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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听到这句,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未准备好,来日方长,慢慢说吧。
然而圆房这事一放就是一年。
沈观鱼和赵复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新婚夜前也未见过几次,却听闻是赵复安亲自求娶的她,如今冷情至此,她虽疑惑,到底碍于矜持,并未开口,所幸婆母并不催促,
其实坦言,赵复安除了不与她行夫妻之事,其他没得说。
性子温柔和善,才华横溢,模样也如温雅俊俏,玉树临风,当初在盛京是人人欣羡欲招纳的佳婿。
日常会赠她情诗钗环,夫妻亦有描眉之乐,就连她冬添衣夏用冰之事也全放在心上,可谓关怀备至。
如此好的一位夫君,只是不通房事罢了,天长日久,她自然也对夫君有了情意。
成亲一年后,彼时身为大理寺卿的父亲死在任上,赵复安也是在这时告知了她自己不举之事。
沈观鱼已嫁为赵家妇一年,又失怙恃,夫君待她温柔,也就安静地接受下来了。
她从未表现过不满,只是这之后,赵复安有些……常避着她,二人同床更少。
第一年,第二年,盯着她肚子的人不少,流言自然也甚嚣尘上,有粗鲁的话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还霸着丈夫不准他纳妾。
对此赵复安特意写了文章申斥一顿,又是一番佳话。但虽是如此,沈观鱼生不出来的骂名到底是坐实了。
而她因赵复安的体贴,心中有情分在,也默默忍下这些冤枉。
如今已是成亲的第三年,赵复安早已不复旧日关怀亲密,沈观鱼守着这静如死水的婚姻,只茫然走下去罢了,还能如何。
见他起身,沈观鱼问一句:“夫君今夜在何处安置?”夫妻二人这两年连同床安眠也变得甚少。
赵复安道:“淘了一幅字画,颇有意趣,打算临摹一番,夫人不必等我。”
夫妻俩闲叙已毕,赵复安出了门去,小厮业安赶紧跟上了他。
雷声又是一刻不停的响,“夫人今日都做了些什么?”赵复安照旧问。
业平忙答:“与旧日无异,并未见过任何外男。”
身有短处的男人,即使知道自己的妻子再是安分,也不免害怕,毕竟不能给女人满足,总会担心她在外头有野汉。
“嗯。”赵复安看了看雨势,今日是没法出门了,便去了书房。
之后自然也将和齐王妃说项之事忘在了脑后。
沈观鱼在厅内端坐了一会儿,将那盏冷掉的茶到了,不是不知道他的改变,若说具体到什么时候,大概是她爹死了,赵复安和自己坦白不举之事后。
她仅是叹了口气,看看四方的厅堂出身,这一日日木偶提线似的过日子,她已经不再费心地去记得时间了。
日日往复,并无不同。
起身去沐浴换了身衣裳,沈观鱼往客厢而去,沈落雁沐浴出来不见长姐,又闹着要出门,被丫鬟拦住,直说这是王府内苑,不得胡闹。
沈观鱼带着一身水汽,终于是过来了,沈落雁一见她就往怀里扑,鼻子有变得酸涩,夫君不再,自己只能依靠长姐。
“你们出去吧,今晚不必伺候。”沈观鱼对屋里的两个小丫鬟说道。
等屋内退完了人,沈观鱼才扶着人躺到床上,自己也和她盖了一张被子。
“姐姐,齐王府到底国戚,有没有法子把张凭云救出来呀?”沈落雁已经念了一晚上,此际无人,更加希望能得个答复。
沈观鱼知道避无可避,只有稳住她才是正事:“这件事还未查清,既然你坚信妹夫无辜的,也不用怕,圣上明察秋毫,必不会让妹夫蒙冤的。”
其实她不知道当今圣上到底如何,他登基日短,沈观鱼尚未见过,但关于赵究的传闻甚多,人皆道其见微知着,知人善用。
“他只说自己完了,又说绝没有做过那种事,那副样子我看着真的害怕。”她听着说着,泪水更加滚滚落下。
“空印案干系重大,他自然害怕,待细查证过,就会没事的。”
“真的吗?”
被沈观鱼一阵安慰,沈落雁竟也有些信了,一切尘埃未定,人总盼着能听些好的。
“自然是真的,睡吧。”沈观鱼轻拍她的背。
又安静了一会儿,她说道:“姐姐,若是张凭云死了,那我也会……”
沈观鱼捂住了她的嘴,眸似寒星冷澈:“落雁,慎言,姐姐不会让你有事。”
沈落雁点点头,她哭了许久,一停下来更觉头晕脑胀,听着沈观鱼声音温柔地闲叙起从前的闺阁旧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沈观鱼见妹妹已经睡去,才不再说话,只望着帐顶发呆。
指挥佥事、空印案,这事只怕不简单。
但事关妹妹的性命,沈家就剩她们两个了,她又不能不管。
可惜莫说齐王府没这本事插手,就算是有,又如何会愿意出手呢。
翌日天还未亮,沈观鱼就悄声起床了,她嘱咐丫鬟不要吵醒沈落雁,自己去了王妃的院中请安。
齐王妃端坐正堂交椅下,一身牡丹烟罗裙风姿尽展,风韵犹存。她是阁臣之女,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万事以礼为先,沈观鱼每日的请安自然不能省下。
外头都羡慕沈观鱼,三年生不出来,还有如此回护她的婆婆和夫君,不肯纳妾来羞辱她,实在是上辈子烧高香修来的。
她原也这么以为,婆婆宽和,夫君温良,但在这王府深宅中住久了,什么也都明白了。
沈观鱼略问几句母妃安,齐王妃如常答了,与她说起了老齐王生辰宴之事。
这次为公公做寿,也是齐王妃头次将这么重要的事交到儿媳妇沈观鱼手上去。
无他,不过是人人皆知,这是个烫手山芋。
到时不管宴会办得怎么样,只怕都会惹老王爷不喜,齐王妃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丢这个人。
这起因,还是从新帝登基说起。
老王爷是先帝的弟弟,也是当今新帝的叔叔。
就在半年前,新帝赵究登基那一天,消息传到了彼时正在酒肆的老齐王耳中。
谁知老齐王并未跪地直呼万岁,而是老来疯地骂了一句“竖子”,直接回王府躲起来了。
因这一件事,齐王府不为新帝所喜已是众人皆知,齐王原本兼领的官职也被赵究找由头摘了。
本就无多少实权的齐王府在盛京中变得地位尴尬。
也不知今年的生辰宴得是怎生情景,有多少人为邀宠于新帝不肯前来贺寿还未可知,齐王妃自然要躲了这份苦差。
沈观鱼只言依旧照去年的例,各府有过交情往来的,请柬都发了过去,接着又报了些菜名,很有些新奇的菜式,都是她早就亲自去各大酒楼试过的,也送到老齐王那边尝过,他挑出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