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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增减从来不是看长寿的那少数人,而是要看有多少孩子能健康的长大,还有多少年轻人能身心健康的活到未来。

这是另一种所必须的安全。

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上的安全。

改变他的三件事随后逐一出现:

第一件是同期的另一位军医出事了。

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毕竟同期毕业的同学只有他们两个人。

对方身上没有受伤,而是精神上崩溃了。

与在寇司或者城内治疗不同,对方第一次去真正的一线,就是那场精灵、人类和原生种的混战。

他看到很多被送回来的人,有被掏出内脏没死亡的,有被指爪削掉颅骨露出的大脑,有被啃噬残缺的身躯……

但他们还活着,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不断惨叫,只有止痛剂能让他们短暂安静,失效后就继续重复。

“就像不断有人用刺针贯穿我的耳膜。”

对方痛苦地捂住脸,在他面前哭诉。

然而,止痛药剂重复使用,肯定会有抗药性,剂量也就随之越来越大,直到抗性让一种药彻底失效,痛苦就加倍反噬。

即便更换其他,也只会继续重复。

没有康复以前,这种痛苦的循环会继续。

无论是哪个医生在这里,都束手无策。

第二件事,他被派往了“准一线”。他也经历了与同学相似的场面,只是没有他所经历的那般惨烈,加上早有心理准备,他没有像同期一样崩溃。

而且,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原生种的尸骸可以“萃取”出类似于止疼药的药剂,不会随着使用剂量而失效,但他并没有公布这个发现,而是不让任何人察觉的悄悄使用……

最后一件事:瑞波斯矿区遇袭。

他当时跟随军队在塔卡斯休整,军方依据就近调配原则,他连同队伍一同被临时调往瑞波斯参加救援与治疗。

与受伤的士兵不同,受伤的平民要更为凄惨。因为他们没有受过战斗训练,完全是毫无反抗的装填,还有被活着带走的。

侦查小组说:他们肯定不会再回来,但是他们也不会立刻死去。

他们就像人类在原始社会时期,把吃不完的动物幼崽圈养起来,等待以后再继续食用。

人类会被原生种驯化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瑞波斯矿区惨烈的一幕幕,那些失踪与死亡带来的哭与喊叫,回荡在他脑海,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两个一起从瓦砾下一起获救的孩子,在那群尖叫哭嚎的人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一个因为脑部受创昏迷了相当之久,另一个并没有哭泣,只是每天都会在复建前来探望昏迷的那个。

无比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本来应该给清醒的孩子带来绝望,但昏迷的那个孩子最终还是苏醒了过来。

希望重燃的那一刻,紧接着又是新的绝望。

醒来的孩子根本认不出与自己一起经历危险的另一个孩子了,他随后就遭到了对方奇怪的报复。

——只是希望对方以另一种形式记住自己。

他想。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他在最后一次替那个苏醒的孩子复查的过程中,听到那个遗忘了一切的孩子坚定的宣称自己记得“一个绿眼睛短发小女孩,但你肯定不是她”的时候,看到另一个孩子露出相当诡异的表情。

似乎是愤怒,也可能是咬牙切齿,总之肯定不是绝望。

他终于也忍不住笑了。

他在那一刻决定要以自己的能力做点什么能帮到大家的事情。

毕竟说不定下一个像那两个孩子那么可爱的家伙就在等待着一次“奇迹”,而这只是需要缓解痛苦,需要找回一点记忆……

他上交了自己此前发现的“特殊药剂”,并没有料到此后它不再是“处方药”,而是流入了下层士兵手里,成了让他们沉沦的违禁药品。

……

很多年后,他管理的研究所里才出现了一个从“特殊人才储备学科”毕业的人,而且还是个被左迁过来的奇怪家伙。

他盯着对方的档案,琢磨能做出“销毁军方研究资料”这种足以上军事法庭的事情的家伙,居然遭到的处罚仅仅是左迁,只觉得不可思议。

接着他就看到了对方从战斗人员储备学科毕业后,突然公布的“奇迹研究”,再加上毕业时就获得了中尉军衔,以及其后所有的研究项目竟然都是保密的……档案上的种种信息与传闻中的“神秘分支学科”逐一对应后,他也意识到自己麾下突然出现了一个真正的天才。

天才是什么模样?

是绝对的自我中心,是任何旁人的质疑都被视作愚蠢或见识短浅。

只有他能质疑和谴责自己。

可他同时也会在能力范围内竭尽所能的帮助任何人,并没有因为自傲就舍弃善良的天性。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也正是这个奇怪的家伙,做出了“违禁药品”的“中和剂”。

比奇拉极不情愿的前往宪兵队。

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去探望“瞌睡所长”,想亲口询问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他理所当然被宪兵队拒之门外了。

毕竟里面拘押的这可是危害许多士兵罪魁祸首,要是哪里随便跑来一个的“平民”都能随便见到,宪兵恐怕都得“主动退役”了。

宪兵勉强维持着用最后的礼貌,勉强没把比奇拉直接踢出去,只是把他扔了出去。

如果不是克普摩碰巧路过,比奇拉相信自己就得这么乖乖回去了。

克普摩冲副官抬下巴示意,接着对凑近的副官低声耳语了几句,副官很快敬礼并跑步离开。

片刻后,刚才气势汹汹把比奇拉轰走的值守宪兵就收到了上峰的联络,用相当凶恶地把比奇拉给请了进去。

第321章 VII:碎空之夜.7.2

欧琳有很多关于海姆达依的回忆。

其中最深刻的并非初次见面,也不是海姆达依的某个高光时刻,毕竟这种时刻已经太多了,仅凭记忆很难细数。

欧琳印象最深刻的是,海姆达依唯一一次怒斥自己的时候。

很难想象那样一位慈祥的老人会怒斥谁,即便对方还不是老人的时候,也是个经常把笑容挂在脸上,只要一句话就足以展现其讨喜的幽默感以及不分年龄和性别,都有无穷吸引力的怪人。

就在他以为这个只会笑的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的时候,却遭到了对方严厉的叱责。

当时他年纪还小,不过跟其他初级学科里顽皮的孩子,他平常都相当安静,并不是惹是生非的类型,反而是安静的优等生。

只是他读的不是普通的学科,而是战斗人员储备学科。

被海姆达依同时收养的孩子很多,大多数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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