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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可面对?眼?下的境地,明瑾心中只余满腹沉重?。

“谈判,也要有?筹码才行。”

陈叔山不解地看?向角落里的二人?:“他们?不就是筹码吗?”

明瑾摇了摇头,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靠着墙边坐了下来,手中仍紧紧握着刀具:“先休息会儿吧,虽然不知道究竟能拖延几日的功夫,但地窖里储备了足够的水和粮食,捱过半月应该不成问题。”

就是等到晚上降温时?,日子?可能会比较难过了。

不过地窖冬暖夏凉,倒也不必担心冻死,明瑾阖上双眸,脑袋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知道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最大的难关从来不是天气,而是围在外面的那群人?。

至少,太子?明日肯定是不可能出兵了,他宽慰自己。

虽然不知道这种僵持局面能持续多久,但,能拖延一天是一天吧。

“来者何人??”

城头上,守城士兵警惕地探出头来,喝问下方领军的将军。

将军瞥了晏祁一眼?,见?陛下沉着脸没有?回答的意思,便主动驱马上前,举起手中的圣旨:“此乃圣旨!末将奉陛下密令,前来郑城!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那守城士兵却不答应,继续质问:“你?说你?奉陛下密令,那密令内容是什么?”

将军大怒:“既是密令,自然是军国大事,国之机要!你?一介守城小卒,有?何资格知晓?”

“笑话!依我看?,你?分明就是个假冒皇命的土匪!”

他一面呵斥,一面朝边上人?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去城中禀告郑大人?。但还不等那通风报信之人?转身,一支箭矢便破空而来,没入了那守城士兵的咽喉。

“杀。”晏祁只冷冷说了一个字。

将军立刻举起手中长刀,振臂长呼一声,数千精锐军士如狼似虎地扑向郑城的城墙,伴随着“投降不杀”的喊声,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郑城的大门便缓缓向他们?敞开。

“陛下,有?些不对?劲,”那将军见?状,却神色凝重?,抱拳对?晏祁道,“虽然此战乃奇袭,但城中郑氏既有?反心,定会严加戒备,控制城门,防守不应该如此松懈才对?。”

他犹豫片刻,沉声道:“其中可能有?诈,陛下,不若您先在此稍后?片刻,容末将先进?城打探一番,再来迎接。”

晏祁望着那大敞的城门,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必,朕随你?一同入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宇间闪过一丝焦急,“即刻命士兵在城内搜寻太子下落,要快!”

将军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晏祁已经驾马掠过了他,吓得他赶紧夹紧身下的马肚子:“驾!陛下,您等等末将啊!”

黄龙观内。

几日下来,郑徒早已看?穿了地窖内这人佯装强势的把戏,也渐渐不再把明瑾的呼喝威胁当回事——他不相信,这人?真的敢对?太子?动手!

太子?纵然受伤,至少性命无忧,大不了等救出来再请最好的名医为其诊治,殿下定然不会怪他的。

他也在赌,赌这些歹人?,不敢对?身体?虚弱的太子?用刑,因为从昨日开始,发出惨叫的对?象早就换了一人?,变成了那姓魏的。

虽然只有?两次,那歹人?就看?出了郑徒并不在意魏伯贤的死活,不再折磨对?方,但后?续也没有?再动太子?,估计是太子?早就支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了吧。

郑徒的耐心在一次次的妥协中逐渐被消磨殆尽,他下令叫人?再次进?入黄龙观,拆掉了地窖外面的墙体?,派了十来号人?从上往下挖,势必要把这躲藏在地下的耗子?抓出来公开处刑!

明瑾听着头顶上叮叮当当的镐锹动静,多日的地窖生活也叫他瘦了一大圈,脸色更是比起先前病中的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和陈叔山对?视一眼?,摸了摸自己刻在墙上的“正”字,觉得,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的任务,就该如何尽量保住自己和陈叔山的小命了。

明瑾望着头顶扑索索落下的土灰,无奈苦笑一声,心想这可不怎么容易啊。

“少爷,”陈叔山站起身,眼?中闪过一道厉光,“事已至此,必须要让外面的人?知道,咱们?是说到做到的人?,让属下来吧。”

明瑾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体?力远不如陈叔山,连着几日啃干粮喝冷水,中途还发了一次烧,现在就连话也不太想多说。

当下他唯一能做的努力,就是尽量保存身体?的最后?一点力气,至少,不能叫陈叔山独自一人?清醒面对?这等局面。

陈叔山走到角落的晏璋身边,蹲下身,举起手中的剔骨刀。

明瑾轻轻闭上了眼?睛。

纵有?不忍,但他很?清楚,何为成王败寇。

或许再过不久,躺在地上惨叫的人?就会变成他和陈叔山,但这个结局,他认了。

“啊——!!!”

一声非人?的惨叫将地上的人?全部震住,郑徒脸色大变,不知发生了何事,突然地窖里传来一道微弱而沙哑的声音:“我说过,你?们?敢进?来,后?果自负。”

“大……大人?!”

一人?捧着一样血淋淋的东西?,跌跌撞撞地跑到郑徒面前,郑徒只看?了一眼?,就几乎晕倒,周围人?吓得连忙将其扶起来,但他的身体?依旧软得站不住。

郑徒看?着那根小拇指,捶胸顿足地大哭大骂起来,明瑾只装作没听见?,几番折腾后?,上面终于清净了。

“看?来还能再撑几天。”他扯出一抹笑容,朝着同样脏兮兮的陈叔山说道。

陈叔山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乐观,他狠狠瞪了一眼?再度晕死过去的太子?,甚至都不想帮对?方包扎。

他沉重?道:“少爷,您忘了,昨晚这混蛋偷偷弄来只死老鼠丢进?咱们?的水里,咱们?今后?几日,恐怕都没有?干净水喝了。”

明瑾恍惚了一瞬,喃喃道:“啊,我想起来了。”

“……抱歉,还是连累你?了。”

陈叔山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在他身边挑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许久之后?,他抿着唇,想对?明瑾说,等夜深时?,他独自突围出去,或许少爷可以趁乱逃跑,但刚发出了一个音节,就听到身边人?轻叹一声:“不要说了。”

于是他闭上了嘴巴,也学着明瑾的样子?,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起来。

地窖里的气味很?难闻,明瑾虽然这么多天下来早就习惯了,但缺水、缺氧和食物匮乏等种种负面影响的共同作用下,他仍是觉得头重?脚轻,几乎要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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