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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是真的,所以要去见父皇。”

“太子殿下既然怀疑,便把圣旨接过,亲眼看一看真伪。”

面对传旨官的咄咄逼人,太子更加坚定:“孤要听父皇亲口说。”

“看来殿下执意要抗旨了。既如此,下官等人只好冒犯了,不然无法对今上交差。”传旨官抬手示意。

内侍端起毒酒走向太子。

太子后退一步。

两名禁卫上前,一左一右要把太子按住。

“放肆!你们要强逼孤?”

传旨官摇头:“太子殿下这话下官可担不起,我等是奉旨办事。送太子上路!”

要把他按住的禁卫,端着毒酒逼近的内侍……

太子最后一丝被皇权、父权束缚的弦崩断。

“拦住他们!”

东宫护卫挡在太子身前。

“武力抗旨,这是谋逆之罪,你们可想过父母妻儿?”传旨官厉声道。

东宫众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一些人露出动摇之色,但护在太子身前的侍卫并未后退。

豁出一切的太子展露出平日没有的强硬:“孤还是那句话,孤没见到父皇,绝不饮这杯毒酒。尔等要么让开,要么就踏平东宫。”

传旨官脸色难看至极。

本以为不是难事,万万没想到太子有抗旨的胆量。

“太子殿下如此,就莫怪下官不恭了。”

“你要如何不恭?”一道冷如霜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传旨官猛然转身,就见身着紫袍的青年面无表情看着他。

皇城使薛寒!

而在薛寒身后,是数十名皇城卒。

传旨官吃惊之后先发制人:“薛寒,你带这么多手持刀剑的皇城卒强闯东宫,意欲何为?”

一只手伸来揪住他衣襟,猛地把他拽过去。

“薛寒,你要干什么——”

啪的一声响,薛寒另一只空着的手拍在了传旨官嘴上。

“呜呜呜——”被堵住嘴的传旨官满眼不敢置信,奋力挣扎。

就算皇城司有护卫皇城之责,也不能在没有圣意的情况下带人进入皇宫。

什么解释都没有,直接堵住他的嘴,薛寒怎敢如此!

“胡四。”薛寒喊了一声。

胡四跟随薛寒多年早有默契,立刻掏出汗巾,在薛寒松开手的瞬间塞进了传旨官嘴里。

大男人用了几日没洗的汗巾,味道十足,传旨官白眼翻了翻,险些晕过去。

薛寒俯身把从传旨官手中掉落的圣旨捡起,看了一眼后塞入怀中,目光凉凉扫过跟着传旨官来的内侍和禁卫,毫不犹豫道:“全都拿下,押去皇城司。”

传旨官眼睛睁得老大,发出激烈的呜呜声,奈何汗巾实在难闻,呜了几声后抖动着脸皮又要晕了。

薛寒是疯子吗?怎么敢这么直接粗暴的?

“你太吵了。”薛寒嫌弃看了一眼传旨官,一脚把他踹向胡四,“把人关好,别弄死就行。”

胡四单手提着被踹晕的传旨官,摇摇头。

大人明显心情不好,这蠢货还不知道安静点儿。

薛寒走向太子,拱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薛大人不必多礼。”太子眼中有惊喜,也有担忧,但很快就被薛寒带来的消息惊住了。

“太子殿下,今上驾崩了。”

第308章 混乱

父皇……驾崩了?

太子脑袋嗡了一声,觉得那么不真实。

年幼时心中如高山的君父,他敬畏、仰慕的人,就这么不在了?

难过么?

有一些,但不多。

可能是渐渐长大后发现父皇与明主相差甚远而生出的隐秘失望,更多是近来这短短时间内的天翻地覆,极快地消耗了血脉之情。

比起难过,更多的情绪是悬于头顶的利剑突然移开的轻松与茫然,甚至有一丝庆幸。

意识到真正的心情后,太子并不觉得羞愧。巫蛊之祸的死里逃生,伪诏逼迫的后怕惊魂,让他更爱惜自己这条性命,更想抓住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太子殿下?”

太子回神,冲薛寒牵了牵唇角:“吾没事。薛大人,父皇是如何去的?”

薛寒把发生在会仙宴上的事讲给太子听。

太子听罢,望了一眼被押走的传旨官等人,轻声道:“他们是半个时辰前来的,算时间在父皇宾天后就行动了。”

“今上倒下后,吕中丞要求传信殿下,朱相坚持先查验今上死因,太医查出今上服用峻烈之物后,福王提议检查灵药……”薛寒说了几位重臣的选择,好让太子心中有数。

太子一点就透:“他们如此做,就是为假传圣旨拖延时间吧。”

“这也说明他们狗急跳墙了。太子殿下,微臣先送您去畅春园。”

靖平帝死在会仙宴上,打了妙清真人背后的势力一个措手不及。也因此,他们明知灵药会被查出问题,还是主动提议检查,为的就是拖延时间以伪诏骗杀太子。

太子一死,靖平帝的死就能全推到妙清真人身上。福王,哦,现在看来应该还有朱相,靖平帝选定的四位辅政大臣其中之二,目的就达到了。

前往畅春园的马车上,薛寒把那道明黄圣旨徐徐展开。

“薛大人,给吾看一看。”

薛寒把圣旨递给太子。

太子双手抓着圣旨边缘,微微颤抖。

这道圣旨,无论从材质还是印玺,都是真的。

“殿下,今上不理政事已有一段时间,拟一道处处是真的伪诏不难。”

太子被收回监国之权后,政事就由朱相四人处理,伪造圣旨确实不难,

“吾知道。吾只是在想,这道圣旨是他们为了万无一失早有准备,还是今日匆匆伪造,甚至是父皇——”太子低低说着,脸色苍白,眼神却坚定,“薛大人,传旨官那几人一定要关好,这道圣旨暂时不要提。”

“殿下放心,微臣晓得轻重。”

靖平帝突然驾崩,太子尚未继位,眼下是最混乱的时候。这时候揪着伪诏不放,被有心人煽动说圣旨是真的,是靖平帝对太子失望留下的遗诏,无疑会增加太子继位的阻碍。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太子顺利登基,再秋后算账。

“薛大人,多亏有你,吾铭记在心。”太子用力握住薛寒的手。

“殿下别这么说,微臣只是做该做的事。”

太子没再说,拍了拍薛寒肩膀。

从皇城到畅春园的这段路似乎格外长,车轮的每一次滚动都仿佛碾在太子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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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春园,正殿中。

“二位太医,灵药有无问题?”吕中丞问。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与懊恼。

怎么就偏偏是他们轮值呢,倒大霉了。

“二位太医?”

那么多道目光无声催促着,其中一位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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