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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赵究催她。
“嗯?”沈观鱼偏头,以为他有什么东西给自己看,却只见他皎如明月的脸,那双堪比华缎的眼眸,里头含情带露。
沈观鱼看得痴了,他低头,两人柔软的唇瓣便毫无预兆贴在了一起。
轻轻地啃噬、嘬吮,晴爽的天气骤然变得缠腻,亲吻,缠绵,甘美的碰触于无声交融中涌动着浓浓情愫。
软润的吻将呼吸都打乱了,赵究却没有着急去拉扯小娘子的衣裳,反而享受着这浅尝辄止的欢欣。
等绵长温柔的吻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赵究也将她的手也纳回了窗内。
“怎么想起来玩水了?”挽着她的袖子,赵究目光灼灼。
那语气想她是什么三岁稚儿,沈观鱼抿着唇瓣,脸颊红红得可人疼,囔着声音解释:“我画画来着,手沾到墨弄脏了,就想伸出去洗手……”
“洗到袖子都湿了还没反应?”
玩水不会着凉,穿着这湿了的衣裳可就说不准了,赵究索性将她的外裙脱了,沈观鱼被吓了一下,迎着窗户怕人见着,忙躲进他怀里去,恼得瞪他:“陛下……”
他受用得很,“朕看过了,外边无人才帮你脱的,再穿下去指不定又得看太医。”
沈观鱼还是不高兴:“那也不能不讲礼数,忽然在这儿脱我衣裳呀……”
赵究任性道:“朕是你夫君,朕不想讲礼。”
接着又怕她穿得单薄,随即把自己的外衣脱了,给她穿上,才出去吩咐人去为沈观鱼再取一件外裙。
等回来才往沈观鱼的画上看去,画的正是窗外的溪水残荷,不过才画到一半,旁边放着的是赵究的那幅江渚双鹤图仿品,一鱼一鹤昼夜相伴。
“为何将这幅画也带了出来?”
沈观鱼低头专心叠着宽大的袖子,语调似轻松道:“想临摹你的画,把咱们画到现在的秋天里去。”
这小娘子今日说话怎么跟仙乐一般好听,赵究都疑心自己听错了。
也不让她埋头叠袖子了,拥过来揶揄道:“谁跟你说那是咱们了,现在画了,是不是时节也要都要画一幅?”
沈观鱼掀眸子看他,“陛下说不是就不是吧,正好我也懒得画了,反正怎么都画不好。”
赵究哄她:“是朕说错了,那就是咱们,你说说哪里画不好?让朕看看。”
可她彻底懒下来了,眯着眼睛撺掇赵究帮自己,抱着他脖子撒娇道:“陛下丹青好,帮我把剩下的画上吧,往后咱们就这样,你画半幅我画半幅,成不成?”
说完了还亲亲他的耳垂,简直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赵究利落地执起画笔,含笑问她:“画完之后呢?”温润的神色下潜藏着蠢动。
她撇嘴嘟囔:“陛下画个画还谈条件,一点都不大方。”
“狭促鬼。”
说完赵究捉起一支笔,真的就在她留的半幅图上画了起来。
这幅残荷图算不上技法高深,但颜色用得极好,浓淡适宜旷爽的秋日
沈观鱼自背后抱着他,头歪在他肩上,赵究也不嫌她妨碍事,一手握她手臂,头微微偏着轻靠她的脑袋,一手执着画笔专注在纸上。
沈观鱼看他着墨,便忽然不知羞地问:“陛下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并未。”那时她女扮男装,赵究又不是断袖。
“那第二回 ?”
赵究想起那迷蒙烟雨中的骨秀神清的小娘子,“不是。”当时也只是觉得她姣丽有趣。
“第三第四次?”
“……”他不说话了,但沈观鱼和他挨得这么近,早感觉到他耳朵传递过来的一点烫意。
“那你呢?”赵究模糊地问道。
今天的沈观鱼分外坦诚,一点也不害臊地说道:“在你约我中秋相见的时候,我没喜欢过人,当时大概是有一点喜欢,结果你却放我鸽子。”
他眉眼温柔得蛊人:“为何没见过就喜欢?”
“因为我没见过哪个明苍书院的学生会半夜却掘人家的墓,而且你还很贴心地给我那张字条,我亲了你但你什么也没说,丹青都这么好,我觉得咱们志趣相投,你又是正人君子,古道热肠……自然就不免想入非非,但后来等不到你,就没有然后了。”
当然彼时也有一点少女怀春的情思作祟,不过沈观鱼现在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完全就是流氓无赖。
听着小娘子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到“正人君子”几个字时,笔悬在纸上未动,当时的情景有浮现在眼前,那是欺她醉酒,他分明已是情难自禁了。
忙乎了半日那幅画终于是画完了,赵究举起来给她看,白鹤项颈低垂,喙和水里的小鱼儿凑在了一起。
一个不张嘴衔鱼,一个没有被白鹤吓跑,真是奇怪得很。
沈观鱼却喜欢得很,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大口:“把它裱起来,挂存寿殿里吧。”
“好。”
之后的几日二人也多在待在溅玉斋打发时间。
出门多了,虽然避着人,皇帝也下了命令,但沈观鱼还是遇到的频繁进出内宫的文妙璃。
彼时沈观鱼在溅玉斋里看书,赵究本正给沈观鱼画美人图,但西南忽然来了军报,他也就搁了笔,回御书房见内阁大臣们去了。
文妙璃可巧带着一堆捧着宫灯的小宫女们经过,从荷塘对面见到了依着窗棂的沈观鱼,于是特意绕了半个池塘,想要迸溅玉斋见她。
她如今协理宫宴,自然知道宫里最近有些运木料的动静,月馥殿就在存寿殿的后边,眼前的这沈小姐真是福泽深厚,值得大权独揽的皇帝逆了伦常,专宠至此。
走到溅玉斋门口时,就一个粉衣小宫女和一个俊俏面生的小太监在门口守着。
被罚完的夏昀已经回来了,见来人不是去而复返的赵究,上前说道:“此处不准任何人进去,还请小姐速速离去吧。”
文妙璃也不恼,诚恳地说道:“这位公公可否通穿沈小姐一声,就说文妙璃求见。”
见她知道里边是谁,夏昀想了想,还是进去跟沈观鱼通秉了。
“文妙璃?”听到这个名字,沈观鱼有些奇怪,文妙璃寻她做什么?
“她可说所为何事?”
夏昀答道:“文小姐未说。”
将手中《齐民要术》翻过一页,她说道:“还是请她进来吧。”
得了准允,文妙璃随着夏昀进去了,沈观鱼也拿出了待了的姿态下了榻,请她入座。
“见过沈小姐。”文妙璃进来便行了个平礼,沈观鱼亦起身相回,没料到她礼数这般周到。
“文小姐请坐,不知此来所谓何事?”
文妙璃进来就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了一番,闻言才从那画了一半的美人图上收回视线。
画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