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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将嚣张跋扈的性情贯彻到底,一个下午,花出去十张银票,收获350积分,现在已经是3200了。
黄昏暮色的时候,凌当归走在路边,在琢磨眼下的局势,忽觉脑后头发被刮到脸颊上,脸颊又一凉,才发现,原来起风下雨了,雨势急急转凶,凌当归走神的功夫便变成了瓢泼大雨。
东梧卫立即去牵来马车,风絮淋着雨去买了油纸伞,替凌当归打着。
“世子殿下,下雨了,我们回府吧?”
凌当归正要走,迎面一张画纸朝他飞来,恰好盖在他的脸上。凌当归将纸拿下来,纸已经湿透,随便一扯就破了,墨也化为水,不过猜测这应当是一幅山水墨画。
凌当归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前方几步路的柳树下,一个二十来岁的灰衣青年正着急忙慌地收着摆列的字画,油纸伞斜倾,想借油纸伞遮雨护住,然而奈何风太大了,不仅卷跑了字画,连伞都被风吹翻。他一时忙这,一时忙那,雨水与汗水交融,急得整个人快要哭了,场面混乱至极。
见凌当归过来了,还要忙不迭跪下给凌当归磕头,“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小人罪该万死……”
凌当归抹掉脸上的墨水痕。
暴雨中的青年显得瘦弱无比,蜷缩成一团,身子抖得厉害。
依靠卖字画为生,结果字画还没有卖出去,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将字画全部湮灭,还得罪了全清都最出名的纨绔子弟祁王世子,青年的心中绝望悲戚,借雨水而流泪水。
“行了,起来吧。”
青年听到凌纵懒洋洋、高高在上的声音,却不见他情绪暴戾,反而似乎眉宇间带着丝丝疲倦。
凌当归是逛累了,当恶人的精力也不够了。
“这街上乱成一团,也只有你的画飘到本世子的脸上,”凌当归啧了一声,“缘分。”
这么说,又有风卷起字画,飘到凌当归的脚边。
青年吓得气都不敢出,匍匐在地上。
忽听“咚”地一声闷响,青年的心陡然被提到嗓子眼处。他被雨水冲刷,费力地去睁开眼看,竟是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雨水进了眼,他不停地眨眼。
“算你走运,本世子今日懒得与你这样的人多费口舌。当然这钱也不是白给的,你既是画画的,那你就本世子画一张图,随便什么内容,本世子用来送礼。”
凌当归胡诌了一个理由。
青年听这话满是困惑不解,“世子爷不嫌弃草民低贱?草民哪有资格为世子爷作画。”
凌当归呵呵道:“送给我那个便宜妹妹,要有多珍贵?你这样的街头水平,再加上区区五十两的价值已经是作践她了。本世子给你五日时间,画完裱好,五日后送来祁王府。若你敢拿着本世子的银子跑路,本世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摘了你的头。”
青年吓得应允,“草民不敢……”
“滴——获得100积分,累积3300积分。”
雨越下越大,连伞都快撑不住了。
凌当归打道回府。
马车在昏暗的暮色与朦胧的雨雾中很快就消失不见,青年浑身已被雨水淋湿,如落汤鸡一般。他起身,似乎惊魂未定,打开箱笼,将烂纸片囫囵全都装进去。
箱笼的最底部,寒光一闪而过,竟是一把精巧的匕首。
“咔哒”一声,青年锁上箱笼。
暴雨如注。
“殿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凌纵已经回府了。”
雅间内,只剩下凌沧与陆温白。
护卫报告凌纵的行程。
凌沧镇定自若地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凌纵本就是个仗势欺人的,没了祁王,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与路边见人就咬的野狗有什么区别。”
陆温白替凌沧斟了一杯酒,“祁王已经没了兵权,这正是陛下想要的,既无兵权,又怎么会威胁到殿下呢?殿下明鉴,您也可以放心了,父亲那边我会回去再劝劝他的,殿下也知道,父亲一向谨慎,什么事都不敢笃定。”
“如此,就有劳陆公子了。”
凌沧握住酒盏,微一抬手,覆住了陆温白的手,慢慢滑动,似乎在抚摸他的手指。
陆温白脸色一红,却没有收回。
凌沧灿然道:“这雨下得这般大,陆公子回去怕是要淋雨,不妨且随本王去府上避避雨吧?正好,府上还剩些瑶池春雨,品茶、听雨、登临仙境,陆公子意下如何?”
“一切听从薛王殿下便是。”
陆温白本就长得清秀,养尊处优,肤色也养得格外白皙。
听得凌沧这番话,面颊已如桃花点水,雅间内氤氲着丝丝绵绵的春风般情意,眼眸明润,羞怯俯首。
第46章 兰汤
祁王府。
凌当归吩咐风絮,“将下午买的东西送与眠香楼,棠花粉一人一盒,剩下的送去给三小姐与王妃。瑶池春雨那个茶叶,送去给王爷,留一点给我就行了。还有其他东西,该分的分,剩下的收入库房。”
“是。”
风絮撑着伞,护送凌当归进了东梧阁。
凌当归小声道:“等雨转小,你去送些衣裳和行李给闫庚,切记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风絮明白,“世子放心。”
这阵子雨确实大,如同银河倒泻。凌当归的衣裳和头发都沾了潮气,黏糊糊的有些难受,正想说烧点洗澡水,湘露盈盈而来,“世子,兰汤池已经备好了洗澡水,让妾身和宝樱伺候您沐浴吧。”
上回湘露倾诉衷肠,求了凌当归许久,凌当归便准她和宝樱可以离开眠香楼,来东梧阁伺候。
兰汤池,是东梧阁内世子沐浴的地方,巨大奢华似宫殿,铺金砖,沏玉墙,墙上遍涂香料,馨香浓郁。燃起微黄的烛火,随着人的走动,带动轻罗慢纱,其间悬挂的淡彩琉璃珠晶莹剔透,在烛火下波光粼粼,又犹如星辰闪烁。
中心是一个圆形的沐浴池子,雾气蒸腾,暖意袭来。
凌当归第一次来兰汤池洗澡时,周围站了一圈,而且都是漂亮丫鬟,给他吓了一跳,当时即叫人都退下,以后不必进来。
如今湘露和宝樱二人,担了侍女的责,站立在凌当归左右,自然而然地准备伺候世子沐浴。
“咳,你们都下去吧,本世子如果有事会叫你们的。”
凌当归撵人走。
湘露闻言,与宝樱对视了一眼,“世子爷,一个人怕是寂寞,您不需要妾身陪伴吗?”
凌当归心里嘀咕着,洗个澡而已,原主真是荒淫。
为了贴合原主的人设,凌当归只好硬着头皮,故作风流道:“这么美的一双手,怎么能拿搓澡巾呢?这样吧,你们二人就在屏风外为本世子弹奏琵琶,吹吹笛子吧。”
“这……”
凌纵已经发话了,湘露只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