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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个不放心:“你真要这么干?我可和你说,此法一个不慎,很可能有去无回。山中难行和供粮不便这些都不说了,山里野兽频频出没,还极易迷失方向。而且秦长庚你想啊,就算你真摸到了他后方,那时已是疲乏至极,人家范天石的兵养精蓄锐,要是你被生擒了去……”

一旦秦邵宗被生擒,北地就完了。

“生擒我?”秦邵宗嘲弄道,“能生擒我的,如今还未出生。”

南宫雄一言难尽,“你别那么狂,爱说这种话的往往会阴沟里翻船。”

秦邵宗只是冷笑。

“话说秦长庚,这范天石和你究竟是结了什么私仇,以致于你拿命和他玩?”南宫雄好奇。

他南宫雄自认为也是英豪一个,却真不敢带兵走那条赤峰道,既不熟地形,且山路又长,一点把握都没有。

攻城的办法有很多,先前秦长庚说的船桥也不错嘛。从津水上架桥,士卒就能源源不断地过去,虽说必定是一番苦战,但也并非没有胜算。

走几百里的山路艰难重重不说,后面还需深入敌营,这不是玩命是什么?

秦邵宗一顿,随即嗤笑道:“能有什么私仇,我看他碍眼罢了。此事就这般定下,我会拨一部分北地军与你一同造船,营造出我仍在此地的假象。一切行动从明日开始。”

不用他去冒险,南宫雄自然乐意听从安排。

赤角峰。

一队身披黑甲的士卒行走于山路上,他们最多两人并肩同行,一个跟着一个,乍一看如同山中有一条蜿蜒行进的长蛇。

悄无声息的,不为人知的,他们完全融入了自然,唯有天上的飞鸟或林间的走兽察觉到山中多了一批外来者。

队伍中绝大部分成员皆是背着两个行囊,身前一个,身后一个,腰上还挂着水囊。这等负重若是落于普通男人身上,大概最多行个个把时辰的山路,就累得两眼发黑。

但这支精锐是北地最负威名的玄骁骑,每人皆是一等一的好体格,虽说负重不少,但体力远非常人可比,不至于走一段就满头大汗。

而队伍的最前方,则是由担任工匠一角的士兵组成。

他们并不携带任何粮食,身上只有工具。每每遇到难行之处,工兵便凿山通道,以长刀削下粗细适中的柴木铺于地上,以此搭建栈道。

秦邵宗在队首位置,看着前方的工兵开道,每当某个节点遇困时,他便亲自上前。

长队一路蜿蜒,所过之处皆留下印记,每隔一段皆有高阶武将随行。玄骁骑的四大屯长都在此,按东南西北的顺序顺着往下。

行军吃的是糗粮和肉干,累了就着水啃一口糗粮,待稍恢复体力,一刻不停地继续往前。

随着日升日落,也随着前方开路的玄骁骑换了一茬又一茬,士卒身上背囊逐渐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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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里的山路,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小半。

秦邵宗眺望远方,前面是满眼青翠的绿色,延绵不绝,似乎没有尽头。

“后面的跟上。”男人声音低沉而坚定。

津水以北。

南宫雄率领两方军队来到了江边,临江两里开外扎营安寨,北地和青州的坐纛一并在此地飘扬。

待营寨扎好,南宫雄立马举军造船。

雄心壮志,声势浩大,对于那些不时乘一叶扁舟来探查的兖州兵置之不理,显然是不在乎对方是否知晓自己的计策。

毕竟是强攻,知与不知,区别不大。

而每一日,津水对岸皆有兖州士卒爬到高处隔江眺望,再将探查的情报传回城关里。

“范公,第三日了,他们一直在造船。除了船只以外,斥候还说看见他们运了大批的铁索铁链到军中。”斥候头子禀报道。

范天石皱了皱眉,“铁索铁链?这有何用?”

“主公,他们会不会是打算以铁索将船只连起来。铁索连船,其上再铺设木板的话,如此能搭一座船桥。”施无忌提醒道。

“这是铁了心要攻关。”范天石冷笑,转而又问施无忌:“留仙,你可有应对之策?”

施无忌摸了摸胡子:“虽说北地与青州联军甚是凶猛,但船桥唯有一座,只要毁了桥,除非他们以身填了津水,否则绝对过不来。至于毁桥,这倒也不难,寻一批擅凫水的士卒潜入江中,凿穿他们的船底,再以火攻之。”

范天石顿时开怀,“还是留仙你足智多谋,善,就如此吧!”

“不过主公,如今正值夏季,雨水丰沛,且他们的船桥并非延绵数里,救火相对较易,火攻一事并非十拿九稳。”施无忌又说。

范天石笑容不减,“若到时天降大雨也不碍事,这不是还有凿船底一计吗?且大雨必定带得江水波涛更凶,不管如何都是双管齐下。他们若敢来,必叫他们人仰马翻,葬身鱼腹。”

撇开凿船和火攻不谈,单是那段几十米的陡坡就够他们吃一壶了,到时候在上方放箭或滚下巨石,定能阻他们前路。

进不得,退也无船可退,来多少杀多少!

商议好后,他一声令下,全军迅速准备桐油。

……

范府,待客阁院。

雅致的厢房里蔓开一股调和心静的沉香,在香气的氤氲中,房中传来一阵阵规律的撞击声。

细听之下,那声音像极了几枚铜钱与板块相互碰撞。

忽然,撞击声停了。

原是龟背里的铜钱尽数落在地上。

跪坐于拜垫之上的谛听垂眸,看着眼前之景,迅速结合先前的五回,组成一个完整的六爻卦象。

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大凶。

像是不死心,谛听放下这个黑龟背,起身到房中箱匣里拿出另一个龟背。

这回他没有摇铜钱,而是取了一根烧红的小铁棍刺入龟背中。黑色的火纹迅速在龟背上蔓延,到某个节点时分叉又分叉。

几息以后,黑火纹停了,像一棵只有枝干的树般印在龟背上。

还是大凶。

谛听眼瞳微微收紧,猝然起身对外面的侍从说,“取白日城一带的地图来。”

地图很快送至,于案上铺开。

谛听凝视着地图,目光从白日光移到白日关,又到津水,再到旁边的赤角峰,最后落在兖州军的军营里。

“先生,有何不妥吗?”侍从问。

谛听沉吟片刻,“你可知除了从白日关入内以外,联军还可从何处过来?”

侍从对范兖州大肆准备桐油一事有耳闻,联想起津水岸口扎了重兵,他遂回答:“津水有一角地势较为平缓,此地可作切入点。不过先生请安心,范公对此早有准备,我听闻他收集了许多桐油,又命人开山取石。”

谛听沉思,再次看向地图。

津水旁和关口都严阵以待,这是做足了准备,按理说不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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