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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情的时候大家才会明白他的不可或缺。
这对搭档了十年的“队长”与“副队长”早已经形成无需言明的默契,最后才出现比奇拉偶尔才觉得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除了这场广发邀请函的“邀请制”庆功宴,另外还有一场不对外开放的,只在千极骑队内部基地餐厅里举行,顺便附加一个简单的“队长卸任仪式”,当然也有洁弗西卡的就任仪式。
熟悉的情况,熟悉的感觉。
第一次来这里参加“某个宴会”比奇拉就觉得这里相当吵闹,如果不是阿西尔途中就带着他一起“逃跑”,他恐怕会因为留在这里几个小时而被活活无聊致死,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吵死。
当时食物的味道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他跟阿西尔分头行动拿的,而后就躲到了训练场偷偷地吃完。
那是比奇拉首度觉得自己跟阿西尔有默契的瞬间,回想起来却并不深刻,而是琐碎而普通的。
现在的千极骑队少了一个或几个熟悉的人,比奇拉已经无法分辨了,他只感觉以前的队员早就已经换过一批又一批。
有阵亡的,有退役的,有更换了全骨骼继续留下战斗的……还有总是以蓝色和红色墨镜区分同样面孔的人,现在却只剩下了其中一个。
比奇拉握紧了诺拉艾菲的小手,带她穿梭过人群,朝着散发出食物香味的地方走去。
许久不见的费多碰巧驻足在“饮品区”前,他体贴地分别递给比奇拉和诺拉艾菲一杯无酒精的饮料,他自己却依仗全骨骼可以快速化解酒精没有故意避开那些饮料。
比奇拉有些不自在的道谢,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聊什么。毕竟他原本就不是社交型的人。
还好诺拉艾菲伸手拉拽了费多的衣袖,要求对方带自己去多拿些食物。费多当然相当乐意,等于拯救了比奇拉。
陆续有几个人上前来打招呼,可惜他们不主动自我介绍的话,比奇拉难免露出困惑的表情,或者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才能分辨出他们究竟谁是谁。
蕾妮正拉着洁弗西卡到处跑,一脸骄傲地把“新任队长”介绍给没见过洁弗西卡的新队员。
就在比奇拉想要逃离这里的时候,姗姗来迟的阿西尔终于和提尔一起出现。
他们俩都穿了军礼服。提尔看起来中规中矩,阿西尔却让比奇拉想骂一句“可恶的军礼服”,让那个绿眼睛的混蛋帅得过分,导致他眼睛莫名刺痛,鼻子也突然发酸,差点丢人地哭了起来。
当然不是因为他那身皱巴巴的衣裤与对方形成了鲜明对比,而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阿西尔看起来很疲惫。
从对方逼平时略低一些的眉毛,比奇拉可以看得出来。
再多的情绪就找不到了。
似乎没有为牺牲自己的政治前途遗憾或不甘,更没有痛苦和伤心。
阿西尔与提尔并肩低声交谈着走进餐厅,对上比奇拉的视线,极其短暂的弯了下唇角,仿佛专门为他露出笑容。
比奇拉来不及在心下骂一句“真他妈帅”,对方就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
阿西尔伸手抽走了比奇拉手里没喝几口的饮料,在对方耳边低声要求对方离开别忘记带自己一起,同时没忘记在擦肩而过时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对方的手腕,害得比奇拉整条胳膊都麻了。
这是个漫长的夜晚,无论是庆贺还是两位队长的世代交替,都让比奇拉感觉到时间是如此漫长,自己仿佛永远无法融入周遭的喧闹。
他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比奇拉抱着早已经睡着的诺拉艾菲,把她送回房间安顿好,这才去往他和阿西尔起居的楼层。
浴室是空的,也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细碎地声音从主卧室里传来,比奇拉转身大步走了进去。
阿西尔就站在卧室侧面的衣帽间里,脸上的表情依旧看不出什么异常。
对方一直这样。几乎没什么表情,似乎也并不在乎。
但比奇拉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对方之前的确烦恼过,也亲口说过,他想要这些“权势”,不止是为了改变现状,还是为了保护大家。
现在得到这些的成为提尔,他肯定能保护好大家。
就像之前保护千极骑队一样。
问题是,阿西尔梦想和目标又该怎么办?
还是说,大家已经遗忘了“失败者”。
阿西尔正在逐一摘掉军礼服上成堆的勋章、领章等,放进用来装它们的绒布盒子里,接着脱掉礼服,将它挂起来。至于清洗的问题,之后都会交给AI来搞定。
看到比奇拉走到自己面前,他不禁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脸。
“你看起来比我还难过。”阿西尔说。
“我没有!”比奇拉立刻否定。
“你的眼眶还很红……”
阿西尔的从还穿被恼羞成怒比奇拉打断。
“你不哭才奇怪好吗?”比奇拉愤怒道,“就算不哭,你好歹也难过一下。难道你都不在乎吗?”
“在乎,”阿西尔被对方的模样逗得唇角微弯,与其却并不高兴,“但是,只能这样。”
“以后也只能这样了吗?”比奇拉不甘心地问。
“只有这个办法,”阿西尔颔首,“提尔原本就比我有希望,毕竟我的年纪对于成为议长而言太过年轻了,他们会共情我的过去,却不会信任我能引领他们走向更好的未来。”
“但是你很了不起的!”比奇拉急道。
“你居然会说这种话……?”阿西尔狐疑地看着对方。
“是老头说的!”比奇拉连忙改口,“他说你真的很了不起。”
说到途中他又再度不悦起来:“我宁可你没那么了不起,反正不了不起又不代表以后不能成为厉害的人,而且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阿西尔唇角弧度加深,在比奇拉的嘀咕声把麻烦的礼服脱完挂起,缓步走向了卧室。
比奇拉还跟在对方身后嘀咕个不停的时候,阿西尔已经走到床沿坐下,安静地看着忙于不停数落自己,连路都忘记怎么走的对方。
他始终不反驳,比奇拉反而说不下去了。
“坐我旁边。”阿西尔终于开口。
比奇拉不情不愿地挪过去,看起来还是相当生气。
他当然不会那么听话的在对方身边坐下来,但他刚走过去,就被对方拽了过去,圈住了腰。
阿西尔埋首对方胸腹,感受对方的温暖、呼吸以及心跳,像是放松下来般反复深呼吸。
比奇拉一时手足无措,本能地因为那些从腹部扩散到全身的痒意想要挣脱开。
“别乱动。”
阿西尔平静地声音像奇特的魔法,让比奇拉僵成一座雕像,而后就是冗长的安静,直到比奇拉再也无法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