思?”
陆辰荣急冲冲地就问。
“住嘴!”陆渊呵斥了一声,碍于大庭广众,并没有动怒,说道:“阿纵,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