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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对比奇拉做出最用力的动作,就是用依旧无力的手掌拍拍对方而已。
有时候是胳膊,有时候是肩膀,大多数时候是脑袋,却无法握住对方的手。
比奇拉极少数时候,才会一个人过来看阿西尔。大部分时候,他都带着诺拉艾菲一起。会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那孩子身上,不是陪她玩,就是在教她一些在阿西尔听起来相当奇怪的知识。
看起来是个好爸爸。
不过,阿西尔却对那孩子有些防备,确切的说是“心有余悸”。
在他醒来那天,比奇拉一句“给爸爸示范一下如何举重”,这孩子小孩就左手举起了比奇拉,另一只手抓着病床边缘,连阿西尔带病床外加比奇拉一起举了起来。
一个外表不足周岁的孩子,轻松举了起来两个成年人外加一张床。
而后又在比奇拉说“可以把爸爸放下来”的时候,如同放下一片脆弱的羽毛那样小心翼翼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就把他们放回了地上。
整个过程中,她的胳膊甚至都没有颤抖,面部更没有任何在用力的迹象。
阿西尔就算拥有比奇拉那种程度的想象力,也想象不出这种场面,奈何他亲身经历过后,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还有理由相信,她绝对能轻松举起更多更重的东西。除非他能倒头再昏睡一年,醒来时假装被一个小孩子举起来的过程不过是在做梦,否则都必须面对比奇拉“生出来”一个非常强大的小孩。
比奇拉如果是一个人来看阿西尔的时候,肯定会相当安静地站在旁边,虽然不会体贴的帮忙搀扶,却绝对不会打扰他复建。
没有冷嘲热讽,没有故意找茬,简直温顺过头了。
阿西尔有几次看着对方这副温顺地模样,都忍不住想说对方几句,结果却都欲言又止,只能在心下半开玩笑地想对方大概是被鬼族改造了灵魂,否则就是不小心错喝了什么实验试剂,才导致性情大变。却变得像是一道精心调试了几百遍依旧相当难吃的菜,因为某种巧合变得更加美味,导致他经常想把对方抓过来吻一顿。
奈何他现在就连拍对方的力气都有限,简直就像是在抚摸,根本不可能把对方抓过来,更别提吻了。
他到是能看得出来比奇拉有时候想要靠近自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途中又变成了继续安静地留在原地。
等道阿西尔再康复得好一些的时候,探视的人也开始变多了。
开始是提尔、蕾妮、洁弗西卡、利特鲁等千极骑队的人,后来是海姆达依、欧琳、萨琳这些“大人物”,之后就是“千极”里的桑迪,几乎都呆在军方那边的波塞等人。
阿西尔从洁弗西卡口中得知克普摩已经康复,救他的人还是比奇拉,难免有些意外地扫了比奇拉一眼,后者却假装自己在看天花板,什么都不知道。
再后来,就连阿托斯都来了。
他好好冲阿西尔抱怨了一番关于“过去的朋友是个疯子”以及“评议会的审查真的太恐怖了”这才离开。
有人来看阿西尔的时候,比奇拉都会在场。虽然他不会出声,却肯定会在。
他或站或坐在杵在阿西尔身边,始终盯着阿西尔的一举一动。
阿西尔能感觉到比奇拉的视线,可当他去看对方的时候,对方往往又会避开自己的视线。
奇怪的状态。
这种奇怪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阿西尔亲自为比奇拉挑选的那些安保人员,也是萨琳那边的特勤人员前来探视并“汇报情况”后,比奇拉才稍微恢复了些许本性,表情夸张极力为每一次“偷溜”辩解。
阿西尔并没有打断比奇拉的辩解,也没有打断安保人员汇报,可他却弄懂了比奇拉没收自己终端的真正理由,否则自己肯定早就知道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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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听到比奇拉“花样百出”的偷溜“壮举”,阿西尔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微妙了。
等送走了比奇拉嘴巴里的“墙们”,比奇拉又恢复了沉默。
阿西尔瞄着半低着头,端正地坐在自己床边那把椅子上的比奇拉,好像犯错的小孩。
再三确定比奇拉今天没有带着诺拉艾菲来之后,阿西尔才相当平静地开口道:“我或许,应该打造一个大笼子,把你关起来。”
比奇拉蓦地弹起,不自觉后退好几步。
他因此带倒了椅子,瞪着阿西尔足足三秒,才发出怪叫:“你别说那么恐怖的话!你开玩笑的吧?你肯定是开玩笑的!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你的确一贯说到做到……”
“就结论而言——”
阿西尔说到途中一顿,突然决定结束自己此前“坚持的当病患”生活,起身离开病床,朝比奇拉走去。
他还没走近对方,就看到对方突然就哭了起来,脚步都不自觉一顿。
“怎么又哭了?”阿西尔既无奈有困惑,“我开玩笑的。”
“我被这么多人保护,但我……”
比奇拉说到途中就被阿西尔打断。
“因为你有被保护的价值。”
“要是有一天没有价值了……”
“那你也不会再遭遇危险。”
“……”
比奇拉张了张嘴,一贯会先理智而行的语言似乎丧失了用处,反而哭得更惨了。
就像阿西尔无法保护对方时体验的无力感,被愤怒所吞没的理智,只知道攻击一切的时刻,比奇拉始终在被愤怒吞没理智,在以不同的方式经历无力感裹挟自身的时刻。
“别内疚。”
阿西尔伸手圈住对方。
“别自责。”
接着是吻。
第244章 VI:千极疾风.11.4
比奇拉忍着剧痛,艰难地撑起上半身。
他看到尸横遍野的街道,听到无数人的惨叫声。
在那些逃跑的人身后,在这场灾难的源头,阿西尔倒在血泊正中间,一动不动……
……
比奇拉蓦地睁开双眼,完全不似以往噩梦那般,既没有大叫,也没有谩骂,还维持着半靠在病房椅子上的姿势,仿佛连呼吸都窒住了,显得异常安静。
他抬手抹了把汗湿的脸,小心翼翼地转向旁侧,看到阿西尔以及生命体征监控仪器闪烁的光点与数值,才区分出现实与梦境。
时间一天天过去,阿西尔这次的昏睡相当漫长,根本不是几天或一个月,比奇拉早已经尝试过无以计数的方法,但是面对几乎不知道理由的毫无头绪的情况,他已经倾尽了自己毕生所学。
这种连异状都检查不出来的,根本就不属于人类科学范畴的问题,因为其未知的程度而让人无从下手。
阿西尔昏睡时间满半年的那天,庞大的无力感已经把比奇拉彻底压垮。
那本封皮有着“圣羽徽”的巴掌大小的旧笔记本,被比奇拉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