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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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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给忘记之前剧情的宝子们提醒一下,小明第一次和金柳见面时,报的是张牧的名字[狗头]
第59章
“我发现你这人特较真?。”明瑾讪笑道。
要不是金柳提起, 他早八百年忘记这码事了。
“有吗?”金柳竟还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片刻后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应该有的?。”
明瑾:“…………”
居然还自?问自?答上了, 这人有病吧?
他果断闭上嘴巴, 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金柳紧随其后,在?他身旁落座。
明瑾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听到前面的?车夫吆喝一声。
车轮滚滚向前。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明瑾忍耐了一会儿, 到底没忍住,小声问他。
金柳姿态放松地依靠在?车厢上,一点儿也不避讳地歪头看着他,笑眯眯道:“连去哪儿都不知道,你就敢上车, 就这么?信任我?”
“……我是信先生, 才没有信你呢。”
明瑾嘟囔道:“两个老狐狸, 合起伙来骗人。”
“我可没骗你。”金柳说。
明瑾懒得跟他争辩, 他看着金柳身上的?暗金飞鱼服,不得不说, 人靠衣装,这笑面虎换上这身衣服,倒很有些人模狗样的?感觉。
他记得晏祁告诫过自?己?要提防金柳,一直不敢放下戒备, 即使?金柳态度温和,这次又算得上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但明瑾每次见到他,都有种小动物?碰到天?敌似的?警觉,下意识想?要离对方远些。
他谨慎道:“今日的?事情, 你也早就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金柳反问,明瑾仔细瞧了他片刻,实在?看不出?这人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算了,当我没说。”他很快转移了话题,“所以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北镇抚司啊,”金柳笑眯眯道,“至于你要去哪儿,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当然,看在?宁王殿下的?面子上,本官也可以顺道送你一程。”
明瑾一愣,瞪了这个恶趣味的?家伙一眼,撩起帘子,探头冲车夫道:“麻烦在?经过槐花巷的?时候停一下,多谢了。”
“槐花巷……”
金柳若有所思,他知道槐花巷附近有不少宁王府置办的?铺面,甚至可以说那?一片区域,基本都在?宁王的?掌控之下,很适合干一些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勾当。
但如果是面前这个少年的?话……
或许应该是金屋藏娇更恰当些?
金柳心中晒然一笑,他自?然不会真?的?相信这种玩笑话。
宁王这种人,做事必有其章法目的?,若是真?把他当成耽于情爱的?痴人,那?晏珀早八百年就可以弄死对方了。
只是这样看来,明家或许真?的?和二皇子脱不了干系。
要是接下来太子查到相关线索,那?自?己?这边,要不要让锦衣卫也出?上一份力呢?
金柳一直苦恼于拿捏不了宁王的?把柄,这次倒正是天?赐良机,直觉告诉他,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在?宁王心中的?分量很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重?要。
毕竟明瑾对宁王的?称呼,是“先生”。
金柳注视着明瑾低垂的?纤长?睫羽,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
舌尖滚动间,他忽然觉得,这真?是个好词儿。
若不是他听过明瑾诉说苦恼,又亲眼看到这两人亲昵拥抱,恐怕也会被宁王蒙骗过去了。
表面上看,这两人是师徒,内在?情谊则堪比父子,而真?正做的?,却是情人间的?不可告人之事。
真?是有趣,他勾唇心想?。
如此复杂的?关系,天?下有情人的?贪嗔痴怨,恐怕这二位能独占八斗。
不过,金柳瞥了一眼尚且对接下来一切都毫无知觉的?明瑾,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之意。
他其实并不看好两人的?关系。
倒是和什么?世俗伦理?无关,身为锦衣卫,一路从底层爬到指挥使?的?位置,金柳伤天?害理?的?事情干了不知多少,他觉得宁王同自?己?是一类人,都不会在?意这些狗屁的?圣人道理?。
以他对宁王的?了解,这位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是应当去做的?,即使?受万夫所指,也会一意孤行。
只是宁王当真?打心底里认为,他和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甚至还是师徒关系的?少年在?一起,是一件应当做的?事情吗?
恐怕不见得吧。
明瑾默默地离金柳坐远了些。
这人干嘛老盯着自?己?瞧?
槐花巷距离云英书?院不远,在?明瑾下车前,金柳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如果你将来碰到一件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明瑾下车的动作一顿。
他扭头看向金柳:“什么意思?”
他没有问金柳口中的?“他”是指谁,毕竟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只有那么一位。
“字面意思。”
金柳朝他露出了无可奉告的笑容:“张小友,你该下车了。”
明瑾看到他这副神?神?叨叨的?欠揍模样,忽然觉得牙根有点儿痒。
“我叫明瑾。”他硬邦邦地丢下四个字,扭头下了马车。
槐花巷,据传在?本朝开国战役时,曾有一户前朝大官居住于此。这位官员性格刚烈,城破那?日,将妻儿老小满门几十口人尽数杀死,自?己?也自?刎于家中。
虽说只是个传说,明瑾连是否真?的?有这么?个官员都不知道,但他站在?原地,望着那?黄昏下的?巷口幽深寂静,后背没来由地一阵发凉。
这附近的?商铺似乎都早早收摊了,明瑾在?这儿站了半天?,一个人都没看到,安静得可怕。
仿佛虚空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巷口更是一处鬼气森森、有来无回的?深渊之地。
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向前走去。
巷子尽头,是一扇陈旧的?木门,上面还贴着一副字迹模糊的?春联,依稀能辨认出?“迎春辞岁”四个字。
明瑾估摸着,这春联起码是十来年前贴上的?了,因为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它的?一角就碎成了渣渣。
他试探着推了一把,木门并未上锁,转动时,也并没有太过生涩的?触感,明瑾凑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门栓等地方都上了油,看来是有人经常来这。
那?为什么?不把春联撕下来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