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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时间也不早了,跟朋友玩儿别喝太多酒。”

江繁不在意地说:“没事儿,晚上如果太晚,我就直接在外面住,不回来了。”

周岩理暗暗深吸一口气:“……好,路上慢点儿开车。”

江繁抬手摆了摆,转身就要往外走,边走边应:“我知道,我先走了,你忙着,晚安。”

江繁刚迈了两步,身后的声音又轻轻传过来:“我自己在家没事儿,你不用操心我,只是,我不像你,朋友那么多,我才回国,就连市内都还怎么好好看过呢。”

周岩理的声音低落,很像磨损的琴弦,尾调是往下压的。

江繁腿迈不动了,兄弟这话听着有点儿不太对劲。

江繁一回头,正瞅见了周岩理眼里三分落寞三分孤独三分无奈还有一分是他也看不懂的情绪。

只是在周岩理对望过来时,他眼里的情绪很快敛了个干干净净,变成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呆愣,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不该在朋友面前这么说话,展露自己不合时宜又破坏气氛的情绪。

周岩理调整好面部表情,努力冲江繁笑了下,说了句“晚上玩儿得开心点。”

好兄弟的情绪很不对,江繁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他怎么能为了玩乐就一走了之?

“你忙不忙?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人多还热闹。”

“我就不去了,灵感来了,还想再画一会儿。”

周岩理见江繁站在那不动,站起来绕过椅子走到江繁身边,作势要推江繁出门,催他赶紧去玩儿,别耽误了跟兄弟的聚会,又强调了一遍。

“你真的不用在意我,我没什么的。”

江繁身体跟着头一起掉了回来,抬起胳膊揽着周岩理肩膀晃了晃:“说的啥话,不当我是兄弟。”

江繁动作幅度一大,袖子直接滑到胳膊肘那,光裸的手臂直接贴着周岩理后颈皮肤,一凉一热。

江繁领口也斜了,半遮半掩,黑丝衬衫上的暗纹在灯光下流转,像是银河下落。

“真没法跟我去?”

周岩理犹豫了下,还是坚持:“真去不了,我习惯及时记录灵感。”

“那……”江繁捏着手机想了想,快速做了决定,“那我也不去了。”

“别啊,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聚会。”

“这有什么,就是一场聚会而已。”

郁子真打来电话,江繁直接开了外放,当着周岩理面接的:“我今晚突然有事儿,不去了。”

“小明星,翘臀0?你确定真不来?”

“不去不去,家里真有事儿。”

“这不像你啊。”

“我是什么样儿?”

“这种能浪的场合,还能少得了你江二公子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江繁又晃了晃周岩理肩膀,开着玩笑,“以前我是浪子,现在我可是已婚人士,该有的自觉性应该要有。”

电话一挂,江繁也没回房,挨着周岩理坐在他身边,胳膊肘撑在书桌上看周岩理画画。

周岩理手里的笔刷刷几下,雪白的画纸上多了个后背长了翅膀的缩小版江繁。

江繁笑着点了点画里的翅膀:“我小时候做梦梦到过自己后背长了翅膀,能飞到云端,别看我现在天天花天酒地,其实我小时候也是有梦想的。”

周岩理来了兴趣,认真问他:“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江繁眼神儿悠远:“我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后来呢?”

江繁有些遗憾,“哎”了声:“国家管控很严,不让带管制刀具。”

江繁说完,俩人脸对脸傻乐了半天。

江繁看周岩理笑了,趁机开导他:“怎么样,现在情绪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陪着我。”

“谢什么,也怪我,你刚回国,又忙着跟我协议结婚,哪有时间交朋友,明天周末,我带你出去逛逛。”

周·茶艺大师·岩理适可而止,知道茶艺表演不能太过,主动岔开话题:“对了,今晚是什么局?”

“子真跟他对象天天分分合合,这回和好,是和好局。”

周岩理一脸迷茫:“感情的事真复杂。”

“是啊,”江繁往后一仰,也很迷茫,“感情这个东西,真难琢磨,有时候就像内裤前面的蝴蝶结一样,莫名其妙。”

周岩理关注点立马歪了,顺着江繁腰线看:“你内裤前面有蝴蝶结?”

他想看。

“我就打个比喻,我内裤前面没蝴蝶结。”

周岩理:“这个可以有。”

江繁:“这个真没有。”

周岩理心说,以后可以有。

……

第17章 我应该在车底 w?a?n?g?阯?发?布?Y?e?ǐ????????è?n?2?????????????ō??

一夜秋雨温度骤降,早上的风又尖又凉,还夹着雨丝。

江繁早上出门没看天气,就穿了件薄衬衫,下车后被风一吹冷得一哆嗦。

昨晚周岩理说回国后还没好好看看这座从小长到大的城市,江繁连夜做了行程安排,早上都没赖床,想着带周岩理出来逛逛,把他俩小时候爱去的地方都转转。

周岩理看着江繁缩了下脖子,他一手握伞,往江繁头顶倾了倾,一手脱了身上的外套,直接披在江繁身上。

“今天冷,你穿我的外套吧,别着凉了。”

江繁推了下:“你不冷吗?”

周岩理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里面这件也挺厚的。”

江繁没再推,手臂直接伸进还带着温度的外套袖子里,紧了紧衣领。

衣服上都是周岩理身上的干净清爽的味道,在冰凉潮湿的雨天里显得格外得好闻,江繁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你用的什么洗衣液?”

“就是我们家里洗衣房的洗衣液。”

“是吗?”江繁捏起周岩理外套衣领,捂在鼻子上又仔细闻了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家里的洗衣液味道这么好闻。”

江繁总是在这么不经意间撩拨着周岩理敏感的神经,雨丝打在周岩理脸上,渗进皮肤里的却是一股能激荡出波纹的热意。

周岩理又往江繁身边靠了靠:“可能你以前没留意。”

周岩理体型比江繁大了一号,他的衣服穿在江繁身上很宽松,袖口垂下来能遮住江繁小半个手掌。

江繁抬抬手臂,挽了挽袖口:“小时候没想到你能长这么高。”

周岩理看了眼江繁发顶:“我们现在这样正好。”

江繁开始从根儿上找原因:“我爷奶爸妈都高,我哥也比我高几公分,可能是我小时候不爱喝牛奶的原因,早知道我就该听我妈的话。”

周岩理无声笑了:“你已经很高了。”

十几年过去了,这座城市变化太大,小时候他们常玩儿的地方都已经不在了,现在已经被高楼大厦覆盖。

江繁每走到一个地方,都给周岩理说说,这里原来有个小店,他俩上学每天都会路过,街口的商场原本是游乐场。

“变化真大。”周岩理并不是真的想看城市的变化,他只想多一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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