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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找到他。
班长得意道:“快来快来,我给咱们班占了个风水宝地。”
还确实是宝地, 几棵大树连成一片的阴凉处,隐隐预约有丝风吹过。
罗雁:“你在这儿站多久啦?”
班长挥挥手驱散热气:“没多久,你是不知道, 到处都是排练的人。”
周日的教学楼上锁,学校里的阴凉处的空地没多少,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一处。
罗雁看看太阳, 觉得他也不容易,从包里掏出折扇, chua一下打开:“用这个。”
班长也没客气, 正反面一转,念出扇面上的字:“心静自然凉,你字写得还蛮好看的。“
罗雁静得下来,正儿八经地练过书法,但这把扇子不是她写的:“是我爸写的。”
班长:“叔叔好文采。”
他猛地扇两下, 忽的压低声音:“你看那边铁运的,人家练一早上了。”
铁路运输专业有三个班, 罗雁顺着看过去,在队形里找到周修和。他唱得都有点没精气神了,两眼空空地看着前方。
罗雁觉得有点想笑,垂着头肩膀耸动。
班长不明所以,自顾自分析:“这绝对是劲敌, 不过咱们班的目标是不能倒数,勇争中流。”
这目标,怎么好似没什么志气,做惯好学生的罗雁猛地燃起斗志:“我觉得咱们班还是很有希望的。”
这一点希望,在正式排练十分钟后灰飞烟灭。
全班三十二个同学的合唱,不知为何叫人听出三十三种调子,班长试图揪出到底是谁在捣乱,像只地鼠一样来回蹿,结果什么都没发现,绝望地往地上一坐,被烫得捂着屁股跳。
人人都没憋住笑,罗雁忍得难受,看看天看看地转移注意力。
她目光逡巡着的时候,对上周修和的视线,两个人隔空笑笑,很快挪开。
班长也被其他同学拽起来。
他认为屡战屡败才是好汉,撸起不存在的袖子:“我就不信了。”
大家也不信班里人能这么没默契,一遍又一遍地磨合,最后勉强汇合出七个调子来。
日暮将落,班长哑着嗓子:“明天我们接着练习。”
一解散,罗雁就冲到哥哥店里,招呼都不打先猛猛喝水。
周维方很有眼力见,看她一张脸晒得通红,大蒲扇微微晃动。
倒是很积极嘛,在补车胎的罗鸿斜视发小,拍拍手站起来跟客人说:“好了。”
客人用力摁两下车胎,给完钱骑着车走。
罗鸿把这一角三分放进铁罐子里,晃晃动静给妹妹听:“听见没?”
罗雁很给面子:“听见了。”
其实今天就做了五毛钱的生意,一动就是轻飘飘的。
但罗鸿的心情不错,只是瞥见发小还在扇扇子,说:“她罗雁是什么慈禧太后吗?”
罗雁本来没发现有人在给自己扇风,扭过头惊讶道:“谢谢!”
周维方还是那句话:“尊师重道,应该的。”
狗屁,罗鸿在心里反驳句,拍拍膝盖上的灰:“雁雁,该打晚饭了。”
一个客人,一个看店。
罗雁倒不觉得使唤自己有什么不对,拿上饭盒往外走。
周维方盯着她穿过马路,忽的笑一下:“她一个人拿不回来吧。”
说完就走,这是装都不装一下了。
但不说破有不说破的难处,罗鸿总不能拽住他,只好哎呦喂地叫唤两声,邦邦给空气来上两拳。 w?a?n?g?阯?F?a?布?y?e?????????è?n????????????????????
罗雁打饭回来,看哥哥坐着跷脚,说:“你还挺悠哉。”
罗鸿冷笑:“不然呢?”
怎么心情又不好了,罗雁:“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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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鸿:“你认识几个男人?”
罗雁扁扁嘴:“多着呢。”
她把饭盒盖都打开,接过周维方给的筷子坐下来,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吃完,周维方拿出准备已久的书:“攒好几天了。”
哥哥开店,他跟着忙活,罗雁投桃报李,更加有几分耐心。
她讲到一半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看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站起来:“劲红。”
陈劲红一张嘴嗓子里头像塞棉花,说:“我还以为看错了。”
罗雁给她做介绍:“我哥刚开的店。”
陈劲红小时候跟罗雁读一个班,曾经也是国棉八厂的子弟,手一拍:“啊,我想起来了,他们以前都送你到教室。”
罗雁上小学的第一天,就被同班的男生扯辫子扯到失声大哭,到家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因此哥哥下乡前都管接管送。
她想到这些,一时没注意人家用的是“他们”,点点头。
陈劲红了然,懂礼貌地打招呼:“罗大哥,罗二哥。”
等会,哪来的二哥?罗雁扯扯她的手:“我就只有一个哥哥。”
啊?陈劲红目光转向站在罗雁身后的另一个人,有些尴尬,压低声音:“我怎么记得他也送过你。”
她知道罗雁有哥哥,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想当然地就以为现在店里的两个都是,根据那点朦胧的记忆拼凑出哥大概。
罗雁解释:“是我哥的发小。”
陈劲红恍然,说一句不好意思。
罗雁:“没事,他也算我哥。”
也算这两字,用得可真是……
周维方胸口闷闷的,罗鸿替发小掬一把泪,主动说:“车坏了?”
陈劲红才想起自己是来修车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踩不动。”
罗鸿:“我看看。”
看吧,反正人家是专业的。
陈劲红站在原地跟罗雁说:“你们班是不是今天也排练?”
罗雁:“嗯,就在你们班边上。”
陈劲红其实下午看到她了,直白道:“你们班练得真是……”
未尽之意一目了然,罗雁尴尬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合上。”
她们俩聊着天,周维方把茶杯都洗一遍,一边说:“罗雁,让同学坐坐。”
罗雁啊一声,拉开椅子:“劲红你坐,我都忘了。”
陈劲红觉得这车估摸着要修好一会,坐下之后看到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初中课本,说:“你们是不是在忙?不用管我的。”
周维方给她倒水,顺势把课本放一边:“不忙,你们聊,我也得回店里了。”
罗雁仰着脸冲他笑笑,轻轻地挥挥手。
这个姿势,叫周维方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
他把手插在裤兜里,路过发小的时候踢他一下算是再见。
罗鸿骂了他一句,头朝另一边说:“这个得拆开修,你再坐一会。”
果然。
好在陈劲红也不着急,跟罗雁凑一块叽叽喳喳的。
两个女孩子还挺有话聊,罗鸿说“修好了”的时候都觉得是一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