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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让凌当归继续说。
“是你的女儿,可又不是亲生的。”凌当归说话语速放慢,这样伤口也不会那么疼,“她是侧妃所出,养在你的膝下。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利用工具罢了,无关紧要,因为你的目标是我。”
祁王妃频繁咽口水,甚至不敢看凌当归的眼睛。
原书中凌纵受福奴引导,谋划出一出“捉奸”大戏,本想一石二鸟,既毁了凌柳卿名节,又让陆观南被万人唾骂。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福奴反水,控诉凌纵。祁王妃作为幕后操纵者,不出面便目的达成。凌纵的名声更差,祁王对这个儿子也不再全然信任溺爱。
至于凌柳卿,空降无妄之灾,虽清白之身仍在,但女儿家的名声是彻底毁了,自那之后郁郁寡欢。
这也是凌当归想改变的剧情。
凌当归慢悠悠道:“等捉奸成功后,福奴和月棠就会跳出来说,这一切都是我算计的,我买通福奴和月棠,恶贯满盈。到时候我成了众矢之的,没有人会怀疑真假,毕竟大家都知道,我身为高高在上的祁王府嫡子,从小就厌恶庶出的凌宥和凌柳卿,而且这却是也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
说到后面,险些说不下去,伤口再隐隐泛疼。
陆观南蹙眉。
祁王妃瘫倒在地上,喃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宥惊叫:“母亲!”
凌当归正要开口,却被陆观南按住肩膀,听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妃的计谋也并非天衣无缝,世子事先早便有察觉,索性将计就计,引出叛徒。”
凌当归有些意外,故作高深地点头,“不错。福奴本就是你安插在东梧阁的人,对你忠心耿耿,本世子无法动摇他,但你用月棠的家人做筹码,我又何尝不可以呢?王妃,你说,月棠是会怕我,还是会怕你?”
“月棠……”
凌柳卿从未想过月棠会背叛自己。
月棠泪水涟涟,磕头认错:“三小姐,奴婢一时糊涂,罪该万死,险些酿成大错。王妃找到奴婢,说若是奴婢愿意配合,会给奴婢的母亲寻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可若是不配合,就只能耗死在这个冬天了……”
凌柳卿又气又怜:“你为何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煽情一边去。”凌当归听着脑壳疼。
祁王妃冷汗涔涔,感觉四面八方的箭射穿了她的肺腑。
有福奴和月棠的口供,再加上凌当归的出面,祁王会选择相信儿子还是她这个续弦,没有一丝悬念。祁王妃心知肚明,不敢去赌。她精心维护多年的面具裂开缝隙,凌当归往上轻飘飘地敲下一凿,霎时间如同四分五裂的冰面,露出浮动不安的水波。
第62章 审判
祁王终于起身,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消停。他走下高台,步伐有力地走到祁王妃面前。
一片阴影落下,祁王妃抬头去看,习惯性地如往常一般露出一个讨好温婉的笑容,却迎面一黑,“啪”地一声,脸颊上火辣辣疼。
“你这个毒妇!竟做出这种事情来!”祁王因为尤笠和尤承父子等人,本就积聚了满腔怒火,却正好让祁王妃撞了上来,“为了污蔑阿纵,竟置柳卿的清白于不顾!你真是太荒唐了!我本以为你善解人意,明辨是非,这才将王妃之位交给你,结果你却胆大包天!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陛下猜忌我,祁王府上千人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你居然还在盘算你的那点心思!”
那巴掌打得太响了,凌当归都抖了一下,见祁王妃神色狼狈,忽然生了几分悔意和恻隐——然而不合时宜,到底显得虚伪。
凌宥高喊无辜,为母亲求情。结果却没说两句,被祁王踹到一边去。
“阿宥……”祁王妃面露不甘,“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去争!哪怕牺牲祁王府的利益,我都要去争!凌纵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烂人,凭什么当世子,阿宥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可你就偏偏看不到阿宥,王爷你心中从来都只有陆茜娘和凌纵,其他人在你心里根本连个影子都不算。若不下狠药,猛药,王爷又怎会动摇!”
祁王怒容满面,“你还有脸直呼茜娘大名!本王愚钝,竟被你的假象迷惑了那么多年!”
凌当归淡声道:“王妃想要为你的儿子夺我世子之位,当然可以,不过将凌柳卿牵扯进来,实属下下策。”
扫了一眼窦侧妃。
窦侧妃适时地落泪,哀道:“妾身就柳卿这么一个孩子,她虽庶出,却是王爷唯一的女儿。妾身无法想象,若王妃的计谋成功,普天下的人会如何议论柳卿和王爷。再者,柳卿她是陛下新封不久的静姝郡主,及笄日却出了这事,岂不是打陛下的脸面吗?若陛下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啊。”
凌当归于一旁煽风点火,慢悠悠道:“连我都知道祁王府陷入生存困境,陛下和众臣虎视眈眈,行事要万般小心。而王妃却玩这么大,若王妃的计谋真的成了,岂不是给了朝中那些视父亲于眼中钉的人把柄,倒是怕是唾沫星子都要将我和父亲淹死,而祁王妃却是隔岸观火,与凌宥坐收渔翁之利。”
这话确实现实。
祁王心有余悸,庆幸事情并没有发生。
从一踏入镜照堂,那架势,祁王妃知道,已是大厦将倾,无力回天。她即便再巧舌如簧,也敌不过铁证,敌不过凌纵的一句话,挣扎不过也是垂死挣扎。
“祁王府的困境与我何干?”祁王妃凄凄惨惨地笑着,“实话说吧,陆温白的生辰宴上,也是我暗中设计让陆观南到平昌公府的,结果人人都认定是凌纵!有仗义的废太子在,那一出好戏,怎么能错过呢,果然,废太子和凌纵打了起来,陛下起疑了,只可惜那个计谋还是未到火候,没能让王爷您动废世子之心……”
“竟然是你!”祁王目露杀意,“你疯了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祁王府陷入险境,对你有什么好处!”
祁王妃笑得渐渐可怖,像是破罐破摔,“我只要我的儿子当上世子。祁王府怎么样,与我无关!祁王府没了就没了,死了便是!”
大有同归于尽之恨意。
祁王愤而拔剑。
“爹!杀不得!”凌当归叫住他,动的时候抽了筋,不由捂住伤口。
到后面还需要祁王妃来再次离间祁王和凌纵父子俩,促成凌纵篡位这一剧情,不能杀。
恐怕也只有世子能稳住祁王了,祁王平了平怒意,“阿纵,这个女人蓄意养恶,三番五次置你于险地,爹为何不能杀了她?”
凌当归忍着疼痛,不让祁王发现异常。
陆观南见势,突然出声:“世子的意思是,死了人不是小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妃所为甚至算计了废太子,若为平昌公或薛王得知,难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