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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为我找的这个地方,比我以往生活的居所要好多了。”

“……”

少年身形单薄孱弱,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毕恭毕敬的模样,颇有几分惹人心疼。

凌当归有些愧疚,跳过这一茬,继续摆架子问:“我也不与你多废话,说吧,你到底是谁?跟光阳侯是什么关系?那封书信又是怎么回事?”

“书信被公子拿去了?恩人是谁?”

少年脱口而出。

凌当归轻笑一声,“你只管回答我就是了,还轮不到你提问。”

锅里的水烧开了,沸腾的气泡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凌当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少年大约十六七岁,面庞消瘦,虽不比陆观南帅得惊人,但也是俊朗的。

少年沉默片刻,似乎在做挣扎。

凌当归耐心地等着。

半晌后,听到少年开口,“我叫闫庚。”

闫庚。

凌当归确信原书中并没有这个角色。

第43章 身份

闫庚将桌上的碗擦干净,放了些茶叶进去,然后取白布握着铜壶耳,向碗中倒水。

滚烫的热水一冲击,青褐色的茶叶顿时四散,浮浮沉沉,茶水颜色清淡。

闫庚将茶奉给凌当归,略带歉意,“这茶叶是屋子里留的,陈茶,但我喝过,没有问题。待客不周,还请恩人见谅。”

凌当归没接过,只让他放桌上就行,冷会再喝。

闫庚脸色微红,以为是凌当归嫌弃。

“滴——获得50积分,累积2350积分。”

凌当归没想那么多,继续追问,“看你年纪也不大,跟光阳侯什么关系啊。”

“私生子。”闫庚说。

遇到原书剧情以外的剧情,凌当归有些激动,问:“快说快说,怎么回事?”

一脸八卦,好奇。

闫庚愣了愣,头低下去,慢慢道:“我生长在沧州一座小城,自幼被母亲拉扯大,相依为命,母亲孤身一人带着我,没有丈夫,故而受了许多冷眼,我也受了许多欺负。她劳碌半生,做各种活计谋生,当地富商家的粗使丫鬟,闲暇时间刺绣、浣纱、缝制衣裳等等,只要能换来银钱的,她都会去做。我十岁那年,她终于熬不住,撒手人寰。”

凌当归听着,端起带缺口的碗,喝了一口,茶水有些涩,但味香。

“临死前,母亲带着浓浓的怨意和不甘,将事情真相告诉了我。她是清都孤女,以卖绣品为生。杨成爱上了我母亲,却没有娶她,而是将她养在外面,就是人人都说的‘外室’。我母亲与他提过名分,他从来没有应允过,甚至没有告诉母亲,他是谁。”

凌当归拍案,“渣男!”

闫庚又道:“后来这事被夫人知道了,她来见了我母亲,没有愤怒没有生气,只说杨成是永远不可能娶她的。”

“为什么?”凌当归迫不及待问。

“我母亲姓闫。二十年前定王谋反,其中一个老将军便姓闫。我母亲知道后,悲痛交加,假死回到外祖母的祖籍地沧州,在那里生下了我。”

闫庚没有点破,但凌当归明白了,“平定王谋反的最大功臣就是光阳侯,定王集团的好几个大将都死于光阳侯之手。你母亲是闫家的女儿?我记得当时,参与定王谋反的人全部诛杀,灭了三族。你母亲逃过了?”

闫庚讽刺式的笑了笑,“是杨成运作的,留了母亲一命。他当时炙手可热,功高震天下,要一个柔弱的女子,皇帝自然应允。”

凌当归心生恻隐,“你母亲也是个可怜人,乱世浮萍,没有选择的权利,只得在背后被人推着走。”

闫庚想了想,应了一声,“后来,母亲她死了。她将那些年积攒的所有钱都留给我,让我带着这些钱,去拜师学武。她辛苦多年,什么活都干,就是为了那一刻。”

“学武做什么?”

“两个原因,第一,从今往后没人护着我,要我学会防身保命;第二,杀了杨成。”

凌当归无言,眼前似乎浮现了闫姓女子爱恨交织的复杂眼神。

“五年后我去了光阳侯府,谁知计划还没有开始,便逢光阳侯意图谋反,满门抄斩,诛杀九族。也真是巧,我还没来得及报仇,杨府却一夕坍塌,血流成河了。我因为初来,除了杨成身边的亲信,其余没人知道我的身世甚至我的存在,故而逃过了织蝉司的诛杀。路上因为太害怕,惹得恶人,给自己招来了追杀,幸得恩人相救。”

闫庚目光涣散,看起来好像麻木,好像空了一块。

凌当归想起那封书信,“光阳侯死前是不是与你说了什么?”

“有。”闫庚回过神来,“但我没听懂。”

他说,他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想起了傅戎和傅承玉,没想到竟殊途同归。

凌当归知道。

傅戎和傅承玉是男主母亲的父亲与兄长,当年宜、许二国打仗,僵持不下。宜国这边的主将是光阳侯,对面则是傅氏父子。为了尽快结束,杨成和平昌公陆渊采用离间法,联合许国对傅氏不满的官员,污蔑二人领兵在外,却久攻不下,实为控制兵团意图谋反,杨成这边又买通对面的亲信,假造通敌和谋反证据。许国皇帝信了,大怒之下召回二将,杀之以正许国。

光阳侯在临死前,突然想到这两个人,足以证明他确实是被冤枉的。

心中必是百感交集,最终留下一封笔迹潦草的书信。那封书信,凌当归粗略认得些字,大概就是光阳侯的忏悔,说或许是报应,风水轮流转。这封书信的价值极高,足以让许国和宜国的大人物竞相追逐。

因为不仅揭露了当年傅氏灭族的真相,光阳侯到最后似乎是极其不平,竟还列了朝中官员的把柄,甚至还有他知道的与许国高官通信的名单。

天下很有可能因此大乱,两国太平的处境在不久后便会被打破。当然,乱世中的太平从来都是暗藏杀机的,没有真正的太平。

凌当归忽觉感慨,他只是救了一个人,却因此剧情大变。

有点刺激。

“那封信呢?光阳侯将信交给你,没嘱托什么?让你给他伸冤?”

闫庚神色平淡,甚至有些莫不在乎,“让我将信交给祁王。我也不会替他送的,既然死了,那么过去我与光阳侯府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就当素不相识。恩人既然要留下那封信,就留下吧,与我无关。但说来也真是奇怪,祁王害他九族被灭,他却还要跟祁王说那些。”

凌当归若有所思,“想要挑起祁王的野心,借祁王之手,报自己的仇。”

表面上是祁王抄了他的家,灭了他的族,但实际上,光阳侯非常清楚,要置他于死地的是祁王背后的人,天熙帝。

“什么?”

闫庚对清都局势不清楚,也不懂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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