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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据吉祥观察,殿下最近确实性情古怪了些,总要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来,将本就不好的名声又添了霜雪。

吉祥又是默默叹气,这一切还不都怪那个陆观南!要不是他,殿下能这般神志不清吗,真是个祸水。

“去去去,别来烦我,本太子观天象,感觉要下雨。”凌当归站在窗前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又看了看门口跪着的大臣,“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你去吩咐,谁都别想打扰我。”

“可殿下方才不还遣人请皇后娘娘过来吗,正好娘娘想与殿下说择选太子妃一事……”

凌当归将窗户给关上,敷衍道:“本太子不管,本太子言而不信,她要来就来,我睡了。”

凌当归任性达人,落下珠帘,躺下就睡。

不得不说,他预测得还挺准,躺下没多久,外面就哗啦啦地下起了雨。

谭平跪在殿外,淋了一身的雨。

但给吉祥急得不行,刚想派人回了皇后娘娘,就见宫女撑着伞护着皇后已经过来了。

窦英见了谭平,微愣,“太子呢?这是怎么回事?”

吉祥只好将事情经过简单一说,又说太子睡觉去了,谁也不见,窦英闻言锁眉,“殿下怎么愈发任着性子胡闹了?真是辛苦谭大人了,大人先起来吧。”

谭平浑身已湿透,很是狼狈,固执着不起来。

窦英道:“太子那边本宫去说,都是雁州一步步过来的,本宫知晓,太子并非无理之人,大人且放心吧。”

谭平年纪也不小了,狂风暴雨,又一腔埋怨。窦英多劝了他几句,让人扶着他先去见太医。

窦英想见凌当归,却吃了个闭门羹,只好先走。

殿内。

凌当归又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听着窗外的哗哗雨声,说不清心中什么感觉,总之不太好受,沉重。

接连几日,他懒洋洋地不见人。

窦英几次去,都不见他的人影,商议太子妃一事迟迟没有下文,却频频传出太子宠幸优伶或者宫女的消息。

朝臣见谭平遭遇,又见太子行径荒唐轻浮,信任太监与佞臣,满是贪图享乐之辈,实在难为储君之道。

可若真的细论起来,嘉成帝却只这一个儿子了,又是发妻的嫡子,皇位非他莫属。

想到这一层,其余朝臣纷纷效忠讨好。

收到嘉成帝的捷报与家书时,是两个月后,凌当归已经收割了2000积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看家书的时候,走了神,一目十行,许久后才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嘉成帝的口吻有些反常。

第171章 卦言

仞州,军营。

大帐内,众副将与随行军医忙得焦头烂额,忧虑重重,此起彼伏响起不安的“陛下”二字。

嘉成帝卧在榻上,脸色惨白至极,额头皆是汗珠,呼吸紊乱且急促。军医在为他剪掉肩膀处粘连的衣衫,剜去血肉。

“请陛下忍耐。”

嘉成帝死死咬着布棍,浑然痛不欲生。

待军医从骨头中取出箭矢,嘉成帝猛然地吐出好几口恶血,血迹尤其发黑。

“陛下!”

嘉成帝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众人便只好退下,让嘉成帝好好歇着。军医留下,处理其余伤口,又急着令人速速去找药草并熬药。

“此毒阴邪,请陛下千万莫忧,以免毒发入心肺。”

嘉成帝眉头紧蹙难展,一言不语。

原来嘉成帝征讨乌塔时,不慎中了对方可汗的毒箭。这毒是乌塔独有,而且还会受情绪影响,越是痛苦,便越是折磨。

嘉成帝也知道,此时该闭目,什么都不想。

奈何他压根无法控制,满脑子都是昨日捉来的占卜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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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成帝挣扎着起来,分明虚弱,却怒目道:“……把他带来!”

近侍犹豫道:“这……”

嘉成帝似是一刻也等不及:“还不快去!”

很快,一个老头子被拎了过来。这人形容奇怪,粗眉大眼,是典型的异族人长相。老头也并非军伍之人,穿着朴素,甚至有些破烂,却言语惊人。

昨日在草原上捉到他时,见到嘉成帝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公贵却无嗣,太子非太子。”

嘉成帝在军医的搀扶下,换了一个干净的枕头,艰难地看向帐内被押跪着的乌塔人,缓了缓呼吸,寒声道:“朕问你,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几位副将,慌忙道:“陛下,这乌塔贼一定是被窝罗那个混账为了报他父亲之仇,陷害指使,故意扰乱我等军心,还请陛下准允,将此贼子斩首示众!”

“我不是,我只是路过……”

乌塔人的中文说得并不流畅,此时又惊恐,听起来很是滑稽。

嘉成帝咳了一声,抹掉嘴角的血,眼神已阴鸷:“朕只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乌塔人不敢抬头,嗫嚅道:“我自小随父亲学习占星观天、相面卜卦之道。见陛下面容,占天问道,算得了这一句话‘公贵却无嗣,太子非太子’。意思便是,陛下尊贵,却已无子嗣。如今的太子,也并非太子。”

副将之一觉得荒唐:“胡说!太子不是太子,能是谁?!我看你这人,满嘴胡言,就该被一刀砍死!”

“陛下,还请陛下明察!免得乱了军心!”

因受伤的缘故,嘉成帝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瞧着十分渗人。

他冷冷开口:“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卦言吗?”

乌塔人摇了摇头,“此乃天机,再无他言。”

“好。”嘉成帝面无表情地扔了令牌,“将此妖言惑众、污蔑太子之人,推出去斩首!谁若敢私下议论,传播谣言,按军法处置!”

乌塔人大惊,“陛下饶恕啊……这些不是我说的,是卦象所得,是天命啊……”

他被拖了出去,随着一刀落下,一声凄厉,再无动静。

嘉成帝我又吐了口血,浑身只觉冰凉,失重感不断涌上来,拽着他往下坠。而底下,是无底深渊。

皇帝病了。

军医和近侍守了几日,终于等来了乌塔的解药。熬成汤药后,给嘉成帝服下,一日后,他终于醒了,令班师回朝。

这一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虽杀了乌塔的大可汗,自己却也中了对方的箭,危在旦夕。不过因乌塔内廷更迭,无暇顾及宜国,侥幸得了生路。

銮驾内,嘉成帝颤颤巍巍地服了药丸,拿布巾擦掉额头的汗。半晌后,方觉好些。

他闭目沉思,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句卦言。

——公贵而无嗣,太子非太子。

他一生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夭折,还有便是凌纵与凌宥。流放期间,凌宥和他的母亲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凌纵,即为太子。

太子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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