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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半抬起头,迷糊地看向黑暗中的另一道轮廓。
“没事。”阿西尔否认同时已经伸出了手,拇指抚过对方尚未清醒的唇角,并趁机多摸了几下。
比奇拉顿时清醒了不了少,果断挥开对方的手,恶狠狠地指着对方警告:“都跟你个混蛋说了多少遍了?少给我动手动脚!”
“我既没动手,也没动脚,”阿西尔语气不变,“只是动了你一下。足够少了。”
一度无言,接着就很想立刻现在马上就痛揍某混蛋伤患一顿的比奇拉:“……”
“如果你想打我,最好趁现在,”阿西尔半开玩笑道,“趁我还不了手。”
“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你什么时候换这种说话风格了?废人才会欺负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比奇拉“哼”了一声,“我是让你要摸就摸你自己的。反正有的你也有。别打扰我睡觉。”
“……”
比奇拉说完就重新趴回去,继续用自己的胳膊当枕头,呼呼大睡。
阿西尔悄然弯起唇角,
的确。
逃避不是自己的风格。
必须在自己深陷于力量的差距所带来的绝望之前将其克服。
评议会大楼的议长办公室内阳光正好。
海姆达依坐在桌边,满足地晒着太阳。
他的面前放着一盆精巧的盆栽和一杯热气腾腾的不知名花茶。
一朵朵指甲盖大小的蓝色小花点缀在盆栽的绿叶上,一朵朵漂亮的白色小花则在茶水表面完全绽放。
他欣赏着蓝色小花,品尝着白色小花散发出的温暖且香甜的味道。
一口就能让人微微眯起眼睛,体会到幸福和快乐。
这样的光景真是既梦幻又浪漫,让他相当满足。
投屏在空中的新闻是让海姆达依不那么愉快的那张脸。
克普摩的身高比记者高出将近两个头,脸上的表情严肃得接近刻薄,议会代表换届选举竞选词就像是在反复念诵“铲除军部腐败”、“削减军部非必要开支”等千篇一律的说辞。
海姆达依打了个哈欠,只觉得空洞得堪称索然无味。
毕竟克普摩连怎么查腐败,怎么削减开支以及如何界定“非必要开支”都没有公开提过半个字。
依照海姆达依的判断,克普摩就是纯粹在作秀。
不是说不能作秀,而是至少应该涉及一些实质的层面。问题是,目前不少年长的军人就是喜欢这种刻板且表面功夫不错的家伙。而相对年轻军人们反倒相当厌恶这种虚伪的上层领袖,是真正致力于寻求改变。
桌面终端发出提示音,拉回海姆达依的注意力。
他看了一眼终端的提示,显示是秘书。
海姆达依选择接通。
“议长先生,”秘书说,“您等的访客已经到了。”
“请他进来。请他的副官留在外面等待。”
“好的,先生。”
说话间,海姆达依已经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迎向门口。
言行干练的秘书用自己的权限打开门,让“访客”的副官留在门外,自己则在“访客”前面引路。
来人身高极高,身着没有皱褶的军服,表情跟新闻里一样严肃,秘书瘦矮的轮廓仿佛被笼罩在高塔的阴影下。
“克普摩中将,”海姆达依上前与其握手,“欢迎。”
克普摩摘下贝雷帽,配合地与对方握手,而后又敬了军礼。
在基本同样属于“表面功夫”的基本礼仪层面,克普摩的确无可挑剔。
秘书很快也给克普摩上了一杯与海姆达依相同的花茶,克普摩却没有海姆达依那样“梦幻浪漫”的嗜好,只是瞥了一眼茶杯里漂浮的花朵,就彻底无视了它。
秘书随即退到海姆达依侧后,安静地垂目而立。
海姆达依与克普摩进行了简单地寒暄过后,便直入主题。
“关于你上次跟我提到的军部席位,我认真的考虑过了,”海姆达依表情和煦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的确已经上了年纪,只担任议长已经足够我忙碌,不适合继续兼任。”
克普摩完全没料到会有突然有此转机,脸上根本藏不住惊讶。
“克普摩中将是聪明人,我的意思相信你已经明白了,”海姆达依笑得意味深长,“你竞选这个席位的许诺是严查军部腐败的问题,如果你真的能选上,我只希望你能将自己的初衷贯彻到底,而不是流于表面的竞选词。”
海姆达依说到这里端起了茶杯,啜了一口。
“不过,”他突然抛出一个转折,“军部这个席位只是暂时交给你保管,之后我希望它能归属于千极骑队。毕竟克普摩中将也快四十岁了。像我这么幸运的,能活到六十岁的老家伙,恐怕是极少数。”
克普摩再度错愕,下意识出声:“您已经有属意的人选了?”
“提尔是我属意的第一人选,”海姆达依笑容不减,“但我也不介意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克普摩突然警惕起来,不确定地看着对方,问:“您是指阿西尔或萨谢尔?”
“不,”海姆达依放下茶杯,“我指的是你的儿女。”
连续三度出乎克普摩意料的发展,让他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很喜欢洁弗西卡那孩子。尤其是性格里温柔的部分。相信您不会不欣赏自己女儿的优秀品质吧?”海姆达依表情依旧和煦,声音却不知何时没有了笑意,认真道,“请中将您仔细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等秘书送走克普摩再返回议长办公室,表情已经不如刚才立在海姆达依侧后那般平静,反而非常担忧。
“先生,这样好吗?”他不确定道。
“哪里不好?”海姆达依笑着端起了克普摩的那杯花茶。
毕竟他自己的那一杯已经喝空了,克普摩却没碰过那一杯,免得浪费。
“我虽然不欣赏他本身,却不能否认他的确优秀。”他再放下茶杯时陡转了话锋,“而且,如果不稍微给他点甜头,他会一直把我当做敌人。”
“但是,”秘书还是无法理解,“候选人为什么会是他的女儿……?”
“很简单,”海姆达依道,“每个优秀男人最难抗拒的就是延续自身基因的本能,同时每一位国王又都会防备必定会继承自己王位的儿子。女儿就不一样了。”
足够意料外的候选人,才会让局势变得复杂,继而难以判断。
更为无法专断。
“如果以后的局势发展不符合我的预期,或者途中有异变发生,”海姆达依半仰起头,看向秘书,眼底有几分孩童般的狡黠,“我手里最重要的资源——人脉,就全部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判断。欧琳。毕竟你的在政治上嗅觉敏锐度并不逊色于你的姐姐萨琳。”
千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