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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的衰落已至末期,鬼族原本就不受控制。只要魔鬼君主还活着,人类之中就会继续出现新饲养员,就算不是现在,也是未来。而一旦消灭了魔鬼君主,巢穴里就会继续诞生新的君主。他们已经形成一套生生不息的循环,就像你们人类的内部永远混乱,永远无法整合。但这就是你们人类。你们不信仰力量,不信仰信仰本身,你们信仰的是与切身利益强相关的绑定关系。”

蕾妮让一脸疲惫的队员去休息了,自己则溜进了队长办公室。

“又一个盯着他的队员失败了,这次居然半天就被察觉了。除非让阿托斯去,否则都会被察觉。但是阿托斯在忙着救人,哪有空?”蕾妮毫无铺垫地对洁弗西卡道,“不能再让人跟着他了。他生气的直接警告队员不许再监视他了,否则他就……”

“就怎样?”洁弗西卡眼下乌青,明显最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下文,只好从终端上成堆的文件里抬起头来,看向蕾妮。

“不怎么样。”蕾妮摇头,看着对方憔悴的模样难免不忍,途中就改变了说辞,“反正他都在基地内活动,弄几台AI盯着监控,其他就别太约束他了。”

“这不像你的行为风格。”洁弗西卡知道对方没把话说完。

蕾妮安静了几秒,这才走过去,一脸不满地坐在洁弗西卡桌子上,抓住对方肩膀表示:

“他的‘生气’纯粹是我夸张了一下。至少我觉得他在生气。问题他生气也不像之前那样大吼大叫气得直跳脚,甚至都不爆脏话了。反而用那种面无表情的,或者说是相当平静的方式,说了这些不太像他会说的警告。队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真的给吓坏了。原话是:仿佛见到了阿西尔副队长,我完全能想象有多可怕。”

“见到了阿西尔……吗?”洁弗西卡叹息地反问并不期待蕾妮的回答,她疲惫地靠向椅背,没有回应蕾妮任何亲密的举止。

蕾妮跳下桌子,提醒道:“比奇拉找卡莱纳凯医生蹭镇定剂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我怀疑副队长再不出现,比奇拉肯定是最先发疯的那一个。”

“如果阿西尔在,”洁弗西卡道,“至少我们不会被孤立。”

“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蕾妮不解,“有些人不是已经有松动迹象吗?毕竟这种清洗已经逐渐变得无差别了。现在连检测的程序都变成了装饰品,只要举报就会被带走。如果我不是全骨骼的身体,我都不敢离开基地。简直太残忍了。”

“是啊。”洁弗西卡冗长地叹息,“我每天都担心我作为女儿的这点特权会突然消失,到时候大家就真的无路可退了,希望在此之前我能拿到委员的名额,这样至少多一重保障。”

“委员啊,”换成蕾妮感慨了,“我突然发现,许多年前,我父母让我走的‘那条路’,的确是最好的路。”

“哪条路?”洁弗西卡疑惑。

“我所厌恶的,”蕾妮手指拂过对方眼下的乌青,又俯身吻了一下,“你不得不走上的路。”

洁弗西卡沉默片刻,有些懊悔道:“可我已经迟了,我意识到太晚了。”

被人庇护的时候,她只会沉溺在自己那些渺小的烦恼中,例如:害怕战斗,从来没想过去获得能庇护大家的能力,直到她失去了庇护。

“敌人是我的父亲,我根本没有胜算。”洁弗西卡说,“十年后或许可能,但不是现在。”

“我没有像父母那样沦为人类的敌人,而你会成为你父母的敌人。”蕾妮笑了,“我们的人生还真是精彩。”

“这种精彩的人生我宁可不要。”

“那是因为你身体里还有太多的良知在作祟。”

千极骑队的基地对比奇拉而言的确要安全许多,至少也因为这份熟悉感,能让他稍感安心一些。而且他也不用被困在那间宿舍里,可以在偌大的基地里四处行走,可他依旧很难入睡,眼下乌青比洁弗西卡更夸张,眼底也满是血丝。

如果不是镇静剂的作用,他很怀疑自己能否维持仅有的,看起来正常的状态。

第二个孩子没来得及取名字,但是这孩子长得很快,简直比诺拉艾菲还快数十倍,几乎两个月就完成了人类要十年才能完成的成长过程。

不止是外表身高等,还有吸收进去的知识,不止局限于战斗,还有科学方面的,尤其是实验相关。

仿佛是明白现在的外部环境有多么危险,这孩子近乎是迫不及待的长大。

也让比奇拉明确地意识到,自己的确创造了不是人类的一个崭新的物种,尽管看起来像是介于人类和精灵之间,可的确不是。

这让比奇拉稍感宽慰的是,这孩子始终黏着他,片刻都不愿意分开。

研发区很欢迎比奇拉的到老,但是他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照顾孩子以外事应该怎么做,反而是黏着他的孩子像海绵一样,耳融目染地学会了不少。

海姆达依原本延期的庭审突然重开让大家猝不及防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他们在庭审上失去了主导权,只能被动挨打,结果可想而知。

“背叛人类”的罪名前所未有,就连当初的穆特雷亚都是私下处置的,什么都没做的海姆达依反而因为这个成为众矢,入狱已经是最轻的判罚。

老头曾经给比奇拉指明的道路,屎让他成为科学界的领军人物。

他做到了。

但这只是对自己而言的“最优选择”。

现在的他立场的确能让人投鼠忌器,不敢威胁他和实验的安全,但他所走的这条路却没有能力保护周围的人。

往他都是在依靠阿西尔——尽管他不愿意承认,还是下意识的会继续依靠阿西尔。

现在他明白这样是不够的。

他想改变,他想选择新的道路,一条可以保护大家的道路。

可是,他已经改变不了了。

或者说,即便逼他去做,他也做不到。

他被“大家”保护得太好了。

事实是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

过去没有,现在同样。

这就是阿西尔曾经对自己描述的“无力感”,而他此刻却才意识到这东西究竟有多么恐怖,只是此前“特权”始终站在他这一边,所以他从未意识到失去“特权”会有多么危险。

因为人类的世界并非能力决定责任,而是责任让人获得权力。

他没有履行过任何责任,就没办法获得任何权力,只能任人鱼肉。

入夜,孩子在比奇拉身侧已经睡着,他却还睁着双眼无法入眠。

领口滑出的“圣羽徽”在关闭人工照明的房间依旧醒目,比奇拉伸手把它拎到眼前把玩。

秘银的光辉衬托出像眼睛又像羽毛的形状,让他产生了看到那只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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