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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拜入这些宗门可就得跟上界的其他修士一起竞争了。

但秦悬渊还是冷冷地拒绝了。

他上辈子没入过什么宗门,这辈子也没什么想法。

何况,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无法和那些宗门弟子合得来,与其如此,不如还是一个人来得自由自在,也不必有所拘束。

看着秦悬渊心意已决,蓝衣人只能惋惜地叹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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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请留步。”

在离开大殿,前往传送阵的路上,秦悬渊蓦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嗓音。

他转过身,只见一袭青色长袍的少年在剑傀的簇拥下正朝他缓缓走来。

两侧的烛火落在薄倦意的身上,照亮了那张清艳绝色的面孔。

仅一眼,秦悬渊就看出来,跟在下界时的那副落魄病弱的模样相比,少年如今的气色神态都明显是得到了精心照料过的样子。

就像是一朵原先就生活在温室里的花,到了他的手中,因为恶劣的生存条件只能日渐枯萎,可一旦回到属于它的温室之中,这朵花便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这一点,从少年身上的衣着打扮和身边侍奉的人数也能看得出来。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他也无法养育这朵娇贵的花。

秦悬渊垂了垂眸,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薄倦意开口。

薄倦意也没察觉到秦悬渊那幅疏离的态度,他走到对方的面前,从储物袋中取出之前秦悬渊给他的那枚龙丹。

“你还记得这个吗?”

珠子大小的龙丹颜色灰扑扑的,并不如金龙的那颗鲜亮耀眼,此刻躺在少年那白皙柔嫩的掌心上,秦悬渊却莫名觉得有些碍眼。

这种碍眼是因为不般配。

灰扑扑的龙丹犹如像是一颗成色劣质的杂珠,它可以出现在草地上,在泥土中,亦或者是某个无人在意的角落,却不该到这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手中,又被对方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掌心里。

杂石如何可以去玷污明珠?

秦悬渊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从薄倦意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龙丹。

“记得。”

“那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

这两声记得,终于让薄倦意确定对方就是救他的那个人。

他歉意地朝秦悬渊解释道:“之前在那小镇上,因有家中长辈寻来,所以才没能来得及和你说一声道别……你对付那些血俑没受伤吧?”

“没有。”秦悬渊摇了摇头,随即他想到薄倦意当时对血俑这种东西的厌恶,又补了一句:“我把它们都杀了。”

“你没事就好。”能除掉血俑当然是好的,但薄倦意也不想秦悬渊为此受伤,那时要不是他中了蛇毒,遇到血俑本该是他要尽一份力的,结果全让秦悬渊承担了。

想到这里,薄倦意又想起刚刚和谷麟说的事情,连忙向秦悬渊问道:“我看你没有拜入哪个宗门,要不要来太衍神宗?”

说罢,又怕秦悬渊不了解太衍神宗,薄倦意介绍道:“太衍神宗乃是一品大宗,门内弟子逾有上万人,势力遍布整个上衍郡,你既用剑,恰好我太衍神宗剑修众多,而我老祖,也是邃霄剑尊,他如今是中央大陆的剑修第一人,你若想学剑,没有比太衍神宗更好的去处了。”

薄倦意的这番话不可谓不用心。

倘若换一个人在这,哪里能让薄家的小少主亲自屈尊邀请,还生怕秦悬渊刚来到上界什么都不懂,又煞费苦心地作了一番介绍。

然而,

秦悬渊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习惯了一个人在外。”

第60章 太心机了

秦悬渊到底没有接受薄倦意的这份邀请。

对此,薄倦意也不强求,他给对方留下一份传信用的纸鹤,只说秦悬渊以后有事可以通过纸鹤来找他。

“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到上衍郡来找我。”

临别时,少年又一次回过头,隔着一盏一盏的灯火,那张清雅的脸庞也在煌煌的光晕柔和了眉眼,变得朦胧,变得缥缈,唯独眼尾下的那颗泪痣却依旧灼灼如桃华,明艳张扬得仿佛敛尽了世间所有的风情。

秦悬渊没有回应,他凝视着此刻的画面。

看着少年转过身,看着那一袭青衣蹁跹,犹如无法束缚在掌心中的蝶,摇曳着飞出了他的视线。

短暂得就像是一场绮丽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秦悬渊收回视线,他低下头,掌心上赫然静静地躺着一只小小的纸鹤,纸鹤的重量很轻,轻飘飘的,握在掌心里几乎感受不到什么分量。

但秦悬渊还是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储物袋中的一角,在它的旁边还有着一盒未吃完的桂花糖。

而后,秦悬渊转身,走向了与薄倦意背道相驰的方向。

他有自己要走的路,少年也有属于他的生活,婚约解除,一切的错误也应该回归到它应有的正轨之中。

明亮的灯火被秦悬渊逐渐抛却在身后,而往前,脚下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

回到神霄降阙以后,薄倦意的生活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他依然过着炼丹、修炼、修炼再炼丹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

偶尔游殊白也会来找他,约他出去看花,游湖,赏月,薄倦意只要有时间也都答应了。

于是很快,在他本人都不知道情况下,有关于他和游殊白的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太衍神宗。

宗内的弟子得知此事,纷纷气得咬牙切齿。

薄师弟是谁?

那是他们太衍神宗捧在手心里的月亮,是令多少弟子魂牵梦绕的美人。

连他们自己都不敢贸然唐突佳人,还彼此约法三章,共同商定好师弟是大家的,谁也不许做那个偷偷背叛的人。

结果这一不留神,他们看住了自家却没能防得住外人,竟然让一个外宗的人跑来薄师弟面前大献殷勤。

一时间,游殊白成了太衍神宗头号最不受欢迎的人,每每走在路上,都有一大堆人跑出来挑战他。

游殊白虽然不解,但都应下了挑战。

等到他去见薄倦意的时候,往往还带着一身的伤。

薄倦意见状蹙了蹙眉,连忙找来伤药为游殊白涂抹伤口。

“谁欺负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薄倦意丝毫没有想起游殊白如今已经是虚羽宫的少宫主,又是化神期的高手,论欺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或许在薄倦意的潜意识里,游殊白永远都是那个在他小时候初见时,会被众人排挤欺负到只能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少年。

此时见到对方满身的伤口,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又欺负他了。

“是不是你们宫里那群长老的徒弟干的?”

眼见薄倦意的眉心越蹙越紧,游殊白连忙摇摇头:“来的路上他们……找我……切磋……”

这个他们显然是指太衍神宗的弟子。

薄倦意以前也听闻过宗内那些剑修生性好斗,经常会拉人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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