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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留下一封遗书,或许与傅氏的谋反有关。另外,陆渊急于毁了那封遗书,谋反之事,与他绝对脱不了干系。那封信,应当还在世子身边。”

陆观南睁开眼,果然是他想的那样。

他启唇,意味悠长:“所以,你们想要我去偷来那封信?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那封信至关重要!”

迟迟以为陆观南是怀疑这一切都是造假诓骗他的,忙出来解释,“若是陷阱,又何苦我们这么多人同时出现呢?完全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公子,我们今夜所讲,句句属实。公子信也好,不信也好,您都是许国的皇子。”

秦从云拍了拍迟迟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仪景揭下墙上的画,递与陆观南。

秦从云和蔼道:“这些画给你。时辰也不早了,回去好好歇着吧。我也该返回长陵了,我在长陵等公子归国。”

迟迟送走秦从云。

桌上放着画,陆观南在石洞里坐了许久,摩挲着仪景给她的那枚玉坠子,据说这是傅见微的生前物件。

玉坠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许”字。

李十三、芰荷、仪景,谁都没有讲话。

安静得只剩下火光摇曳。

第123章 破绽

凌当归百思不得其解,暗中想要杀害他的人,他能猜到是哪些人。但是想保护他的人,除了东梧卫,好像就没有了吧。

这群人到底是谁呢?

缥缃堂内,凌当归挑着灯芯,胡乱一搅。

风絮推门进来,“世子,陆观南回来了。”

凌当归迟钝了一秒,火星子跳到虎口处,烫得他手一抖。

“去看看!”

凌当归藏在树后,静静观察着陆观南。

陆观南洗漱完之后,便回了屋。即便是再强装平静,但凌当归还是发现了掩藏之下的惊乱。

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子时了,他这么晚才回来,还这么魂不守舍。

唔……看来应该是解开了身世之谜,男主一时无法接受。

毕竟这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当了宜国十七年的平昌公府嫡长子,突然被告知自己其实是被抱错的,本是乡野之子。接受了这件事后,不到一年,却又被告知,他是许国皇帝流落在外的骨血。

是许国的皇子。

母族还是傅氏。

大约像是一场梦吧,大起大落。

凌当归想到原书中之后的剧情,不由地心跳加快,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见证了这个时候的男主。

凌当归轻轻一声叹息,下意识拽着竹叶,听树叶哗啦哗啦的声音。男主要回到许国了,摆脱宜国的噩梦,本是好事,凌当归作为读者,该为他感到高兴的。可事实上,他却高兴不起来。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哎,到底是有些不舍。

正要准备离去,偏房的门忽然被打开。

陆观南披着黑色外裳,一眼便看见了凌当归。

幽黑的深夜下,屋内昏黄黯淡的烛灯,陆观南的视线在两者的交相掩映下,显得格外沉郁深邃,仿佛其中坠了化不开的情绪。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已经从树后出来的凌当归。

凌当归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怪不自在的,以咳嗽掩饰过尴尬,佯装自然地走到他身边去,“陆大公子,听说你才回来啊。一个奴隶,没有报备便擅自出门,未免太狂妄了吧。说吧,到底去哪了,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陆观南脸色看上去相当差劲,表情太复杂,复杂到凌当归看不明白。

陆观南蓦地松开捏着门框的手臂,却依旧是沉默不语。

男主当然不会说出真相的,凌当归其实也只是问问,反正都被发现了。

凌当归清了清嗓子,摆手:“算了算了,扣你一个月的工钱,长长教训。时辰不早了,本世子也要睡……”

手上一片冰凉。

竟是陆观南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他低头皱眉,看着凌当归虎口处的一小块痕迹,“怎么又伤了?”

“嗯?”

凌当归愣了一下,“哦,蜡烛不小心烫的。”

抽出手,却被紧紧攥住。

“别动,给你涂药。”

陆观南声音哑得不行,不容拒绝地拉着凌当归坐下,从木箱中取出药膏,挖出一小勺,细细地涂抹在烫伤处。

触感冰凉,很是舒服。

陆观南离得很近,凌当归甚至可以看到他幽深瞳孔中映照出的自己模样,薄得发青的眼皮,以及上方微卷的睫毛。

衣领处蹭了点灰。

应该是钻密道时不小心留下的。

衣服上的梅香味已经散了,只剩下清清冷冷的气息,或许是他身上本就有的。

凌当归胡思乱想着,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漆黑的眼眸中。

尽管一言不发,却好似有千言万语。

而且还离得这么近……

凌当归激灵了一下,缩回自己的手,大脑完全一片空白:“你这药膏不错,现在感觉一点都不疼了哈哈哈。”

死寂片刻。

陆观南低低“嗯”了一声,“是宋府医给的。”

说着,他想要将药膏递给凌当归,突然想到什么,手指一收,收好药膏,“明天再替阿凌涂吧,这个每天要涂三次的。”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凌当归随口一答,直接抢过了那一小罐药膏,讷讷地又补充:“我自己来就行。”

他有些不敢看陆观南,总觉得那视线让他心跳不正常地加速,“那什么,你睡觉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就像害怕被抓住一样,转身就跑了。

看见他离开的那一瞬,陆观南的心狠狠下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透不过气来。

他大概还在梦中,神志不清吧。

睡一觉看看。

陆观南吹灭烛火,直至很晚才睡去。

不过半个时辰,天便亮了,他也醒了。

躺在床上,握着冰冷的汤婆子,他沉沉地合上了眼,终于接受了那个事实。

起身从枕头下,小心翼翼地握着白玉吊坠,黑绳穿梭在指间,玉坠摇摇晃晃,刻着的那个“许”字时隐时现,秦从云的话犹在耳边回响。

半晌后,陆观南握住这枚他们所说亲生母亲留给自己的玉坠,缓缓吐了口气。

他该回去的,可是……想,也不想。

连着几日,凌当归又看不见陆观南了。

他也变得寡言少语。

自从那晚之后,凌当归越发觉得他与陆观南之间氛围有些怪。

怪在哪里,又说不太清楚。

翻来覆去地想从原书中找答案,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日,凌当归在房里经常发呆,直到今天才注意到正事。

男主身上背负的一件重事就是洗刷傅氏冤屈。

原书里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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