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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知?道得越少, 对晏祁的计划越有?利。
被他再次招来的荀婴分析之后, 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人在情急状况下的反应是骗不得人的,主公,宁王殿下这次计划一定与?太子有?关,假如太子发生?意外,您在不确定是否是宁王对他下手的前提下, 第一反应是什么?”
明瑾下意识回?答:“自?然是保护太子。”
“是了, 这就是答案。”荀婴点头道, “若我?所料不错, 其实宁王殿下的正确做法应该是派人暗中保护您,或是吩咐完陈叔山后, 再让他承诺不向您坦白。”
“但派人暗中保护,有?可能中途被我?或太子发觉;陈叔山对我?忠心?耿耿,也不会为了先生?向我?隐瞒。”明瑾理智分析道。
荀婴看了他一眼,缓慢道:“还有?一种办法, 就是将您完全排除在计划之外,其实从某种方面来讲, 这才?是最保险的做法,但主公,宁王殿下也没有?选择这么做。”
明瑾沉默了一会儿, 轻哼了一声。
“我?明白你的意思,元栋,”他倒在椅子里,姿态和方才?过来的晏祁一模一样,“放心?吧,我?跟他……没有?闹矛盾。”
他沉思许久,决定明天见太子时除了陈叔山外,顺便把张牧也一并带上。
张牧这家?伙,从小就喜欢在河里扑腾,城里的池浴更是被他逛了个遍,最后练就了一身熟练的凫水功夫,甚至还能在水里正常视物,下河摸鱼抓虾一抓一个准。
明瑾一直觉得他这个技能很变.态,但用在此处,倒是能让他的人身安全多一层保障。
荀婴瞧明瑾说完后又?有?再度陷入沉思的预兆,便识趣地主动告辞,说要去?通知?张牧一声。
明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再一次感叹,元栋可真是有?丞相之才?啊。
至少在察言观色这方面,无人能出其右。
视线落在侧手边的屏风上,明瑾心?想,从今天自?己试探的结果来看,和以前一样,晏祁只是过不去?他心?里那关。
思及此,他又?不禁回?忆起了自?己隔着屏风偷听到的喘.息声,顿时小脸一红——何止是有?感情,这老流氓天天装得一本正经的,心?里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呢。
呸!
但无论晏祁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于明瑾来说,在最需要另一半安慰的时刻,另一半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不可谓不让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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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他偏执也好,说他执迷不悟也罢,明瑾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明瑾坚信,晏祁随着皇帝老儿回?宫的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
但要是问晏祁,那他肯定不会说的,他又?不可能逮着皇帝问。这样算下来,唯一有?可能的知?情人,就是金柳了。
可明瑾忍不住想,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
客观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他想要和晏祁在一起,就永远要面对这些问题。
随着年岁渐长?,明瑾现在倒是越来越能理解晏祁的顾虑了。
假如有?一天阿囡忽然跑来说要嫁给他,他估计会吓得当晚就收拾包袱跑路。
即使他们同样没有?血缘关系,年龄也只相差了五岁,但明瑾知?道,真正让他畏惧的绝不是这五年的差距。
更重?要的是,假如自?己真答应了阿囡,这和趁人之危收了个童养媳有?什么区别?
啧,怎么一想,先生?的确还蛮禽兽的。
明瑾厚着脸皮,选择性遗忘了是自?己主动追人的事实。
不管怎样,明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半夜,明瑾依旧按照计划实施了夜袭。
可惜扑了个空。
晏祁不知?是不在府上还是早有?预料,卧房里空荡荡的,一看那平整得连条褶皱都无的床铺,明瑾就知?道他今日根本没回?来过。
最终他悻悻无功而返,一夜睁眼到天明。
而被他惦记的晏祁,同样一夜未眠。
“该走了。”
木云站在门?外,望着那道盘膝坐在祠堂内的身影。
兴许是因为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她常年平静无波的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波澜。
寂静祠堂内,三柱清香静静燃烧,晏祁缓缓撑着地面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两面牌位,淡淡道:“若今日事不成,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少说这种晦气话!”木云忍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明敖把你叫过去?,也就是为了说这些吧?”
晏祁不答,但木云知道她猜对了。
“怪不得那孩子最近看你的眼神,失魂落魄地跟看负心?汉似的,”她讥讽道,“原来还真是个负心?汉。”
晏祁深吸一口气。
他攥紧双拳,哑声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我?只是容貌尽毁,不是瞎子。”木云冷冷道。
但她今日无意与?晏祁算账,毕竟生?死攸关之际,现在说这些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她只是冷淡地提醒了晏祁一句:“宫里刚传来消息,明瑾也已经准备出发了,你既然觉得有?失败的可能,不去?同他说两句话吗?”
“没有?这个必要。”
晏祁垂眸盯着自?己被漆黑皮革包裹的指尖,“该教?他的,我?都已经教?过他了,今日过后,最差的结局也是我?与?晏珀同归于尽,剩下一个太子……不足为惧。”
若计划顺利进行,届时太子是否还有?命在,都尚未可知?。
“那朝中那些大臣呢?北边的胡人呢?大宛呢?”木云冷哼一声,“还有?金柳,你不会真以为那家?伙是个安分性子吧。”
晏祁走出祠堂,外面刺目天光让他微微眯起眼睛,心?脏在胸膛中激烈跳动,明明是命悬一刻的紧张时刻,男人唇边竟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真要那样,那也没办法,”他轻快道,“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一日,这世间风雨,就落不到他头上去?。”
“但我?要是死了,他恨我?怨我?,大可以把我?的坟挖了鞭尸——前提是,我?还能留下一具全尸。”
晏祁的眼中跳跃着森森火种,他和木云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孤注一掷的决绝。
“走吧,”他轻柔道,“别让咱们的陛下久等了。”
*
“久仰了,宁王世子。”
瘦湖湖畔,太子意气风发地在众人簇拥之中下了马车,目光定格在早已等候在前方的明瑾身上,神色不由得微微惊诧了一瞬——这少年,不是当初父皇在蹴鞠比赛上夸过的那位吗?
叫……叫什么来着?
虽然一时想不起来,但他毕竟是大雍的太子,虽然能力心?性都不咋行,还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